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雪高烧未退,虽然因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醒了过来,但神志并不清醒。
她晕晕乎乎的睁眼,再次看到陈风近在咫尺的脸,注意了下,这次自己没挂在陈风脖子上,是陈风在主动抱着她。
那就是梦无疑了,这次应该是没搞错。
但就算是梦,沈沐雪再次在梦里梦到陈风这个负心汉依旧很气,很懊恼,她悲愤交加的小声嘀咕。
“我为什么又梦到你这个混蛋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梦到你这个混蛋了。你竟然敢背着我去嫖『妓』,负心汉,混蛋,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我要跟你离,离。”
陈风闻言从吓傻了的呆愣中回神,刚想张嘴解释。
就听沈沐雪紧接着又嘀咕说:“不过,既然已经梦到了,那,我就勉强再用一次吧,反正梦里你这个混蛋也不脏,还挺好用的,等我睡醒,就跟你离,离了就再也不会梦见你了,我重新找个男人梦。”
陈风:?!
沈沐雪说着就仰头重新覆上了陈风稍稍跟她分开了一点的嘴,双手不算熟练但也不算很陌生勾上了陈风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想着最后一次了,今天的沈沐雪格外放的开,勾着陈风的脖子就支起了身子,整个人向着陈风身上压去。
以她的体型自然是压不倒陈风的,只是整个人像没有骨头的妖精似的扑到了陈风怀里,挂在了他脖子上。
陈风本来心里就莫憋上了一股火气,这会儿被她这么一招惹,从不可置信和震惊中回神,顿时也不知道什么火高涨,烧的眼都红了。
呼吸粗重,抱着沈沐雪的双手也无意识的猛地一紧,但是想到什么,他还是慌忙强制压制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去推自己怀里的人。
“沐雪,你别这样,起来!”
首沈沐雪还在生病,其次他还没解释清楚,怎么能干这么禽兽的事情?
陈风在心里这么安抚自己火爆的情绪,一而再的去拉扯可劲儿往自己身上贴的小妖精。
以你为几次三番的被拉扯,导致沈沐雪几次扒衣服都没能扒成功。
本就在心里憋着一口气的沈沐雪也恼了,烦躁的甩开男人扒拉他的手,跪趴在男人身上伤心欲绝的哭哭啼啼臭骂:“人真人你个混蛋不行,现在就连梦里你这个混蛋都不行了,要你还有什么用?就这,让你离你还死活不肯,我不管,离,离!必须和离!睡醒就离,立刻马上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混蛋了,梦里也不要看到了,呜~~~”
哭喊着她像是已经对这个没用的混蛋彻底死心了,晕晕乎乎的推开人就要扑到床上去。
却不想胳膊猛地被人拉了回来。
沈沐雪抽泣着一呆,还没反应过来,正在呜呜哭的小嘴儿就被人堵住了。
粗糙的大手粗鲁的扯开了她的衣服,游走在她身上,划痛她娇嫩的皮肤。
沈沐雪身子一软,无意识哼唧一声,『迷』『迷』糊糊的被男人压倒在大床上,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但她感觉好像有哪儿不大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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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逸送走了沈英和两个弟弟,当即便派了人去查那青楼女子。
陈风跟沈逸描绘了那女子她丫头大致的模样着装,虽然陈风是不认识那青楼女子,但那条街道的小贩儿却是认识的。
细细打听一番便知道是哪家青楼的姑娘了,这查起来并不难。
沈逸亲自召了那姑娘过问,以他现如今在永嘉郡的威严,那女子自是不敢隐瞒,如实一一招来。
陈风和她的相遇却非偶然,她的钱袋子也是有人提前安排了人偷的,包括之后她说的都是特意安排说的。
可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说是一不愿意透『露』姓的公子,是她前一日早起外出碰到的,戴着帷帽,她看不清模样,只是拿钱办事,她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只是说句话,就能拿到不少钱,就应下了。
这确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人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沈逸并没有依此能对人降罪的道理,他能从这青楼女子嘴里『逼』问出来,都是靠的不讲理,恐吓诱哄。
问完倒也没再难为她,只沉着脸警告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赚这种来路不正也不明的钱,你看到找不找的到你的罪名让你有命赚,没命花。”
那青楼女子早便被吓白了脸,这会儿早就后悔见钱眼开挣这钱了,自是忙哆哆嗦嗦的应下:“大人,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
沈逸这才让人她遣送回去。
那人一前一后两次去找这青楼女子协商交钱都是选的正午时分,烟花柳巷人最少的时候。那青楼女子都道没什么人看到她们,更不可能有人会注意到那人的行踪了。
这边的线索基本就断了。
按着陈风所言,小偷蒙着脸,穿的只是一身普通布衣,也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他一追就钱袋子丢给了他,他都没看到正脸,只看到一个背影,也没可能从这条路线上查到什么。
设计的这人,如此谨慎,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到了,万一他们发现端倪,追查下去的这一步。不用想,若真是沈月燕,想必她也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她为什么会邀请沐雪前去彩衣坊的借口和证据,为自己开脱。
但沈逸还是将人叫了过来询问。
沈月燕听到沈逸的问话心里一跳,她听说了沈沐雪生病,沈英和沈逸他们都过去了,是以她后来才没再过去,就是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来。
