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新旗舰?”
第二天,海员们在洛林的带领下登上了整备一新的蝴蝶花号。
在昨天的餐会上,洛林正式宣布了商会第一阶段的计划安排,同时对现有船只进行了舰队式重组。
旗舰正式转移至蝴蝶花号。
作为标准火力配置的布里根廷型双桅混帆船,蝴蝶花号长30米,宽8米,双桅。
前桅20米,配置横帆,主桅22米,配置纵帆,另有三角艏斜帆四面,桅间捕风帆两面。
巨大而全面的帆装和修长尖底的舰身使其挤身高速舰的行列,顺风高速十二节,逆风也能保持四到五节的高速。
她有五层甲板,内甲板两层,主甲板一层,上甲板两层。
底层为水密舱,大半在吃水线下,常用作物资和货舱。
中层炮甲板,配置九磅长程炮10门,每舷5门。
上层主甲板,配置六磅长程炮8门,平时收在艏舱当中,只在战时推上甲板。
船艏舱是双层结构。
上层用作炮舱,洛林在上甲板移装了斯科特弩炮,毕竟这个古董兵器已经成为洛林的标志,一日不见,洛林也不太习惯。
下层建在炮甲板,用作鸡窝和羊圈。近海航运虽说不太需要生禽养殖,但洛林不会一直窝在近海,而且海娜很喜欢小动物。
船艉舱共有三层。
最底层同样设置在炮甲板,是艉炮舱,配置有六磅短程炮2门。克伦和拉莫斯的卧舱,以及船工工作室也安置在这一层。
中层有餐舱、厨舱,皮尔斯和诺雅的卧舱,此外还有两间空舱,暂用作食材舱库和占卜间。
诺雅的塔罗占卜在水手中间很受欢迎,在神父不愿登上洛林的船的前提下,隐隐代替了忏悔室的作用,成了水手们精神慰藉的核心。
上层则毫无疑问是洛林和海娜的卧舱。这里是全船的权利核心,舵轮就安放在他们头顶的上甲板上。
海员的职务也有了细微的调整。
船长自然是洛林,海娜司职大副兼舵手,克伦是三副兼船工兼操帆长,诺雅依旧只是占卜师。
皮尔斯长大了一点,逐渐突显出眼神好的天赋,如今在二副实习生和大厨的职务外,又添上了瞭望手的标签。
拉莫斯首次以海员的身份登船。
他在退役前曾是皇家海军HMS战意号的司炮手,此番登船,也是因为蝴蝶花号需要专业的炮手来掌控火炮,帮助洛林分担压力。
洛林将商会的船只平分为两支舰队。
第一舰队,旗舰蝴蝶花号,下设亚提斯美人号与贝孚利商人号,主营不列颠岛到伊比利亚半岛航线,提督洛林自任,副提督一职则交给了拉莫斯。
第二舰队,旗舰幸运草号,下设卡维尔醉鬼号与诺森德骑士号,主营相对安逸的不列颠岛到斯堪迪纳维亚半岛航线,提督埃迪。
两支舰队将继续以三座黑港为依托,在稳定利润的前提下,逐步向爱丁堡、南安普顿、斯塔万格、毕尔巴鄂四座大港转移重心。
1778年5月1日,苏格兰埃尔金港。
整备一新的德雷克商会特意选择在月头出航,因为在遥远的东方,这一天与一个月中的每一天都不一样,象征着新的开端。
这天天阴,风浪却平,蝴蝶花号收起两舷的船锚,被岸浪推动着,缓缓退进宽阔的海面。
诺雅跪坐在船艏,在洛林的身后摊开她的银塔罗。
“挑一张吧,我的船长。”
“今天是5月1日,我选择从左向右第五张。”
诺雅轻轻抽出牌,翻开,平放在甲板。
“编号I,正位的魔术师。墨丘利有烔烔的眼神和自信的笑容,象征新的开始,改变形式。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娴熟的技术,它们会帮助你,你将实现野心。”
洛林微笑欠身:“真是明目张胆的祝福,我的占卜师小姐。”
“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船长大人。”
“谢谢。”
皮尔斯在瞭望台上扯掉了头巾:“风向西南南,风力四节,中风!”
