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妮正想着陪伴高九,听到周名山这么说,她爽快地说道:“九哥,对于武汉城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今后的日子,就让妹子来为你当向导好啦!”
高九等人计划从明天开始,在武汉城好好地享受一下短暂的和平时光。
这天夜间凌晨3:00,高九忽然被枪声惊醒,枪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尽管距离比较远,但是高九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坐了起来,判断枪声传来的大致位置。
高九每到一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熟悉周围的地形,他仔细查看过武汉的整个地形图,尤其是他所居住的这一代的地形情况。判断出枪声响起的位置,在距离这里26公里左右的地方,按照地图上的位置,那里应该是第九战区司令部所在地,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想了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于是他又躺了下去。
在这里要说一下,武汉会战期间,国军参与武汉会战的主要有两大战区,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第五战区以桂系为主,第九战区以中央军为主,此时两大战区的首脑机关都在武汉。
第二天早饭后,周名山给高九来电话,请他过去见面,高九就来到了招待所。
周名山说道:“九爷,最近日本特务在武汉城折腾得很厉害,你虽然身手了得,但是出门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儿。毕竟您身边的人,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伤到了他们,你也会于心不忍的。所以我建议,最近尽量少出门。”
高九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凌晨3:00,军令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周名山就讲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凌晨,第九战区司令部办公大楼的一名值班参谋,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在楼道里值班的一名少尉参谋不在现场执勤,他就过去寻找。不久以后,他在楼梯的下面发现了那位少尉参谋的尸体,于是他就拉响了警报。
办公楼附近的警卫人员开始进行搜查,一名警卫人员发现办公大楼三楼的窗户上闪过一个人影,于是他就大声喝问。那个人影身手很好,直接从三楼就跳到了楼下的一根旗杆上,顺着旗杆迅速就滑向了地面。
那个警卫人员看到这种情况,于是就开枪了。那个人影滑到了地面,连续几个翻滚,就闪过了楼角,转到了大楼后面。那里是一个小花园,不远处就是围墙。等警卫们追过去以后,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经过现场勘查发现,除了那位少尉参谋以外,还有两名执勤的卫兵被杀。
三楼的窗户所在的位置,是司令部作战部长的办公室。经过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重要件等物品丢失,大概是那名窃贼的行踪被大楼的警报声惊动了,才没有得手。
周名山说道:“这个窃贼明显的就是日本间谍,他到第九战区司令部作战部长的办公室,就是要窃取第九战区的军事情报。”
高九问道:“你们是如何处置的?”
周名山说道:“第九战区司令部内部的警卫,是由司令部的警卫处负责的,他们找不到线索,就按照日本间谍案件上报了,军委会就让军统接管了这个案子。目前暂时没有什么线索。”
高九问道:“你找我来就为这事儿?”
周名山说道:“是啊,你不是这些天要出去游玩吗?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高九笑道:“周站长,咱们是自家兄弟,你还跟我耍心眼儿?”
周名山如果只是提醒高九注意安全,打个电话就行了,没有必要清高九过来,而且他跟高九把这件事情谈得如此的详细,明显地就是要让高九关注此事。
周名山笑道:“九爷就是九爷,什么都瞒不过你。”
接着他就说了他邀高九来的意图。
原来,在武汉城里,有一个代号叫做樱花的日本谍报组织,该组织活动十分猖獗,他们刺探情报、刺杀军政要员、制造爆炸案等各种间谍活动,在武汉城中已经引起了恐慌。这件事情军统方面交给了反谍副处长王锡林负责。
对于这个案件的侦破,王锡林折腾了好几个月,只抓获了这个日本间谍组织的外围的一些小罗罗,没有取得实质性的重大进展。
如今大战在即,日本间谍居然来到了第九战区司令部作战部如此要害的部门,军委会十分震怒,命令军统限期破案。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只给了军统十天的时间,军统大老板就只给了王锡林七天的时间。如果破不了案,就送王锡林上军事法庭。
王锡林是周名山的同乡、同学和把兄弟,王锡林压力山大,于是就找到了周名山,请他帮忙破案。
这个案子实在太大了,周名山又一直在外地,对于武汉的情况基本上是两眼一摸黑。因此,他虽然想帮,可是他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不过,他真心的想帮王锡林,于是就想到了高九,这家伙神通广大,也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说实话,高九真不愿意掺和这样的屁事儿,看着周名山的份儿上,他只说试试看。
周名山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高九来说,也实在是太为难了,因为他比自己对武汉更加不熟悉。周名山说道:“九爷,这件事情我没有明确答应王锡林,你也不要有压力。实在帮不了他,那是他命中该着的。”
高九说道:“那好吧,你带我去现场看看。”
第九战区司令部办公大楼,是一座灰色的六层大楼,高九站在楼下,望着警卫人员最先发现日本间谍所在的那个窗户,问道:“作战部长的办公室上下左右,都是什么机构,是哪些人的办公室?”
