送到医院,祈安被拦在手术室外,沉默的伫立在门口,透过那一小块玻璃看过去。
陆景沉的脸上罕见的有几分脆弱。
四个小时,祈安就这么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他背挺得很直,像是要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陆晋和江深焰就站在后面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手术室的牌子由红色变为绿色。
祈安动了动僵硬的腿,移开身体让出路来。
“他怎么样?”祈安声音低哑。
医生的视线掠过一旁站着的陆晋和江深焰,略微犹豫了一下。
陆晋开口了:“直接说吧。”
医生翻来单子:“是这样的,太子的情况不太好,毒素蔓延的太快了,清除了一部分,但是仍然存在遗留。并且精神力使用过多,对大脑可能存在影响。伤口已经做了包扎,有些深,注意换药不要感染了。”
“至于什么时候醒……”
医生有些叹了口气:“看命了。”
祈安身形晃了晃,差点倒了下去。
江深焰赶紧扶住他,担心的不行:“祈安,你也去检查休息一下,别逞强。”
医生也吓到了,赶紧安慰他:“别担心,毒素剩余不多,太子是3sapn,熬过去的概率很大的,您别担心。”
祈安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刺痛,同意了江深焰的话。
去做了检查,确保没什么事后,祈安回了家。
第一次来是跟陆景沉一起来的,他还摘了花给他,甚至种了满园的蝴蝶洋牡丹。
从此以后,这个家成为了他们两个的家。
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回家,或者是祈安在家里等陆景沉回家。
如今,过了这么久了。
祈安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进家门。
连路旁的花都显得陌生。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踩过两人曾经走过无数遍的路,眼泪止不住的流。
看命。
他扯了扯嘴角,觉得讽刺。
他从不信命。
脚步突然变得坚定,祈安进了房间,拒绝了佣人们的关心,饭都没吃,独自一人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黑漆漆的一片,微弱的灯光亮着,有三个陆景沉的手下看押着。
南逸轻被锁在里面,手脚被铁链束缚,虫族两个人也在,用特殊绑带束缚,防止他们使用特殊能力。
其他变异虫族早就已经解决掉了,尸骨无存。
只剩下他们三个。
南逸轻已经醒了,看到他过来,嘴被堵住,只能惊恐的发出呜呜声。
几个士兵看到祈安过来了,赶紧赶过来:“太子妃,这几个人如何处理?”
祈安冷漠开口:“我来。”
灯光忽明忽暗,士兵惊觉他此刻的神色居然像极了陆景沉。
他只抛锚了一秒,立刻尊敬道:“是,太子妃。”
祈安原本不喜欢太子妃这个称呼的,觉得听起来像妻子,而他是个男人。
但此时此刻,听着太子妃三个字,他居然觉得很亲切,感觉和陆景沉联系的十分紧密。
太子妃就太子妃吧。
祈安上前一步,捏着南逸轻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解药真的没有?”
南逸轻疯狂的摇头,眼泪都流了出来。
祈安捏着他下巴的手用力,清脆的“咔吧”声传出。
南逸轻下巴脱臼了。
三个士兵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呼吸都放轻了。
祈安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他盯着南逸轻,眼里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没有解药,那你活着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匕首,短小,却锋利。
他靠近南逸轻,手指微动,从他的身体部位一一经过:“你挑一个地方,我们从那开始。”
南逸轻哪里说的了话,忍着脱臼的疼痛不停的摇头拒绝。
他说不说话并不重要,祈安自顾自的挑选了一块,从他的大腿开始,将匕首抵上去。
然后用力的。
划了一刀。
南逸轻疼的直抽抽,腿不停的抖动。
祈安一点情绪都没有,随意的划了几道口子。
似乎觉得有些慢了,又抽出一条鞭子,站直身体,狠狠地抽了下去。
“唔!”南逸轻不由自主的挣扎,铁链哐哐作响。
祈安完全是在撒气。
他怕自己憋坏了,陆景沉醒来了会心疼,只好惩罚这个罪魁祸首了。
一鞭又一鞭,祈安可不手下留情,抽的南逸轻皮开肉绽,刚刚划伤的地方被二次抽打,更是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南逸轻没扛多久,疼晕了。
祈安松开鞭子,转头看向一旁呆住的三个士兵:“去接桶盐水,给我泼醒他。”
一人咽了咽口水:“是。”
南逸轻晕了,那又怎样,这不还有其他两个吗?
祈安视线转移,落在青四身上。
青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悔。
怎么这个oga比陆景沉还疯啊!
想到刚刚南逸轻的惨状,青四已经开始疼了。
半个小时后,祈安算是撒了气。
“死了再丢出去,没死继续。”
他将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鞭子丢掉,头也不回的离开。
三个人也血肉模糊,深色的血液凝固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褐色的痕迹。
三个士兵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麻木,已经完全习惯了。
他们早该明白的,能跟在老大身边的,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总是听说太子妃温柔,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这太子妃,属实残暴。
三个人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祈安,捡起地上的鞭子,在盐水桶里沾了一下,又挥向南逸轻。
敢害老大,往死里抽!
他们早就积怨已久了,如今也该为老大报仇了。
“啪!”
破空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