克伦哈哈一笑,扯着嗓子对水手们高喊:“半帆,先生们!在甲板上跑起来!”
蝴蝶花号的船帆缓缓升起,海娜滴溜溜拨动了手轮,修长的舰身划着弧线调过船头,与亚提斯美人号、贝孚利商人号摆成品字。
洛林的靴子踏上船艏的护栏,他锵一声抽出了长刀:“升商会旗!目标贝尔梅奥,德雷克商会第一舰队,起航!”
一晃,三个多月。
威斯特码头是南安普顿最大的港口,赫博特沃克大街又是威斯特码头港区的主街。
赫博特沃克大街79号是一栋红色砖墙的三层小楼,临街而立,不设庭院。
这里是德雷克商会的全新总部,在功能上,已经和港区的贸易所正式分开,主要用作处理商会的行政事务,以及为洛林和他的海员们提供陆上的休憩之所。
商会的发展顺风顺水,在装配了强大的布里根廷舰后,第一、第二舰队便再也没有遇上过海盗的袭击。
齐装满配,水手的炮术也越来越纯熟的蝴蝶花号在近海无疑是强大的。
幸运草号的实力虽说要差上两三个档次,但在远比坎塔布连海域安逸的北海航线,也不会是海盗们愿意轻易招惹的对象。
安稳是商会最好的朋友。
三个月时间,德雷克商会发展迅速,先后取下西班牙、威尔士和丹麦的贸易许可,触手伸入波罗的海的同时,也将商会重心正式从原来的三座黑港转移到繁华的大港。
挪威斯塔万格,丹麦哥本哈根,苏格兰爱丁堡,威尔士加的夫,英格兰南安普顿,巴斯克毕尔巴鄂以及西班牙希洪。
七座大港共同构成升级版的欧西北三角贸易链,每月利润节节攀升,而其中的核心就是南安普顿。
所以洛林才把商会总部设到了这座英格兰南部商业氛围最浓厚的民港城市。
这一次出航排到洛林和诺雅轮休。
无忧无虑的诺雅早早给自己安排了一场阿尔明斯克的短途旅行,准备趁着假期,用自己的分红换一条舒适的手工织花地毯来装点崭新的占卜室。
洛林则没有那样的好命,他除了是海员,还是商会的会长,在商会真正迈上正轨之前,他闲不下来。
啜一口香浓的哥伦比亚咖啡,洛林揉揉眉心摊开商会的帐目。
发展很喜人。
丹麦、威尔士、英格兰和西班牙的市场不需要与合伙人分润,正规的大港在税率上又远低于黑港,诸多利好汇在一处,盈利增长得非常快。
整个七月,刨掉一切开支和分润,总商会的利润正式迈上2000镑大关,洛林占六成,可以独得1200镑,皮尔斯200镑,四位海员平分600镑,光这个月,每人的收益就有150镑。
现在他手上有4270镑现金,仓库和船上的货价值近6000镑,等到十一月,紧巴紧巴就可以给幸运草号全面配装。
只是有没有这个必要?
对现在的德雷克商会而言,北海的形式相对还是稳定的。
他们和强大的维京海盗们有不错的交情,全六磅中炮的幸运草号在那里的威慑力足够,似乎不必要着急忙慌地进行火力升级。
这些钱可以有更好的去处,比如添两艘物美价廉的凯奇型双桅纵帆船作为不列颠岛的沿海转运船队,提高两支舰队的跑商效率。
或者再升一级,不用凯奇,直接用载货量更大,速度也快得多的混帆斯库纳型?
因为沿着不列颠岛的海岸线走基本不需要配置火炮,两艘混帆斯库纳需要的花销不过就是2400镑。
编成一个转运舰队,招一个踏实稳重的提督,还可以顺势打开爱尔兰市场,毕竟都柏林一直都是个令人垂涎的大港
越想越觉得这个发展方向不错
洛林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去普利茅茨把此事落定,升格成总会秘书的贞娜小姐突然敲门进来。
洛林皱了皱眉:“贞娜小姐,有事么?”
“毕尔巴鄂的急信,会长大人。”贞娜红着脸把一筒封着火漆的信筒轻放到洛林桌上,喘口气说,“泽维尔小姐说,希望您在第一时间阅信,并尽快作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