陪同他们的是第九战区司令部警卫处的一名参谋,他从件包里取出一张大楼内部机构分布图。同一层的东侧是作战值班室、秘书处、西侧是作战一,二处,楼下是军情处、炮兵处。楼上是工兵处、国防工程设计局等单位。
高九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警卫处的参谋说道:”天太黑,只看见一个人影,个头不高,也就这些了。”
高九想了想后,来到了那根旗杆下面,朝着旗杆上看了看,然后就朝着旗杆的西北方向,微微弯腰,慢慢地向前走着。
周名山和那个警卫处的参谋,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也跟在他身后慢慢地移动的脚步。
地面上光秃秃的,被士兵们打扫的十分干净,看上去什么也没有。
在军队,士兵们日常出公差,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营区里,尤其是在办公楼的前后打扫卫生,拔掉地上的每一根草,把地面扫的干干净净。
但是,高九仍然仔细地向前移动着脚步,最后他来到了墙根儿,看了一会儿,就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周名山和那个参谋上前查看,高九却把他的手握成了拳头,不让他们看。
警卫参谋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高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跟我来。”率先向前走去。
警卫参谋是一个上尉,高九只是一个中尉,他如此的不礼貌,警卫参谋官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可是,他看到周名山这个上校,很听话地跟在高九的身后,他也只好乖乖地跟了过去。
高九绕过大楼,走进了那个小花园,他依旧弯着腰,慢慢地向围墙移动着。在这个期间,他似乎是没有什么发现。接着,他就来到了围墙旁边,他问道:“那个人是从哪里翻越出去的呢?”
警卫参谋指着一处围墙说道:“就是从这里,高九继续弯着腰朝那里走去,然后就在那一段围墙附近寻找着什么。后来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然后弯下腰又捡起了什么东西。
他站直了身子,望了望着围墙,那个参谋只觉得眼前一花,高九人已经不见了。再一看,他已经站在了两米多高的围墙上面,在那里四处张望着,随后还蹲下来,看着墙头,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现在墙头上,从墙头跳了下来。也没有见他做什么准备动作,就那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上。
就这一手,就把这位警卫参谋给震慑住了。他心道:“难怪这位上校对他如此尊重呢,原来此人是一位武林高手啊?!”
周名山问道:“萧先生,你发现发现了什么?”
高九看看四周站的那些卫兵们,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那边去说。”
三人来到了花园里的假山旁,高九问道:“这栋大楼里有多少女军人?留长发的有多少?”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根头发,头发的长度都超过了一尺,头发看上去微微发黄。
关于这个,警卫参谋还真是一下子说不清楚。高九吩咐他悄悄去调查一下。
警卫参谋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回来后说道:“在这栋办公大楼里,共有28位女军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短发,只有四位上尉以上女军官留着长发。头发的颜色有三人是黑色,只有一人是淡黄色。”
说着他取出了一根淡黄色的长发,弟给了高九。
高九拿起他捡到的那两根头发,两根头发跟这根头发比对了一番。他说道:“昨晚来的人是一个女子,年龄应该在2025岁之间。”
警卫参谋不解的问道:“萧先生,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周名山也有些疑惑,因为他接到的报告,说勘察现场时,那人留下的脚印不小,按照现今的尺寸来说是4041码,这不应该是一个女子够留下的脚印。
而且,那些警卫们没有经验,破坏了现场,也无法根据脚印的深浅来判断来人的体重。
不过,周名山对高九十分信任,尽管他心里有疑问,也没有问出来。
高九说道:“首先,此人身材瘦小,从体型上来看,女子的可能性较大。虽然她留下的脚印是男子的脚印,但是并不能排除她是故意穿着加大尺码鞋底的鞋,来掩盖自己的踪迹。我刚才到了墙外,墙根下有潮湿的泥土,她留下的脚印较浅,可以判断此人体态轻盈,不超过100斤。
此人从旗杆上跳下,又急于逃命,所以,奔跑的速度很快,在这种情况下,散落几根头发十分正常。
昨天夜里刮的是东南风,我昨天夜里曾经去关过窗户,当时刮的就是东南风。
所以,我才会从旗杆下朝着西北方向寻找。围墙恰好也是在西北方向,我在大楼的墙根底下以及围墙的底下找到的两根头发,明显就是出自一个人的。这两根头发虽然发黄,但是却十分饱满圆润,明显是十分年轻的女子所有的。
你带来的那根女子的长发,它的尖端已经略显枯黄,跟这个女子头发还是有着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