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李洪震一脸阴笑,看着朱王府的队伍离开。
只不过呢,他的脸因为肿成了猪头,所以表情显得十分怪异。
朱承杰也在其中,随队一起行动。
江尘则是站在高处,他的工作是监督其他队伍,必须等足半个小时,才能出发追击,否则就会被判定为违规。
“别说半个小时,就算是给他们一个小时,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李洪震自信十足道:“这次,我要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特别是朱承杰,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帝都,各位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只管杀人就好,出了事我担着!”
作为晋王府的人,李洪震很清楚晋王和朱王之间的矛盾,早就到达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一直以来,朱振武都是削藩路上最大的那颗绊脚石。
想要扳倒朱振武,太难了!
毕竟这老家伙在军中威望甚高,在民间的名声也很大,既然不能对他直接动他,那就对他的唯一继承人下手。
让老朱家落个后继无人的下场,看你朱振武还怎么蹦跶!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连续闪过冰冷的杀意。
李遂林用一只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道:“洪震,在野外环境
下,想要追上他们恐怕不容易吧。”
“你因何,如此的有信心?”
李洪震得意一笑:“遂林叔,具体的细节晚辈不能告诉您,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问题的。”
“要不您也加入进来吧,这是为自己报仇雪耻的机会呢。”
很明显,他想要把李遂林也拉下水。
因为老话说的好,法不责众。
加入进来的人越多,分摊开来的罪责也就越少。
毕竟是谋杀一名王爵继承人,哪怕李洪震拥有皇族血脉,又有晋王府在背后撑腰,也不得不仔细掂量掂量。
李遂林露出痛苦表情,连连摆手说:“我就不去了,一是营主的身份,不方便参与到队伍的纷争中。”
“二是我这伤……别到时候没帮上忙,还拖累大家,就太说不过去了。”
李洪震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李遂林的推辞罢了。
李遂林这个老狐狸,精明着呢,从不把自己置于漩涡之中。
说好听了叫独善其身,说白了,就是胆子小。
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愿意加入,李洪震自然是欢迎之至,不愿意加入,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
各府的人手加起来,收拾区区一支朱王队,简直绰绰有余。
李洪震悄咪咪的瞄了江尘一眼,心道等我们消灭了朱王队,你这个人始作俑者,可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因为江尘的建议,导致王府继承人死于荒野,朱振武能饶得了他?
可想而知,暴怒之下的朱王爷,一定会亲手把他撕了的。
这种结果,堪称完美!
只有江尘死了,李洪震才会觉得解恨。
半个小时很快到了,有人突然大声说:“快看,姓江的小子不见了。”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高处变得光秃秃的,已经没有了江尘的身影。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李洪震迫不及待的发号施令,然后一马当先向前窜出。
众人发出兴奋的叫声,脚下生风的追了上去。
没跑出去多远,李洪震就抬手一指侧前方:“这边。”
偌大的营地,就剩下李遂林和了了的几个人,显得形单影只。
李遂林皱了皱眉,但始终没有说话。
他有一种感觉,李洪震不但会输掉,而且会输的很惨。
同为皇室宗亲,他本想提醒李洪震的,但考虑到对方嚣张又刚愎自用的性格,所以才没有说。
因为就算是说了,也会被好心当成驴肝肺,起不到任何作用。
朱王队在前方一路狂奔,李
洪震带人在后面奋力追赶。
“小王爷,我们要不要在沿途留下一些错误的行迹,以此来迷惑敌人?”朱队长问道。
朱承杰想也不想的说:“用不着。”
朱队长一脸担心:“可是不做的话,敌人会很顺利的追上来。”
“尘哥说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追上来,我信尘哥,你们只需要依令行事即可。”朱承杰说。
朱队长点点头:“遵命。”
与此同时,李洪震这边拿出一只平板电脑,军用款。
电子地图上,是一个闪烁的小红点儿,正在朝着东北方向快速移动。
跟班儿们大吃一惊,兴奋道:“您在朱王府的人身上,装了追踪器?”
事到如今,李洪震自然也就不需要掩饰什么,阴险一笑道:“是朱王府的队伍里,有我的眼线。”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李洪震敢夸下海口,原因在这儿呢。
“就算他们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李洪震笑的十分阴险。
有人担心的说:“江尘那家伙实力很强,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止我们杀人?”
李洪震的笑容越发阴险:“只要我们下手的速度够快,他就只能望洋兴叹!”
“那小子肯定做梦都想不到,我们这
边精准掌握朱王队的行进方向,一步冤枉路都不用走,会那么快的追上去。”
“等他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经过一番粗略估算,说:“晚上七点半,朱王队的人肯定会停下来休息和吃饭,我们就趁这个时间动手。”
“所有人,务必做到速战速决!”
“事成之后,晋王府少不了给大家一份丰厚的报酬。”
一帮人立刻开始溜须谄媚:“能为李队长和晋王殿下出力,是我们的福分,什么报酬不报酬的,李队长真是太见外了。”
“效忠晋王,责无旁贷!”
“干掉朱王队,为龙国出一把力。”
李洪震高兴坏了,把手一挥:“继续追!”
……
万古宗,总舵。
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夜幕开始降临。
大殿之中,气氛略显紧张。
这是因为有人来得晚了,明明保证日落之前赶到,虽然只晚了一刻钟,但迟到就是迟到了。
张师阳(张元古)不苟言笑,破天荒的没有向迟到的人治罪,而是开口说:“先吃饭。”
众人的一颗心,全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不知道,宗主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心里没底,自然也就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