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把车锁在车棚,拎着东西,来到老爷子身边:“爷爷,听我姐说,您最近身体不好,最近怎么样?”
老爷子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还死不了。”
“看您老说的,就您这身材,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还是能够打遍整个小广场无敌手。”
秦喻的话让旁边一个老人接了过去:“小鱼儿,你这么说话,你齐爷爷我就不高兴了。就秦老头这身板,风大的一点他都要躲着点,就怕被风吹倒了。”
“齐老头,你看不起我?要不我们来教练?”老爷子在小广场哪受到过这种挤兑,直接就要找齐老头来抻练抻练。
“爷爷,您跟齐爷爷较劲了几十年,哪次不都是您让着他,才能平局。你是这院里的这个。”说完后一边对着老爷子伸出大拇指,一边对着齐老爷子使眼色。
齐家老爷子以前是公安大学教授擒拿格斗的教练,秦汉江在退休以后就被秦胜利接过来同住,和齐老爷子算是对眼了,两人谁都不服谁,一个“八极拳”、一个“擒拿缠手”,最后打出了交清。
齐老爷子笑了笑没揭穿他,对着秦喻说道:“秦喻,我家齐晓前段时间还念叨你呢,你们俩从小一块长大,要不然处处。”
“啊,谢谢齐爷爷了,我还小,还是学生。”秦喻想起来齐晓那160身高却接近150斤的体重,有些发怵,急忙转移借口,扶着秦汉江回家:“爷爷,我扶您回家,今天有点降温,您也不知道多穿件厚外套。”
“穿什么厚外套,当初我一身单军装照样过冬。”秦汉江倔强的打开秦喻搀扶的手:“我自己能走,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好,您老自己走,我跟着您,您老以前是英武,当您不是还年轻么,那时候您身体多好”
“哦,小鱼,来了。”
看着秦喻陪着老爷子进来,于丽还愣了一下,还是处于礼貌的招呼他一声。这个侄子这么多年都是节庆当天过来,饭后即走,这次居然。
“二大妈,您好。”秦喻对着于丽招呼,扶着爷爷进门坐下。然后将自己带的东西放到茶几边上,把买来的烤肉和火烧送到厨房,并且给秦汉江倒了杯热水过来,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客厅里于丽对着秦汉江说道:“爸,今天恁冷,您老还出去,这万一在冻病了,咋整?”
“我还没老到不能出门的地步。”秦汉江瞪了一下眼,但是刚刚上楼还未平复的喘息声还是出卖了他。
“是,您老身体好着呢,围着木樨地跑一圈都不带大喘气的。”于丽知道这个年龄的老人不能跟他争。安抚了老爷子两句,于丽转向秦喻问道:“听兰兰说你前段时间去晋中拍戏去了?”
“是的,拍了一场抗日战争时期的戏,我饰演一个八路军首长的警卫员。我感觉这故事跟您以前的经历有些相像。”
秦汉江白了秦喻一眼,讥讽道:“八路军?你们能演什么八路军,你们知道八路军是什么样的么?”
“爷爷,这次您可是小看我们了,你看我这还有照片。”秦喻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剧组给自己拍的定妆照,另外一张就是秦喻专门找都梁要到那张应该是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
看着两张照片的秦喻,秦汉江愣住了。特别是那张翻拍的照片,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而一身破旧八路军装的秦喻的彩照更是让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爸,这张老照片里是您么?”于丽看到照片也愣住了,对着秦汉江不确定的问道:“跟小鱼儿这张照片好像。”
“这是当初我陪着首长一块去总部汇报工作,这应该是总部的干事拍的。如果不是看到这张照片,我都忘了这事了。”老爷子用手摸着两张照片,一阵唏嘘,照片里当初的自己就和秦喻这张彩照一样的挺拔,一样的青涩,也一样的稚嫩。
于丽怕老爷子伤神,对秦喻吩咐道:“小鱼儿,讲一下你们拍的什么戏给你爷爷听?”
“我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会功夫的小兵,原来在少林寺做过几年的和尚,学了一身的功夫,原来是二十七师的军人,后来被日军俘虏,小鬼子在战俘营用活人练刺杀,魏大勇杀了一个鬼子军官,然后跑了出来,后来被八路军独立团政委赵刚所救,这就加入八路了。”
秦汉江有些蹙眉:“二十七师?应该是二十七军吧,那是桂永清的部队。二十七师是四六年才组成的,师长是王应遵,跟我们在淮海战役还打过一仗。”
“爷爷,还是您老人家记性好。我们编剧估计也是没有查清楚,否则应该找您这样的老军人才能够说清楚。”
“不用拍马屁,你们说你饰演的是团长的警卫员?哪个团长?”
“我们团长是叫李云龙,虽然是虚构的一个人物,但是借鉴了不少八路军将领的事迹”
秦喻随后将李云龙的事迹讲述了出来,听到他击溃坂田联队、打垮山崎大队时虽然认为有些夸张,也是忍不住叫好,在后面秦喻讲到因为被偷袭,遭至杨秀芹被抓,李云龙带兵攻打py县时,老爷子更是拍案而起,称赞李云龙是个真汉子。
在秦喻声情并茂的讲完以后,老爷子忍不住感慨:“好一个李云龙,这里面好多都是被主席称为王疯子的王老将军的事迹呀,等你们这部戏出来,我到要好好看看。”
今年秦兰发现秦喻又明显的变化,仿佛长大了一般,整个人收敛不少,也随和了许多。就算于丽对他有时候不太客气,也没有不满的表现,让于丽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和善。现在的秦喻不再像前几年样,如同一只受伤的刺猬,总是把自己的坚硬的刺竖着来保护内心的柔软。
在二大爷家里住到初三,秦喻才告辞回自己小院,虽然跟家人和谐不少,但是往来的亲戚朋友还是对他如同往年那样疏离,还不如在自己的小院过得快活。当然,如果没有一同翘家的秦兰跟着,那更快活。
堂屋门口的一棵老银杏树还没有发新芽,两个人躺在树下,盖着薄毯,在这冬日的艳阳下昏昏欲睡,没有了左邻右舍的祝贺之词,也没有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拜年之礼,只有了午后的阳光的静溢与安宁。
“小鱼儿,你说说,我那些舅妈、姨妈怎么想的。姐姐我今年才22岁,正青春,一个个总是怕我嫁不出去似的。”阳光下的秦兰眯着眼,烦恼的对着秦喻说道。
“秦兰,啊,姐。”对方正在气头上,还是为了小命要紧,秦喻急忙改口:“姐,这已经过年,你23了,虚岁24了。你是该找个男朋友了,不谈谈怎么涨经验,以后怎么能分辨出是不是渣男。”
秦兰撇撇嘴:“切,我看你就是渣男。有你这个渣男当参照,我还能分辨不出。”
“你”秦喻不想分辨,也不想理她,渣男就渣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