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红鸾命劫

随后的时间,我在厨房清洗锅碗瓢盆打扫卫生,灵溪在客厅看电视。

忙活到晚上十点多,我开始犯困了,和灵溪道了句晚安后我上楼洗漱睡觉。

今天奔波了一天,从鬼市到商场,再到回来做饭。

我躺在床上两脚发麻,很快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楼下客厅,一位身穿青衣手持拂尘的道姑女子坐在了灵溪对面。

对方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清秀如画,神态端庄。

她嘴角噙笑,目露慈爱道:“你师傅惦记着你,让我过来看看。”

灵溪双眸红润,似赌气般哽咽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也不管我的死活。”

道姑女子宠溺道:“你师傅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比谁都在乎你呢。”

“你下山这五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去你房间打扫卫生。每天一遍,一坐就是一下午。”

“你看过的书,写下的字,你的床榻,杯盏,那都绝不允许外人触碰的。”

“都说青禾是昆仑的小公主,要我说啊,你才是掌门师兄最在意的宝贝。”

道姑女子言语柔和道:“天灵师一行命犯天谴,各遭天劫互不相同。就拿我来说,我七岁上昆仑山拜师学艺,十一岁父母双亡。二十五岁嫁人,二十七岁丈夫患病去世。二十九岁,我那孩儿无辜惨死。我的劫是孤苦,此生无依。”

“又好比你师伯,五岁入昆仑,一直平安无事。偏偏在他二十六岁生日当天断了左臂,五十六岁生日当天废了右脚,他的劫是残缺。”

“而你,你的劫是红鸾。”

道姑女子摇头叹息道:“你女相男命,八字为阳,运冲九霄,实属真龙命格。可偏偏你是个女子,女子为阴,阴阳相冲。”

“八字为阳可借外物压制,然而真龙命格却是无法压制的,也根本无任何东西能压制龙阳。”

“二十五岁之前,你若找不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夫君,一旦红鸾星出,引动你真龙命格泄露阳气,你命休矣。”

道姑女子苦口婆心道:“掌门师兄狠心将你赶下山,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必须下山了。”

“昆仑山没有真凰命格的男人存在,帮不了你。你呆在那只是浪费时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之所以让你留在京都,皆因为掌门师兄折寿十年替你推演了那次天机。”

“天机显示,你命中死劫生机所涌之处正在京都。”

“过了今晚,你就二十四岁了,距离红鸾星出仅剩最后一年。”

“你不当回事,我们可都寝食难安呐。”

道姑女子面露担忧道:“陈家那个女人倒是真真的真凰命格,只可惜她是女人,对你无用。”

“再则,她的真凰命格在没遇到真龙命格之前就被普通男人破了身,真凰变假凤,浪费了命中富贵气数。”

“否则,以她贵不可言的命格又岂会沦落到陈家当个富家婆?”

灵溪似有意动道:“师叔说的是童鸢的母亲?”

道姑女子点头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灵溪回忆道:“师傅说真凰命格天生白虎,虽说贵不可言,但却非普通男子能消受的。她之前所嫁的丈夫是个庄稼汉,与她结合导致常年患病,药石难医。现如今嫁给了陈家老四陈玄君怎么平安无事不说,还旺了陈家气运?”

道姑女子端起身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润嗓细说道:“真凰配真龙,这是顺应天命,可将两人的富贵气数发挥到最大化。”

“可惜造化弄人,世事难料,真凰难遇真龙,真龙难寻真凰。”

“陈家女人真凰命格变假凤命格,富贵气数败了三分之二。”

“陈玄君天生邪蟒命格,正需假凤命格帮衬。”

“这两人结合,互相利益,各取所需,自是平安无事,气数增涨。”

道姑女子惋惜道:“他们的命格与你相比差之千里,就拿看你能否找到真凰命格的男人了。”

灵溪眼眸低垂道:“真不找到也是命该如此,天意难违。”

“不可有放弃之心。”道姑女子严肃道:“你师傅说了,昆仑的以后还得靠你。”

灵溪正待说话,面朝别墅二楼楼梯口的道姑女子神色大变,豁然起身道:“凰阴之气,这,怎么可能?”

灵溪扭身观看,只见别墅二楼霞光笼罩,直冲天际。

那绚烂多彩的诡异景象震慑的她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道姑女子先惊后喜,心急如焚道:“灵溪,快,以九卦封灵阵锁住凰阴之气,莫让有心人推演天机坏了你命中劫数。”

灵溪仍处于震撼中无法自拔,她很清楚别墅二楼睡着的是谁。

那是她机缘巧合救下的名义上的徒弟苏宁。

一个来京都不到三天的普通少年。

可就是这个少年,竟然是她苦苦等待的意中人,是助她破开红鸾劫的真凰命格。

她不敢相信,甚至带着一丝古怪念头。

因为她突然想到今天白天的时候,她的闺蜜陆知夏说的那句玩笑话:来个师徒恋呗。

灵溪芳心大乱,似小鹿乱撞魂不守舍。

“傻了不是。”道姑女子怒道:“真凰命格有多人觊觎不知道吗?再晚一步,你日后想保他都保不住。”

“来了。”灵溪强行压住心中的复杂思绪,从大厅抽屉里拿出九盏白色旗帜。

分别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各摆一盏,剩余四盏放置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方位。

与此同时,道姑女子从袖中掏出九根蜡烛,顺着九盏旗帜一一落下。

“点灯,启阵。”道姑女子拂尘轻甩。

“啪啪啪。”

无风而动的旗帜迎风鼓动,九根蜡烛无火自燃。

“滴血入灵。”道姑女子盘膝而坐,手中多了一只毛笔。

灵溪咬破食指,以鲜血浸透毫毛。

道姑女子挥笔而画,如游蛇舞动,晦涩难明。

“封。”

最后一笔,道姑女子落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下一刻,直冲天际的五彩霞光似被无形白光强行束缚。

从天际倒退,节节衰落。

道姑女子额头汗水密布,咬牙坚持道:“再封。”

“轰。”

别墅内气浪翻滚,犹如海面波涛起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