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 解血蟥蛊毒

吃过孟凡买来的丰盛早餐,裴川开车回来了。

两天没见,这家伙竟然将头发染成了大红色。

穿着惹眼的黄衬衫,白短裤,配着双另类的绿色人字拖,骚里骚气,看得我目瞪口呆。

恩,太特么招摇了。

流里流气的暂且不说,完全丢失了昆仑弟子本该有的“高人风范”。

灵溪手扶额头,眼不见为净。

唐静月心平气和道:“怎么,二师兄一走你就开始折腾了,是生怕不能回昆仑山面壁思过吗?”

“师叔,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当下年轻人追求的时髦。”裴川大咧咧的坐上沙发,甩着一头刺挠的红发笑道:“十年前的非主流杀马特知道吧,现在又复兴了。”

唐静月不容拒绝道:“头发剪掉,给我染回黑色,衣服裤子换成昆仑青袍,再有下一次,给我滚回昆仑山喂猴。”

“师姐。”裴川“泫然欲泣”,向灵溪求救。

“小鱼儿,去厨房把菜刀拿来。”灵溪不动声色道。

“哦。”不明所以的小鱼儿乖乖起身走向厨房。

裴川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灵溪冷笑道:“两个小时内你要是不能恢复正常,我就把你大卸八块,丢进后面人工湖里喂鱼。”

“嗡”

汽车轰鸣,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川识时务的离开后,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一辆黑色越野车“风尘仆仆”的开进院子。

之所以说是风尘仆仆,全因为这辆车实在是太脏了。

明明是黑色的车身,却被覆盖着一层凝固的白灰,轮胎上沾满了烂泥杂草,看上去比二手车还破。

“内门弟子胡英,见过大师姐,见过静月长老。”

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从驾驶位下来,急匆匆的走进客厅,弯腰便拜。

灵溪抬手道:“胡英,辛苦你了。”

“弟子分内之事。”名叫胡英的青年态度恭敬,从怀中掏出一方小木盒送到灵溪手中:“此物乃掌教亲手交给我的,请大师姐检查。”

灵溪接过木盒,随口问道:“你现在是地灵师了?”

“是,前几日侥幸迈入地灵师境界。”胡英露出腼腆笑意。

灵溪触摸木盒上的黄符,食指轻滑。

“哗。”

黄符在半空燃烧,结成黑色的“封”字。

灵溪十指飞舞,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逐一点击,直到“封”字黯淡无光彻底散开。

“砰。”

木盒自动开启,其内摆放着一只白色小瓶。

“喏,拿好了,等下我帮你解毒。”灵溪打开白色小瓶轻嗅了几下,递给我道:“龙鲤血来之不易,千万别打碎啦。”

我若获珍宝的握紧小瓶,坐到灵溪身边。

唐静月上下打量着胡英,点头夸赞道:“不错,今年二十几了?”

“回静月长老,弟子今年二十一岁。”胡英说道。

“二十一岁,地灵师。”唐静月微微沉吟道:“你的悟性尚可,不比裴川差。”

胡英惶恐道:“岂敢与裴师兄相比。”

唐静月嗤笑道:“有什么不能比的,昆仑一向注重弟子天资,聪明就是聪明,愚蠢便是愚蠢。”

“裴川得二师兄悉心教导,所占资源超你一半之多,奔波今日也不过地灵师境界,单看这一点,他大不如你。”

“这样吧,你暂时留在京都历练,日后若能窥探玄灵师门槛,我向掌教师兄举荐你,让你成为亲传弟子。”

胡英浑身一颤,当即双腿跪地道:“但凭静月长老安排。”

“恩,这位是苏宁,不久将拜入星阑长老门下。”唐静月为胡英介绍我的身份,有意提醒道:“他会和你在总部一起历练,身为师兄,记得帮帮他。”

胡英抱拳,主动对我示好道:“见过苏师弟。”

“胡,胡师兄。”我慌忙起身,有模有样的抱了下拳。

“噗。”灵溪低头笑道:“不伦不类,昆仑的规矩是得找个人好好教你一下。”

我面色发窘,尴尬了坐了下去。

唐静月交代胡英道:“你先回总部休息,下午三点之前再过来。”

“弟子领命。”胡英躬身退后。

灵溪微笑道:“我听说轻扬师弟也来京都了?”

唐静月应声道:“守禁地多年,此刻下山走走是好事。”

“除你之外,轻扬的悟性算是昆仑亲传弟子中最为拔尖的。只可惜年幼时亲眼目睹父母惨死歹人之手,被仇恨蒙蔽双眼,性格怪癖,杀心极强。”

“我让他守卫禁地,是想借此消磨他的戾气,沉寂他一心复仇的信念。”

“掌教师兄既然敢让他入世,那就说明现在的他必定改变了不少。”

灵溪称赞道:“我听师傅说他只差一步就能迈入玄灵师境界了。”

唐静月稍显自得道:“确实没让我失望,但比起我对他的期待,这已经慢了整整两年。”

灵溪笑而不语,示意我跟她回房。

“把左手衣袖卷起来。”房间里,灵溪目光凝重的说道。

我脱掉睡衣外套,拉起里面的长袖,露出漆黑红肿的左臂。

灵溪不知何时找来了匕首,在我惊恐的注视下,她轻轻划破了我的手腕。

黑色的血很快流了出来,带着温热之感滴落在地板上。

“忍着点痛。”灵溪打开白色小瓶,曲指轻弹。

一滴金黄色的血液从小瓶蹦出,悬浮半空,滴溜溜的转动,速度极快。

灵溪解释道:“龙鲤血内蕴藏着一缕龙气,对灵智半开的蛊虫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补品。同样,这也是致命之物,毕竟不是所有生灵都能融合龙气。”

“这期间血蟥蛊会在你体内窜动,撕咬,维持时间大概在半柱香。”

“我没法帮你解除痛苦,所以你必须忍受折磨,保持头脑清明。”

说罢,灵溪玉手轻挥,金黄色的龙鲤血落入我手腕伤口上。隐隐闪烁,又诡异的遁入无影。

刚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好奇的同时暗暗猜测血蟥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是白色的小虫吗?还是像水田里的蚂蟥那样。

但很快,一股滚烫的热气贯穿头顶。从左臂开始,烫的我不受控制的惨叫。

我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嘴里不断有黑气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