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拒绝了试衣服,直接穿了第一套,他收拾好,在门外等祈安。
门被推开。
卫渊一眨不眨的盯着。
祈安穿着白色衬衣内搭,定制的米白色西装,同色系的西装裤。西装上衣的边缘有银丝刺绣,腰部、袖口处点缀着盘扣,带有东方风情。
既精致又独特。
是不同于平常西装的设计。
眼前的人美的不像话,容貌没有多加修饰,打了薄薄的一层腮红,明明还是从前的脸,却又有些不同。
原来是精致的小少爷,现在是矜贵的王子。
卫渊被惊艳到了,呼吸都放轻。
祈安还没怎么穿过正式的西装,头一回,还有些别扭,看着卫渊不说话,语气凶巴巴的:“不好看吗!”
疑问句硬是被他说出了感叹句。
卫渊回神,眼里都是笑意:“安安这样,很帅。”
祈安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袖口:“还好吧,一般般帅啦。”
他臭屁的不行,卫渊也笑着看他,眼里却掠过几分阴翳。
这样的安安,今天要让别人看到……
真是令人不爽。
看着时间走向十一点,他伸手拉着祈安下楼。
手被拉着,换以前祈安可能还会挣扎一下,但过了这么多天,他早就习惯了卫渊时不时的触碰。
这有什么的,兄弟间拉个手而已。
他俩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一家人。
周母在楼下等着,见两个人下楼打量了一番,夸赞道:“两个人都很帅啊!真给妈妈长脸!”
她伸手揉了揉祈安的脸。
触感很好,滑滑的。
卫渊眼神变了:“妈,别把安安妆蹭花了。”
祈安不甚在意:“没事啦,没上妆,就是上了点腮红而已。”
卫渊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吃醋。
吃自己母亲的醋。
祈安这二十年不知道被掐了多少次脸,他都没摸过,他妈怎么这样啊?
卫渊眼神幽怨。
周母看他那样子就想笑,虚空点了点他:“你啊,安安我还不能碰了?”
卫渊对祈安确实好的过了头,甚至跟她这个当妈的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也没多想,只以为两个人关系好。
三个人聊了一会,门外就传来汽车的声音。
一看表,十一点半了,宾客都陆陆续续赶过来。
周母赶紧带着两个人去一楼大厅。
大厅装扮的精致,挂着彩带和气球,留声机响着悠扬的纯音乐,两边摆着长桌,桌上都是精致的糕点小吃,最前端放着一座香槟塔。
其实卫渊觉得气球幼稚,本不想挂的,但周母说喜庆,硬是要挂。
当然,主要还是祈安想吹气球。
卫渊没办法,就由着他去了。
祈安太无聊,挂着的气球有一大半都是他吹的。
大厅里,周父应付着周围人,随意攀谈了两句,周母带着两个儿子在香槟塔前站定。
周父打断对话,站上台对着话筒:“今天办这个宴会,实际上是介绍下我的大儿子——周渊。”
卫渊不愿改名,身份证上没改,毕竟是认亲宴,还是用了周姓,但私底下还是用卫渊。
周家消息瞒的紧,除了陈家少数几人知道,其余人是不清楚的。
前几天周父就放出消息,隐约透露有个身体病重现在休养好了的大儿子,现在回来了。
有人觉得不对劲,怀疑祈安的身份,但周父开口了,只是说有个大儿子,没否定祈安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多说。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知道,祈安仍然是周家少爷就行。
他只要冠着周家的姓,一个还是两个少爷,又有什么区别?
人都鬼精鬼精的,见状急忙贺喜。
“恭喜周总一家团聚,这是好事!”
“周大少爷一表人才,也是个好苗子!”
“周夫人这下两个儿子都在身边,多幸福啊!”
阿谀奉承的话张口就来。
说是认亲,其实跟应酬差不多,还得跟人搭几句话。
祈安一向讨厌应酬社交,反正今天也是卫渊主场,他戳了下卫渊的胳膊,微微示意。
他早就盯上小蛋糕了,想吃。
卫渊点头放人走,眼神却半天没移开。
看着祈安走到角落捧起一盒甜品,确定了他的位置,这才收回目光。
周父带着他去认人。
其实是别人巴结着他聊天,卫渊皱眉,还是不太适应。
不敢想祈安二十年怎么过来的。
他站在周父旁边,听着耳边的恭维,渐渐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他眼睛搜寻着祈安的身影,半天没找到人,有些疑惑。
人跑哪去了?
祈安吃甜品吃的正高兴,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他抬眸。
一个身着华丽鱼尾裙的女生。
“这是陈韵沫,宿主。”001告诉他。
这还是祈安第一次见重生恶毒女配,不禁有些好奇。
“你是?”祈安眼里带着困惑。
陈韵沫盯着他精致的脸,嫉妒的不行,面容都微微扭曲。她忍了又忍,夹出温柔的声音:“周少,我是陈家的陈韵沫,仰慕您很久了,想请您喝杯酒。”
她手里拿着一杯香槟。
金黄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晃动,折射着灯光。
祈安在心里笑她:“001,你说她是不是傻?她觉得我会信吗?”
这恶毒女配,是真把人当傻子啊,还自报家门,这下好了,报仇都不用自己找是谁了。
他目光落在酒杯上:“11,是不是加了料?”
“是的宿主。”
祈安眼神微冷,觉得恶心。
好歹也是陈家大小姐,重生一次居然净想些歪门邪道害人。
下药这种脏手段,给他用,找死。
祈安装作没有怀疑的样子,准备伸手接过。
等他喝了,出了事,陈韵沫就去坐牢吧。
终身套餐最好,直接送进去踩缝纫机,这世界就修复好了吧?
祈安计划的好,却没想到有个不受控制的人。
卫渊跟周父说了声,找了他半天才找到人,祈安换了个角落,怪不得。
他的心还没放下,又在看到挡在祈安面前的人时,又重新提起。
是当初在酒吧拦着他的那个女人。
她眼里的精明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图谋着什么,卫渊当时不理解,现在却有几分猜测了。
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了?
看着陈韵沫递过去的酒杯,他心里一紧,脚步都快了几分。
谁知道那酒里有没有加什么东西?
他可不敢让祈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