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远平静接过,细细掰折捻磨进了桌子上的茶碗里,毁尸灭迹后才开口冲他笑了笑。
“师父,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咱们还有的忙呢,走吧。”
他沉着脸离开,心里转过无数念头。
这次后娘亲想必会下定决心跟陈墨涵和离,但重点不是和离,而是怎么才能让他们跟着娘亲,看来他准备已久的棋子要派上用场了。
程平扫了对面一眼,满眼都是厌恶,最后转身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男人三妻四妾不奇怪,但私底下这么勾勾搭搭就很恶心了。
更别说一个父亲逼得自己孩子不得不出来处理这种腌臜事,他肯答应跑腿其实也是想给自家小徒弟出口恶气。
林漾是说到做到,出了客栈以后就直接去了县衙。
她曾经做商会会长时也没少跟县衙打交道,县衙的那些差役还是认得她的,甚至有些人以前还受过林家恩惠。
听说她要跟夫君和离也是义愤填膺,立马就通禀了知县。
然后一班差役就呼啦啦的杀到了客栈,去到现场才发现简直是有碍瞻观,只能让他们凑合裹上衣服才将人给提过来。
说起来也是凑巧,这种催情香曲颖以前也常用,日子久了她一闻见这味道就很放松,甚至有点收不住自己本性,直到被人拎到堂上听见惊堂木的声音才骤然回神。
她难得惊慌的扫了一眼四周,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后脸色难看的站起来,顺手裹紧自己衣服。
“大胆!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本县主!”
这些贱民莫不是疯了吧?
还没等其他人回神林漾就趁热打铁,嗓音冷沉。
“知县大人,陈墨涵就是跟这个女人在客栈颠鸾倒凤被民妇当场给抓住了,请知县大人做主为我二人判和离!
让三个孩子也跟着民妇,他们以后跟陈墨涵没有任何关系!”
她眼睛里全是坚定,半点不肯退让,也让陈墨涵慌张的不行。
他甚至都顾不上裹紧身上的衣服,连忙惊呼。
“不行!知县大人,这怎么能行啊?我不答应和离,而且就算是和离了孩子们也该跟着我啊,那可都是我儿子。”
虽然他在外面还有个儿子,但老二也挺聪明的以后说不定也能有大出息,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荒唐事!
可知县大人哪还顾得上他们俩啊,只皱着眉头打量曲颖。
这女人的脸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对了她刚才说啥来着?
他瞬间瞪大眼睛直接站了起来,差点把桌案都撞翻了,因为震惊嗓音都多了几分尖利。
“你是安安成县主!”
日了个鬼老子的,安成县主怎么会如此狼狈的被他手底下人给提来了?
还是以勾搭有妇之夫这种事情!对方要是追究下来,他头顶上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呜呜~
县衙门口吃瓜群众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知县大人那一声惊呼声音可不小,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吃瓜吃得飞起。
呸,原来皇家国戚也喜欢别人家的男人!
好在曲颖现在也没有心思跟他们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捏紧自己的衣服脸色难看至极。
“还不赶紧去准备轿子送本县主回府!”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反应过来是有人暗中坑害她,不过她得了好处心情倒没那么糟糕,现在更是一心想回府换衣服再来解决她跟陈墨涵之间的事情。
知县大人哪还敢怠慢她啊,连忙给师爷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将人给领到后堂去。
可还没有等她抬脚,人群中就有人大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甚至还冲到了堂下。
来人是一个有些臃肿的妇人,样子狼狈但看着曲颖的眼神恶狠狠的仿佛啐了毒一样。
然后啪叽一下直接对着知县跪下,手指明确指向曲颖。
“知县大老爷,民妇有冤要诉!民妇要状告她杀人灭口!”
知县听得心直蹦跶,这通奸案还没撇清关系呢,这安成县主怎么又牵扯进杀人案里了?
曲颖脸色也很难看,甚至毫不客气的上去踹了那妇人一脚,“贱人,你胡咧咧什么呢?本县主怎么会杀人?”
这种事情她一向都是让手底下人去办的,以她的身份怎么会亲自动手!这是诬陷,妥妥的诬陷!
挨了一脚的妇人眼神更加愤恨的看着她,要不是还有理智估计都要扑上去跟她厮打了,她扭头又看向懵逼的林漾。
“陈夫人,我丈夫就是上次送您去国安寺的马夫,他就是被安成县主买通了要让您和孩子全都掉下悬崖才特意给马匹下药。
可路上出了差错我丈夫杀人未遂回来之后就惨遭灭口,要不是民妇机灵怕是也难逃一死,求知县老爷还民妇一个公道!”
这些时日连连遭遇追杀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她早就死了,反正左右都是个死,那她也要先咬这毒妇一口再说!
林漾眼里飞快闪过讶异之色。
事后她派人去找过那个马夫和他家人,可一无所获,她还以为对方是怕被追究已经逃离云安城了,没想到曲颖手段这么狠辣,竟然直接杀人灭口!
知县头都大了,为难的看着堂下的几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老天爷呀,怎么就让他遇上这种事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门口的百姓也是一片哗然。
曲颖也还记得这件事,直接冷哼一声,“疯女人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这些胆大包天的贱民,等爹爹成事了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妇人明显是做足了准备来的,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粉包和一锭金子,言辞凿凿。
“你派去买通我丈夫的人就是你身边的管事叫赵赫,这是他给的金子和我丈夫给马下的药。
周边邻居也有人见他去找过我夫君,这都是证据,你别想撇清关系!”
可曲漾只是扫了一眼毫不在乎的冷笑。
“这算是什么证据,说不定那管事和你家马夫相熟呢,你证明不了本县主雇凶杀人,但本县主却能治你个诬陷县主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