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琨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厌烦的摆摆手,“本王要进宫见皇兄,你赶紧给老子让路,别碍我事。”
“妹妹听说小皇兄这趟回来还带了一些女人小孩,我真是好奇的紧,皇兄进宫自然没什么可不会也要带着她们一起进宫吧?”
曲晗月撩起帘子,唇角笑意讽刺又轻蔑径直停留在那辆马车上,指摘意味甚浓。
就知道这家伙是奔着妹妹她们来的,她到底是从哪得的消息?还是说因为那狗东西?
曲明琨黑着脸侧头瞪了宣桓一眼,低声骂了句最后懒得跟她耽误时间,直接看向徐昌。
“徐公公,劳您帮个忙,带本王的马车先进宫。”
这家伙是个疯子,真要是闹腾起来他怕惊扰到妹妹和几个孩子。
“慢着,这宫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万一有人意图谋害陛下呢?就算是小皇兄你带来的人是不是也该检查一下?”
曲晗月脸上笑容浅淡,盯着他们径直抬手,马车后面跟着的那一队护卫就直接唰的一下站出来。
这意思就是很明显了,她要检查他马车里的那些人,不然今天这个门他们不容易过去。
徐昌头大的挤出笑容,弯着腰过去缓和气氛,语气讨好。
“二位殿下何必动怒呢,陛下特意安排老奴在这里候着就是着急要见逍遥王,此处风大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可曲明琨实在是没了耐心,冷着脸一招手,身边的四大护卫也各自站出来,护卫在他身侧。
他的嗓音完全冷漠下去,“雪青,你拿本王令牌调一队禁军过来守着宫门,今日本王不想在宫里看见她们!”
要不是顾虑着老王叔年纪大了,他早就把这家伙赶离京城了,天天闹腾惹事烦都烦死了。
“是,主子。”
雪青面无表情接过令牌,脚步匆匆就去调人。
这话一出基本上和反目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他的态度摆的很是明显,却让曲晗月直接变了脸色。
就连嗓音都骤然尖锐了几分,“皇兄!你是要为了那些贱民跟自家妹妹翻脸吗?”
他是疯了不成?
曲明琨眼神越发幽沉,连话都没有多说直接挥手让身边的那几个护卫一步步逼退那些护卫。
如此明显态度,就连驾马车的车夫都畏惧的缩了缩脑袋下意识握紧缰绳,连忙将马车转向,把进入宫门的大道腾出来。
曲晗月瞪了他一眼,眼神阴森扫向不远处的马车。
随即就被一面壮实的身影给挡住,手里的帕子几乎要捏碎了。
宣桓不动声色转换位置挡住视线,神色平静扫了一眼随即垂眸摸了摸马儿安抚。
好一会,曲晗月才听见自己僵硬的嗓音,“回府!”
马夫得了命令自然大喜,看也不敢看小王爷那边赶紧驾车离开,生怕她又改了主意。
天知道公主匆匆赶来是发了什么疯,宫门口又闹了一场要是让老王爷知道只怕又得挨训了。
徐昌眼见着马车离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立马朝着曲明琨走过去。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您就别耽误时间赶紧随老奴进宫吧,宣国公辛劳一场也先请回府休息,一应赏赐明日便会送到府里。”
这意思就是他就不用跟进宫里了。
宣桓是个聪明人,立马扬唇笑容邪肆。
“好说,那就有劳徐公公帮我谢谢陛下圣恩,就说臣不胜感激,下次有这种活也可以找我。”
这年头敢造反的能找出来那么几个已经是不容易了,这位怎么还抄家抄上瘾了?
徐昌忍俊不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躬身做礼。
宣桓余光瞥了瞥马车,捏着缰绳手指收紧几分,高大的身子直接压低凑过去沉声开口。
“林姑娘,进了宫别害怕,曲明琨那家伙还是可以信任一下的,就算出事他也能护得住你们。”
突如其来的安慰让林漾愣了下,犹豫着要不要回话时已经听到逐渐远去的马蹄声。
等到她撩开帘子就只看见了男人宽阔坚实的背影。
好似只是随口安慰了她一句,走得毫不犹豫头也不回。
陈桑宁兴奋的扑腾手脚,眼神晶晶亮。
【芜湖,美人大叔可以啊,还知道安慰娘亲免得她紧张挺不错的嘛】
林漾安静垂眸,神色毫无波动,只是抱紧了女儿没说话。
陈仲远看了一眼娘亲垂眸没吭声,只是心底叹口气。
他不再信任外人但依然盼望娘亲能开心快乐,不管她以后做什么决定他和哥哥都不会有意见的。
陈桑宁现在还不能说话索性就自说自话起来,手里还捏着块金镯子,那是刚才小舅舅送她的礼物。
【不过娘亲现在应该还难过着,心疼娘亲遇见陈墨涵那么一号渣男!哼,等我长大给娘亲好好报仇!】
有了徐昌和曲明琨的带路,马车一路直达入内。
深宫大内墙垣虽高,可只有消息是封不住的。
没多久逍遥王带人进宫为了那女人在宫门口还跟曲晗月翻了脸的消息瞬间传遍后宫。
长公主府。
曲凤婉坐在高座上面容精致,垂眸看向来报信的人,语气淡淡。
“所以你们谁都没有见到人,马车一路进了宫停都没停?”
她手里捏着一串玛瑙珠串,不断的摩挲旋转,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
底下半跪着的男人沉声回应。
“回公主,逍遥王和徐公公亲自打头,安插的弟兄根本不敢拦,只能就这么看着那辆马车进去了。”
所以别说里面有多少个人,就是里面坐的是男是女他们都不知道,他回来报消息时身子都是僵的。
上头好半天没有声音,男人连动都没敢动一下,头也不抬安静跪着等上头贵人发号施令。
“处理了吧。”
曲凤婉垂着眸子掩住里面幽幽一片深海,唇角笑意越发浅淡。
任由那串珠串硌进柔软的手心,随后噼里啪啦落到地面。
话音刚落,地下跪着的男人就骤然变色,抬腿就往外跑,身形迅疾。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陡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指甲长长直接划过他喉咙。
仿若利箭,动作稳准狠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