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书时,她就发现那本书的作者纯粹瞎逼逼,一直强调女主多美多美,美炸天,所以皇帝多么多么喜欢她。
她当时就曾在作者的书评区吐过槽:除了漂亮,没有任何优点,甚至连心机手段都没有,全靠一张脸,竟然能在后宫那种地方活下来,作者的大脑是幼儿园水平吧?
结果那作者不但听不进去她的意见,还故意在小说的文案上标了一句:“女主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但男主就是爱她爱她爱她!不想看的可以点X,作者玻璃心,不接受拍砖。”
当时她看了,心里就想着:我去!还有这样的作者,也难怪会写出那样幼稚的小说了。
结果她就穿到了书里。
穿来的那一刻,说实话,她还挺高兴的,一来,她在穿越前死了,现在有新生的机会她当然高兴;二来,想着自己可以将那个皇贵妃的宠夺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所以她争宠,除了想在宫里过上好日子,还有一层原因,是想打作者的脸,让作者好好看看,她写的那个女主有多烂。
因早在看书时,就知道这个小说的女主是个花瓶,什么能力都没有,所以她根本不怕她能折腾什么,这会儿听了她的威胁,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做冷笑,想着她倒要看看那蠢货怎么对付自己,一直凭着美貌,引来皇帝罩着顺风顺水惯了,现在皇帝不受你吸引了,不能顺风顺水了,她倒要看看,她能做些什么。
结果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她都成贵妃了,那女人也没任何反应,这让方蕙不由越发放心,想着这女人真搞笑,只会空口放炮,她竟然还对她抱期望,以为她能怎么着她,也是小心过头了。
与其防着孙安然,还不如防着孙家呢,虽然孙家也不算什么大家族,能量不大,但孙家人应该不像孙安然本人那样傻,万一对方能给孙安然出什么主意,对付自己,那可不太好,所以当下方蕙便让人盯紧了孙家的动静,让他们一有动静就跟自己说。
其实方蕙也是太过小心了,因为孙家其实跟原身本人差不多,都是没多少主意的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能有什么好主意,毕竟他们要厉害,也不会在原身世界,一点忙都没帮上。
事实上,孙家还要靠原身在宫中得宠过好日子呢,自己也是没什么能力的人,现在原身失了宠,他们虽急,却完全没什么正经主意,能帮上原身的忙,孙父孙母每次进宫来,只知道反反复复地让原身一定要想办法让陛下回心转意,重新喜欢上她,这样才能对她,对家里好。
这不是废话么,原身要有那本领,方蕙也不会夺宠了。
让原身想办法,原身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当孙家人这天再次进宫,再一次跟安然絮絮叨叨地说这话时,安然不免有些不耐烦地道:“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想你们自己想去,再说了,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我进宫,现在也不会遇到这些事了。”
不错,当初孙安然的美貌之名传进了宫里,永平帝看孙安然果然像传言中那样漂亮,自是看中了,想纳进宫,毕竟天下最好的东西,本来也只有天下第一人才有资格享用,天下第一美人也一样。
皇帝看上了自家姑娘,孙家人差点乐疯,自然不会说拒绝的话,当下就将原身打包进了宫,所以这时安然才有这话。
孙母听了安然疑似指责的话,不由叫起了撞天屈,道:“这也不是我们想的啊,陛下看中了你,难道我们还能不给?”
“你们不都说陛下是圣君么,既然是圣君,你们不将人送进宫,还怕他会生气么?”安然故作一脸无辜地道。
安然当然知道永平帝不是真的圣君——要是真的圣君,也不会识不破方蕙的诡计,弄死原身和唐国公一家了——不过就是烦孙家人自己不去想办法,却一再让她想办法勾搭皇帝,所以才这样说。
毕竟是他们将原身送进宫的,之后随着原身发达,他们没少跟在原身后面得好处,占便宜,结果这会儿出了事,他们自己不去想办法,只一味催着原身想办法,原身不敢得罪娘家人,不敢说什么,安然可不怕,所以这时便这样说了,毕竟只想占便宜,不想有任何付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孙母听了安然的话,不由讪讪的,她自然不能说,大家说皇帝是圣君,那只是客气的说法,其实皇帝到底圣明不圣明,她一介后宅妇人,是不知道的。
但要不反驳安然这话,好像她说的就有道理了,这就让孙母不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一边讪讪地笑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还有,既然我失宠了,连带的你们在京里不好混了,你们不如把东西卖卖,回老家呆着吧,在老家,你们这些年攒下的那么多钱,一定能过着体面生活了。”安然道。
主要也是怕将来有什么风波,孙家人要在京中,无论是方蕙还是皇帝,将人拿来都很容易,到时拿来挟制她,可就不好了,但要是让他们回老家的话,孙家老家在江南,离京城一两千公里,以后她就是找皇帝和方蕙的麻烦,皇帝和方蕙想将孙家人弄来要挟她,一时半会儿也拿不来人,等他们将人拿来了,她的事情估计都办好了,所以她想让孙家人回老家。
不过她的想法虽好,但孙家人可不会同意,毕竟在繁华的京城呆久了,哪愿意回江南呢,哪怕江南也富庶,但跟京城还是没法比的,最起码一点,这儿达官贵人多啊,将来孩子们的亲事也能找到更好的人选,老家那儿,可没这么多达官贵人,所以他们哪愿意放弃认识那么多达官贵人的机会,回到乡下小城,让儿女娶或嫁些土财主的孩子。
所以当下孙父就皱眉了,道:“这还没怎么着呢,你怎么就说起这样的丧气话来了,在京城好好儿的,干嘛回什么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