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黑色盒子

流域凝视着这张绝美的脸蛋,有一种想要将她撕毁的冲动。

“容九,你真是太不听话了,让我不得不想给你一个教训。”他指间轻绕,沿着容九的脖颈画圈,似乎随时都会掐死她。

感觉着身下女子的颤栗,他宛若得逞的恶魔,勾着唇角,看着她害怕,看着她发抖,可最想看到的是,还是她眼中的恨。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如何被人羞辱,如何被人遗弃,那漫天的恨意啊。

多么想要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因为她的不服输,所以流域更想毁掉她的坚持。

容九微垂着眼,不为所动,就连对流域的调戏都泛不起一点波澜,好似他玩弄的只是一个木偶。

流域恶劣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容九神色淡淡,“如果是你哥哥,他绝不会这么做。”

“伪君子。”提起司天韵,流域的口吻满是不屑,“想要的从来不敢去要,若我是他,我便把你绑在身旁,百年千年,也别想离开我身边一步,用尽一切办法去折磨你。”

容九低笑,即便面白如纸,即便衣不蔽体,她依旧笑得清雅浅淡,自信道:“所以,你是像谁。”

流域眼睛危险地眯起。

“你想说什么?”

容九牵着苍白的唇角,“你知道的,殿主之子……”

鲜血染红了容九的衣襟,流域的手指在容九的肩膀处噗呲一声掐出了五个窟窿,鲜血汩汩流出,容九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轻笑着:“我真猜中了。”

脖颈处的青紫色触目惊心,流域双手用了力。

“我不是。”

“我、不、是。”

一字一顿的重复,有着对这个身份的厌恶。

容九的面色渐渐涨成了紫色,眼前渐渐发晕。

可她一点都不后悔激怒流域。若未认识白凌,她对这一身清白看得也不重,便是被占了也就占了。

可当心口放置了一个人时,却发现再腾不出位置去容纳其他。她不会接受这样的屈辱,那么便选择另一个可能。

死。

她想道:“这样,也好。”

至少见了他最后一面。

“你想死,我不会如你所愿!”忽然松开的禁锢,叫空气一股涌入了鼻腔,容九剧烈地咳了起来。

雪白的天鹅颈,一道青紫的指印触目惊心。

流域甩袖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话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许久后,房门慢慢打开,高杨跟张牛两人看着一片狼藉里的她,神情满是难受。

高杨快步进屋,捞了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可鲜血转眼就染红了薄被。

“姑娘……”

容九靠在柜子上,摇头道:“我没事。”

高杨本想安慰,可目光一接触到容九的手,忽然变色,“姑娘,你的手!”

“怎么了?”

容九疑惑地望向自己透明的手指,微微一怔,随后嘲讽的一笑,平静地将手收了回来,“没什么,他把术法收回去了而已,要我走不出这房间。”

不过是恢复了元神状态罢了。

“我们去通知炼药师公会吧。”张牛匆匆进来,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说:“有人帮忙,至少也能逃出去。”

“不用了,我的元神被他禁锢,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又何必呢。”容九神色淡淡。

“那要怎么办?”

张牛也是着急。

容九低笑道:“听天由命。”

元神禁锢术,她也从未学过,照说正常的灵魂离体,七七四十九天已经是极限了,脱离肉身时间过长,不仅元神极易受损,就连肉身的保持也很艰难。

可流域仗着他高强的修为,无视了这个问题。

那个黑色盒子关了她三年,可也护住了她一缕元神三年。容九能隐约猜到那是一件空间法器,但究竟是什么,容九却不得而知。

“也许……”

“姑娘。”

高杨见她出神,担忧地唤了声。

容九笑笑,“没事。”

但垂下的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精光,如果说能禁锢了她元神的,除了那黑色盒子,应该就没别的了。

如果找到了那盒子,应该就能元神归位。

但那法器在哪里。

……

三天过去。

自从那一天流域大发脾气之后,容九就被禁锢在房间内出不去,没了流域的施术,容九也无法以魂体的形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便是屋子里,也必须要用黑布遮起来,根本没法见到阳光,说是元神,可容九却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游魂野鬼。

高杨端了药汤进屋,“姑娘。”

容九从角落里抬起头来,又赶紧躲开。

高杨忙回身将门关上,没想到容九现在连一点点的光亮都受不了了。想到这碗药汤,他忐忑地问:“有用吗?”

“比没有好。”容九走到桌前,将自己开的安神药一口喝尽,“他没有为难你们吗?”

“没有,这三天他都没有出现。”

容九眼皮跳了跳,想到流域最后丢下的那一句话,她追问道:“城内没出什么事?”

“没有,就是容府好像要办喜事了,附近的守卫森严了许多。还有昨天城主府似乎进了盗贼,但没抓到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偶尔见到士兵在巡查陌生人,可不像是在搜查罪犯的样子。”

高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杂事,并没有关于炼药师公会跟容府死人的消息,这让容九心里稍稍安了心。

“谢谢你。”

高杨忙说不用。

高杨一走,容九便躺在床上歇息,元神之体,她只能靠着冥想来维持自己的力量。

但在这时,流域忽然出现在屋内,“很狼狈啊?”他促狭地笑了笑,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三天前的事,跟容九还是之前一样的相处。

捉弄的,恶劣的,孩子心性的。

以及,疯狂的。

容九一声不吭。

流域坐在床边,勾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你这可不能怪我,如果我不用这种方法,你就跑出去了,说起来,我还挺怀念你之前的模样。”

“你又想怎样。”容九冷下声。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去见见几个老朋友。”

流域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