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听房间门缓缓从里面推开,萧军抱着已经沉睡过去的张婉秋,从里面踱步而出。
“婉秋怎么样了?”
邱慧、张永山立即抢身上前,查看张婉秋的情况。
萧军将张婉秋交给邱慧,道:“她体内寒毒已清,一会儿我开个药方给你们,每日按时服药,寒病尽祛。”
邱慧现在对萧军是完全没有了脾气,闻言千恩万谢,哭着道:“多谢萧……萧神医。”
萧军看着邱慧一会儿,又对张永山道:“你们跟我进来。”
说着,当先朝着楼上的书房走去。
张永山和邱慧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担忧,他们生怕萧军要借机报仇,好出一出这五年的恶气。
两人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去。
“去吧,不管怎么样,终究是他救了婉秋。只要能将婉秋的病给治好,就算他拿鞭子抽我,我也认了!”
张永山一咬牙,跟了上去。
邱慧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这一次和五年前不同。
五年前是萧军主动治好了张婉秋的柄,虽没有收过一分钱,但后来还是入赘了张家,在张永山和邱慧看来,萧军算是捡了大便宜。
而这一次,却是他们主动
请求萧军出手,而且前后一共请了萧军三次才最终出手。
“坐吧。”
书房里,萧军正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药方,听到二人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道。
张永山和邱慧有些拘谨,但还是依言坐在萧军面前,低着头不敢去看萧军。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到笔尖在纸张上划过时发出的“沙沙”声。
过了好一会儿,萧军才将药方写好,随后递给张永山,道:“按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晚,早晚一次,七日之内,寒病自祛。但你们须时时注意,今后不得让她身体再次受寒,否则仍有可能继续复发。”
张永山连忙接过药方,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萧军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走吧。”
温言,张永山和邱慧都是一怔。
萧军不是要趁机羞辱自己一顿么?这就让自己走了?
见两人还呆立原地,萧军皱了皱眉,道:“怎么?还有事儿?”
邱慧支支吾吾的道:“你,你叫我们上来,难道不是要羞辱我们?”
萧军笑了,淡淡的看着邱慧,道:“我为何要羞辱你们?”
“我……我这五年来,我对你,对你……”邱慧说着,脸上不由一阵愧疚。
萧
军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我萧军只记仇,不留恨,有仇当日就报。如果我记恨你们的话,又岂容你们活到今日?”
剑修不可受辱,有仇必须当日就报,若是忍辱负重,剑心便会蒙尘,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坠入魔障,一身剑道修为就此荡然无存。
剑修第一杀伐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萧军如果真要记他们的仇,一百个邱慧也不够萧军杀的。
邱慧和张永山却没有意识到萧军这句话的份量,闻言不由一阵愕然,邱慧无力的哭道:“萧军,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狼心狗肺,以至于让你和婉秋闹成这样,我……”
张婉秋是张家的精神支柱,张婉秋要是倒下,张家也会跟着陨落,今天萧军救了张婉秋,邱慧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放下对萧军的偏见,真真切切的把萧军当作了救命恩人。
萧军再度摆了摆手,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去吧,回去后好好的照顾婉秋。”
“多谢萧神医。那……那我们走了。”
曾经的岳母邱慧,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而后抱起昏睡中的张婉秋,深深的看了萧军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张永山从裤带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递给萧军道:“萧军,这是之前答应过你的五千万,这一回是真的一分不少。”
萧军扫了一眼银行卡,淡淡一笑,道:“收回去吧。当初我开口要钱,只是为了给张家一个教训,刚才在治疗婉秋的时候,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何况,现在奢美公司正是困难的时候,你们张家很需要这笔钱。”
张永山闻言一愣,随后就是一喜。
事情确实如萧军说的那般,奢美公司好不容易起步,加上上次受到朱家对赌协议的冲击,需要大量的资金周转,填补空缺。这笔钱要是给了萧军,奢美就只能靠着卖股份的方式,向别人寻求注资,股份一旦分出去,未来公司里的管理和业务,张婉秋就很难自己把控,难免不会因此垮塌。
“萧军,你如此通情达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我擅作主张,把奢美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分给你一点,当作今日的诊金。”张永山想了一会儿道。
萧军却笑了,道:“张伯伯,你或许不知道,钱对于我来说,只是工具而已。如果我想要钱,大把的人愿意给我送来,五千万对于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话如果是放在以前,张
永山肯定觉得他是在吹牛,但今天亲眼见识了萧军的能量后,他是完全的信了。
也亏得张家以前还把萧军当成穷小子,原来人家压根就不把钱放在眼里,反倒是自己和邱慧,总把钱看得太重要,活得不够通透,成了金钱的奴隶。
论境界,自己这个四五十岁的人,还比不上萧军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还有一件事儿。”
张永山突然道:“自从上次跟陈仓拿了药方之后,老爷子回去后,就犯了老年抑郁症,这段时间行为木讷,一直念叨着你。萧军,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回去看望一下老爷子?”
萧军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一会儿,道:“张家我就不回去了,但老爷子的病,我会让人给他治好。”
“你有办法治?”张永山目光灼灼的看着萧军。
萧军只是点头,却没说是什么办法。
最后张永山走了。
他没有询问萧军和张婉秋在房间里都说了些什么,这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管不了,也不好管。
虽然他也希望萧军能跟张婉秋复合,但他心里也明白,以萧军的性格,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