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哒，哒......”
看着逐步向自己逼近的未知存在，无数个念头在王晨脑海中浮现又沉没，他明白，以对方的实力，要真起了杀心，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但也无法排除被中途激怒了的可能，可是看这样子，好像更多的是好奇，所以，那就以不变应万变！王晨心中有了定夺。
“吱！”
就在拿定主意的瞬间，一阵刺耳的摩挲声令王晨僵住了。
......
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向后挪动了不少的右脚，他怔住了，面色有片刻凝固。
他的视线在左右脚之间徘徊犹豫，随后不动声色地将左脚也向后捎了捎。
而就在王晨咽了口唾沫，准备破罐子破摔，索性再往后退几步的时候，刚刚的禁锢感再次出现，皮肤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到身前，缓缓地伸出手，伴随着心脏对着胸膛急促的擂鼓声，阴阳长封剑的力量彻底爆发，骤然提升了转速，并且不断扩张，乃至破体而出，自身体外盘旋环绕，如同那拱卫的剑状行星，企图将对方逼退。
在王晨感到自己的胸膛快要成为被敲烂的破鼓之际，那未知存在终于再次开口了。
“有趣，真是有趣，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在记忆宫殿之中施展甲技或者是灵技的，太有趣了。”
未知存在直勾勾盯着王晨周围盘旋飞舞的两柄十字光剑，仍旧不慌不忙地将手掌抬至半空，随后向前探去，食指与中指展出，微微动作，在王晨惊骇的注视下，轻松而又优雅地钳住了黑色的那柄，仿佛随手拈下路边一片树叶一般。
王晨感到胸口一堵，体内经脉气血河流似被一巨石横立，喘不上气来，甲技被强行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
强忍住浑身血脉歇斯的嚎叫，心神聚念，阴阳长封剑形成的剑阵中心上空，一柄灿金色光剑凝成，长封剑阵尽全力施为，黑剑嗡鸣，试图挣脱。
未知存在低头，打量着如同发生了粘连效应的影子一般，渐渐与那黑色光剑相互模糊，倾轧了边界的指尖，似乎终于起了几分兴趣，他能感受到眼前这柄光剑竟然在吸收自己的力量。
“古怪的灵技，卓越的精神力，还有这能言善辩的嘴，你这么个有趣的小子，完全不像是个工具人的人设啊？”
工具人，人设？正在如同浆糊一般的思绪罅隙间奋力抽丝剥茧的王晨，再次陷入了凌乱。
明明先前口中咬文嚼字，那么正经古板，完全是前辈高人的架势，而如今口中突然蹦跶出两个近现代化的词语，一种说不上来的离奇荒诞感在王晨心中蔓延。
“不，有趣是有趣，但是按照小说中的设定，你这样的人死了才能赚取眼泪。有很高的觉悟，并且看起来足够努力，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也有着特殊的地方，再加上夹杂着种不理智的天真，很适合祭天呀，完美的努力型悲剧式人物。”
小说？祭天？努力型悲剧式人物？网络用词的轮番轰炸，王晨那颗自认为还算不错的脑袋似乎有些宕机了。
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大的影响，未知存在自顾自点了点头向后浅退几步，随后眸子一凌，不知是不是王晨的错觉，似乎有形如卦象一般的纹路自其双眼中稍纵即逝，而一瞬间内，原本盘旋的阴阳长封剑阵竟是直接被压缩至紧贴王晨身体的程度，而头顶的光剑距离王晨的颅顶仅有半个指头的距离。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王晨双眼死死咬住对方再次伸出的手。
只不过这次对方换了目标，徐徐将手展向了王晨的头顶，一股寒意自王晨脚底直达头顶。
可恶，连眼睛都动不了了嘛，无法仰面也无法转动眼珠的王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刀悬与头顶，却不知何时落下，未知的恐怖令王晨难以冷静。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呼吸间对方便将手抽了回来。
王晨死死盯着，前小臂，手腕，半个手掌，然后是......金色的剑柄！
看着熟悉的剑柄，王晨瞳孔猛地收缩，一个惊骇的猜想在其脑海中闪过。
“啧，看起来不赖嘛。”那未知存在拿着王晨长封剑阵作为阵眼的那柄光剑，先是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审视几眼后，不顾王晨已经有些麻木的目光，伸出手指弹了几声，随后瞥了王晨一眼，“有趣的力量体系，很高的等级。”
随后又那柄灿金色的光剑剑尖垂下，手腕弹抖间一个漂亮的剑花耍了出来。
似乎终于觉察到王晨越来越古怪的眼神，那未知存在笑道：“是在奇怪我此刻说话的语调与风格吗？”
王晨只定定看着对方，脑海之中似那海啸席卷，电闪雷鸣，一时之间不知该先从何处思考，而且，尝试挪动嘴唇，似是被强力胶粘上，根本无法言语。
片刻后，那未知存在拍了拍脑袋：“哎呦，瞧我这记性。”，随后眼中光芒闪烁。
这下王晨是看的真切，确确实实是卦象的纹路，前世的他对于国学，有着不小的兴趣。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卦象这种在前世便充满这神秘意味的符号，在此刻这种存在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对方的显性状态怕是有着通天彻地的能力。
而且，如果没有错的话，那是艮卦吧。
“现在可以开口了。”
王晨闻言，将脑中不着调的念头丢到一边，奴动了下嘴唇，确定无碍后。
先是吞咽了口唾沫，他老老实实回答：“是有些困惑。”
“我还没有同你说过我的身份吧。”
王晨听后一激灵：“确实不知道，但是以前辈这神乎其技的手段，绝对是高人。还请告知名讳”
“哈哈哈，我没说错你吧，油腔滑调，溜须拍马。”那未知存在轻笑道。
“不愧是前辈，一眼就识破了小子的本性，但是我现在确是字字属实，句句肺腑。”王晨面不改色。
未知存在微微摇头，并没有继续就这一点多做讨论。
“名字什么的，已经舍弃掉了。”未知存在的眼眸中是思索，声音含糊不清，好像喝醉了。
仔细听辨后，王晨鼻翼煽动，有种被戏耍了的愤懑。
“不过，世人似乎都称呼我为大乘先知。”
“哦。”王晨淡淡应了一声，倏的，嘴大张，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觉着自己一定发出了某种尖叫，“大乘先知？”
他不是一百多年前与一个自称为“乌合众”的组织同归于尽了吗？《甲士编年史》中的记录不断在王晨大脑中滤出，是禁忌级别的存在，而且关于他的事件记录足有几十页，要知道《甲士编年史》记录得可是整个虚界的历史事件，这位竟然能有如此厚厚一沓笔墨，真就是活在历史书中的人物。
但是王晨毕竟不是虚界本土人，虽然知道对方来头之大，但是毕竟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倒是没有彻底乱了阵脚。
不过与此相对的，人族甲士并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将异族打退后，失去了外部压力，人族出现过过大规模的摩擦，而大乘先知作为那个时代华夏的扛旗人物之一，大家更多是亲近与敬仰。
而王晨则更多是对于对方目的性不确定性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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