她对自己的设计很有自信,觉得只要她不在沈英他们面前『露』出破绽,就算这个误会解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是有人在从中捣鬼,只会觉得是一场意外,就更别说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谨慎行事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没想到沈逸他们竟然一个照面就发现了端倪,而且这么快就查到了她身上,怀疑上了她,这很难不让她心慌。
不过沈月燕好歹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便是心慌,她面上也并未显『露』,恍若不知的对着沈逸一脸无辜道:“我是那天早上出去,听几个小姐妹说起彩衣坊来了新的缎子,才想着晚上等沐雪回来跟她一起去看看,当时我还跟那些小姐妹们说了时辰呢,差不多就是晚上陈云下学的时候吧,那时候沐雪肯定回来了。不信,大哥可以去问问她们。”
说完,沈月燕像是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而后她又像是想到什么,对着沈逸道:“哦,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哥说一下,就是我们那天路上碰到了沐雪的夫君跟一个像是青楼女子的姑娘有接触,沐雪好像误会了,我之前一时之间看到也有些气愤,怕沐雪被辜负了,不仅没拦着她,还试图帮她和离来着,之后回来想想,以她夫君的为人倒不像是那种人,麻烦大哥去问询一下她夫君,若是误会就尽早解释清楚,也请大哥提我跟她夫君道个歉。我当时就是为了帮沐雪和离,所以才『乱』说的胡话,并非心之言,还请他不要放在心上。”
沈逸闻言若有所思看她,一时之间倒是真看不出真假了,他也没急着下定论,只点了点头应:“嗯,我知道了。没什么大事儿,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问的,他们两个也都解释清楚了。”
沈月燕闻言笑笑,看起来很是宽慰的样子应:“那就好,那就好。”
沈逸看她一眼接着道:“另外,我突然想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婚配的年纪了,这几天我就让管事嬷嬷帮你相看一下人家,你挑挑看,有中意的,我便为你做主。”
沈月燕闻言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而后当即看着沈逸羞涩欣喜说:“那可真是麻烦大哥了。”
沈逸见状挑挑眉,应:“没事儿,长兄如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别的事儿你就先下去吧。”
沈月燕羞红了脸,低头告退。
一出了住院,立刻冷了脸。
沈逸则是看着她走出去后,当即就要派人往宁王府送个信儿,而后想到什么,又拦住了送信的人说:“算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这事儿也不是很急,明儿个一早,我亲自去送一趟信儿吧。”
如此第二天一早,沈逸早早的便收拾妥当,在铜镜前照了照,确定自己仪表堂堂,而后亲自骑马跑了趟宁王府。
这边沈英和小程安他们也刚起,小程安正在被小哥哥投喂,沈英正在指挥人装鸡汤,准备等下去看女儿。
见着沈逸一大早还亲自跑来了,不由一愣。
沈英问他:“这么早过来,用过早饭了吗?”
沈逸大摇大摆进门,摇头说:“没,一早起来就过来了。”
沈英忙让人给他再准备一副碗筷,边吃说。
沈逸当即毫无形象的坐下就开始胡撸饭,边吃边把情况跟沈英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说:“看上去倒是坦坦『荡』『荡』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英闻言拧眉沉思片刻,而后开口道:“不管真假吧,她也是真的到了出嫁的年龄,寻到合适的夫家,出嫁之后也就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往沐雪那边跑了。”
沈逸往嘴里塞了口饭,唔囔点头应:“嗯,做事儿唔会督藏嬷嬷捉紧素间办的。”
“沈郎君,马车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凌空大步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沈英禀报。
“咳咳咳……”
毫无形象侧坐在小程安对面,大口吃饭的沈逸猛地呛住,剧咳起来。
一口饭直喷小程安而去。
申屠川眼疾手快,丢下筷子,一伸手便将小程安捞了起来,急转火速避开,而后面『露』嫌弃的看向对面还在咳个不停的沈逸。
小程安『摸』了『摸』自己并没有被喷到的可爱小脸儿,瞥向自家被饭呛到满脸通红的大哥哥同样面无嫌弃,多大人了吃饭竟然还会被呛到,还不如他一个宝宝呢。
沈英则是忙让人断了水去给沈逸顺气。
凌空直起身来,见状却是当即一挑眉,笑着打趣道:“沈大人,不过二三天没怎么见而已,见了我就这么激动呢?”
沈逸闻言本就呛红的俊脸,兀的又红了几分,不过配在他本就涨红的脸上,谁都看不出来就是了,等他喝完水,缓过气儿去,脸『色』也随之淡了下去。
而后忙整理了衣服,转而跟凌空寒暄:“凌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在你们面前我算什么沈大人啊。今天又是你负责护卫安安出门吗?”
凌空懒洋洋的倚在门口,吊儿郎当的笑应:“可不呗,换了别人王爷不放心,也就我跟霍刀他能安心,跟在王爷身边最近也是总往外跑,还不如跟在安安小公子身边,轻松点还能找个阴凉地儿,霍刀这不怕我脸给晒毁容了么?就把这轻松活儿让给我了。”
言语间满足,幸福不言而喻。
沈逸的脸『色』闻言却是稍稍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应:“嗯,霍大哥虽然话不多,但其实心里对凌大哥一向体贴心疼。”
凌空给了他个那必须的,你也不看我们什么关系,他不心疼我心疼谁的眼神儿,而后没再多言,跟沈英说了句,转身走了。
沈英问沈逸:“还吃吗?我再让人给你换一副碗筷来。”
沈逸看着一桌子饭菜突然就没了食欲,摆摆手说:“不吃了,我也走了。”
说着过去笑嘻嘻的逗弄了下自家可爱的弟弟,引来小程安更加嫌弃的小眼神儿,便大步离去,接着忙他的正事去了。
沈英亦收拾了下,就带着两个孩子坐马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