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末深吸口气,克制住内心的狂躁和愤怒,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道:“宴公子,您实在太厉害,我不是对手,就此罢手,可好?”
木凰宴不置可否,他深深地看了眼陌末,兀自走了。
陌末看着他在黑夜中离开的身影,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真是太气人了,他今天就是来耍她玩的。亏她还傻傻的往里钻,打的起劲,试图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这样的画面,果然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当现实给她狠狠一击时,陌末猛然清醒过来。
以她现在的实力,即便是木凰宴手下留情,也不是对手。
今天这场切磋,就是在他的预谋中进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而她想翻出浪花,简直是可笑。
而这正是木凰宴想看到的,激发她的斗志,让她看到希望,却又始终做不到,一步一步引她入局,达成他的目的。
暗夜中,陌末独自站立许久,才动身回到阁楼。
瘫在床上,陌末脑海里一片杂乱。第一次见识到木凰宴的强大,他只是稍微施展,而她就无可奈何。
想要从他的手里逃脱,她感觉不到一点儿希望。
唉,无数次叹气后,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起来,陌末依旧是以前的她,精力充沛,该干嘛干嘛,仿佛昨晚那个暗自无望的人不是她。
没有人看到她脆弱无助的一面,黑暗中的那一面只能她独自消化,不想展现出来。
在外人眼中,她始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野丫头,看着傻傻的,有时又很努力认真。
她对一切保持着好奇,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没有人看到她内心的阴暗,这是她想隐藏起来的东西。
得知宴公子和陌末切磋过,甲木立刻赶了过来,先把陌末上下打量了一遍,摇头道:“不能啊,公子出手,你怎么会毫发无伤。”
陌末翻了个白眼,难道她应该重伤不起才是对的。
“陌末,你真的和公子切磋了?”甲木不相信地看着她,以过往的经验来看,不应该啊。
陌末点头,“嗯,真的切磋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陌末,你知道以往和公子切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陌末茫然摇头,但她解释道:“宴公子手下留情,没有用剑。”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主动出击,都是在被动闪躲。
“这样啊,那倒是有可能。”甲木摸着下巴思索着,“可是,公子为何要和你切磋呢?”
不等陌末说话,他又道:“以往公子主动切磋的人都很厉害,每一次切磋都像是在拼命,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为了赢,公子无所不用其极,总能战胜对手。和公子切磋的人,各个身负重伤,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才能站得起来。”
当然木凰宴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胜了,但他挑战的人都比他强很多,他受的伤也不轻。这样的事实就不用告诉陌末了,有损公子的形象。
“这么严重?”陌末瞪大了眼睛,“那我是个特例,没被你家公子打残,是不是该庆幸一番。”
“是该庆幸,公子从不手下留情,出手必要见血,对手不死也残,你确实是个幸运儿。没伤也没残,真的让人意外。我始终不明白,公子为何偏偏选中了你。”
甲木的疑惑,陌末也有,她也想知道,木凰宴这么做到底是为何。
看过陌末后,甲木又一阵风似的走了,别的什么都没和陌末说。
陌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应该拦着甲木,好好了解一下他家公子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是她刚刚学到的,还没机会用。
静苑这么大,实际上却没有几个人,除了陌末经常晃悠,别的人都看不到踪影。
跟着她一起住进来的两位帝尊,陌末自打第一天分别后,再也没有看到过。真不知他们到底藏在哪里。
只能等甲木下次来再说了,木凰宴身边的人,她最熟悉的只有甲木,其他人只是见过,一句话没说,没一点儿交情,所以,甲木是她唯一的选择。
木凰氏氏主的府邸,占地广阔,这里居住着木凰氏主一家人,都是血脉至亲。
作为氏主最看好的继承人,木凰宴也住在此,且拥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当甲木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多次后,木凰宴不得不看着他,“有话就说。”
甲木再也憋不住,忙道:“公子,您真的和陌末切磋了,为什么呀,她看着一点儿事都没有,这和您以往的风格不符。”
“和你有关?”木凰宴冷声问道。
甲木摇头,但他好奇啊,“公子,我就是好奇,您给说说,到底为啥啊,陌末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要不我也找她去比试一下。”
木凰宴点头,“可以,去吧。”
甲木傻眼,他只是随口一说,重点是这个吗,“公子,您真想让我和陌末比试?”
“不是你想比?”木凰宴冷眼看着他,觉得今天的甲木不正常。
“呃,公子,我还想知道您为何和陌末切磋。”
“出去。”木凰宴只给了他两个字。
甲木悻悻退出去,总觉得今天的公子太过无情,以前提起陌末的时候,虽然也是阴晴不定,但总比今天好啊。
他猜测,公子和陌末之间一定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公子如此冷酷也和此有关。
等甲木走了,木凰宴愣了片刻,把脑子里纷杂的念头摒弃,继续钻研他的取宝大计。
在公子这里找不到答案,甲木更是心痒难耐,他觉得,不如从陌末这边突破。
毕竟和公子相比,陌末好说话啊。她可能知道些什么,只是第一次问的时候没有敞开心扉。
甲木的好奇心驱使,没等一天,他又来到了静苑。
陌末看到他,心里暗自窃喜,这次来得很快啊,终于逮到人了。
两人各怀心思,其乐融融,都想从对方嘴里套出想要的东西。
看似平常,却都在不动声色地套话。
陌末笑眯眯地道:“我真不知道宴公子为何要切磋,当时还在想他想趁机要我的小命。”
“你怎么能这么想公子,他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怎么会有这么迂回的办法,不符合公子的作风。”甲木想也没想地反驳。
“哦,那你们公子是什么作风?”陌末笑着似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