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
裴衍一想，确实有可能。
要不然，他把传信令牌，埋在小树林里，实在说不过去。
他有病啊，令牌放房间里，不就行了。
“你去吧，剩下的事情，为师处理。”
“是。”
不大一会。
王富贵来了，提上奸细，往坐忘峰走去。
方寒盘坐在聚灵树下。
伏羲黄泉图，刚一运转，忽然发现不对。
真气在快速上涨，但境界停滞不前了。就像有一层隔膜，挡在前方，无法寸进。
他心中一慌，急忙来到桃树下，请教师尊。
裴衍也有点迷瞪。
想了一下说，“你放出修为，给为师一观。”
“是。”
方寒全身气息，立即节节攀升。
达到炼气期十层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是要筑基了。裴衍心想，方寒的身体，经过炼体十变后，彻底脱胎换骨，各方面构造，已经恢复如初。
他原本的武道境界，也回来了。
不进行筑基，根本无法继续提升。
不过，进入炼气期十层后，继续修行，好处也极大。积攒的真气越多，修行根基，就越稳固。
有些人，甚至在练气十层，待上十年八年，就是为了筑牢修行根基。
裴衍拿出储物袋，往桌上一丢，“这里有三万块灵石，你拿去吸纳炼化吧。至于你的境界，等试炼结束，便是学院组织的筑基。
筑基后，修为便后稳步提升。”
“裴首座，裴首座。”忽然，王富贵跑了进来，大肚子一颤一颤的。
裴衍道，“何事？”
“那人果然是奸细。”王富贵喘了两口气，继续道，“查出来了，他就是厚德学院的奸细。不过，他只是个底层弟子，而且武道天赋也不行。
厚德学院给他的条件就是，卧底咱们学院五十年，直接成为内门弟子……”
裴衍道，“这么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是个底层，还只是炼气期二层的修为，根本接触不到厚德学院的高层。”
裴衍问，“他去后山，是为了监视方寒？”
“也不能说是监视，他收到的消息是，看看方长老到底是什么修为。但他观察了一晚上，只看到方长老，在大鼎里炼体，并没看出来。
早晨，他正想把方长老是个炼体修士的消息传递过去，就被打晕了。”
裴衍道，“他人呢？”
“慕院长说，他留着有用。”
“嗯，你去吧。”
待他走后，裴衍心想，这次试炼，主打低调吧。
第二气海没真气，方寒修为还低，高调了，容易被打脸，接着就是人设崩塌。
厚德学院，好赖是第一学院，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他们要存心找本座难堪，还真不好应对……
……
一晃七天过去了。
裴衍起了个大早，叫上方寒，直上坐忘峰。
今日，是四院联合外门试炼的日子。
裴衍觉得，他有义务，做做样子，提醒天位学院的人，要低调。
于是，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
脑袋上的插在发髻上的玉簪，也换成了竹簪。
主打一个不起眼。
沿着蜿蜒的上路，缓缓而上，裴衍看着路上，打扮朴素的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天位学院的弟子，深得吾心。
做人，就是要低调。
当下心中稍定，继续往上爬，走到半路，忽见前方，出现一个彪形大汉。
穿着一声帅气新装，发髻还盘成首座模样。
裴衍顿时来气，这么高调，去抢孝帽子戴啊。
“哎呦，陪首座，一向可好。”彪形大汉转过身来，却是体学院首座陆重馗。
裴衍拱手回礼，没好气的道，“怎么，陆首座刚纳了小妾，还是刚生了儿子，这打扮，不是本座说你，修行之人，要低调。”
“裴首座说笑了，我没有道侣，更没儿子，哈哈哈……”
什么情况？
裴衍更奇怪了。
这人，怎么兴奋的，和吃了蜜蜂屎一样。
笑起来，脸都红了。
一行人，来到山巅。
裴衍人都傻了。
慕青云，丝毫不顾及副院长的身份，手里牵着一个大铁链子，链子那头，套在奸细的脖子上。
“你……慕院长，你这是何意？”丹学院首座白可染问道。
慕青云哈哈笑道，“带他去参加试炼啊，我要让厚德学院的人，好好看看。让他们有苦说不清，面上也无光。”
裴衍的手都哆嗦了。
这次外门试炼，又是一场明争暗斗啊。
我这个人设，只怕难保。
不对啊，慕青云啥时候变的，这么高调了。
“慕院长，厚德学院万一撕破脸，你又该如何应对？”
慕青云似笑非笑的望着裴衍，“裴首座放心，只要你去了，他们就不敢撕破脸。诸位首座、长老，你们说是不是？”
“呵呵，不错。”
“有裴首座在，我等可以宽心了。”
“呵呵，裴首座如今已是九州大陆第一人，谁敢与我等为敌，谁能与我等为敌？”陆重馗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作豪迈状。
裴衍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搞半天，都指着我呢？我指着谁啊？
这群害人精，么的，天位学院不能待了……
“慕院长，本座以为，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那哪行！”慕青云一摆手，“你是不知道厚德学院的人，有多嚣张，现在咱们就要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学院。”
“对对对。”
“就是。”
裴衍心中无语至极，也很无奈。
等所有参加试炼的弟子到齐，慕青云一声令下，纷纷踏上飞剑，向东疾驰。
此次前来的，除了慕青云和陆重馗，还有其他几个分院的管事长老。
剩下的，就是参加试炼的几千名弟子。
裴衍骑着仙鹤，飞在队伍前端，心中琢磨着，遇到危机，该如何应对。
忽听背后，黎大光说道，“不愧是九州大陆第一人，飞这么快，愣是连发丝都不动，如同坐在平地上一样。”
他一说，其余的长老、首座，也纷纷注意到了裴衍。
他们一个个，衣服翻飞，发丝乱舞。
唯有裴衍，全身上下，不见一丝异动。似乎周围的风，根本吹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