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朝楚九行礼后,转身离开。
只是这脸色可是不太好,顾哥哥?妮儿都没叫过我姚哥哥,生气是生气,不如说是抱着醋缸狂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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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目送姚长生离开,转身回了后堂。
钟毓秀惊讶地看着挑开竹帘进来的他,“这个时间,你怎么有闲情逸致过来。”说着要站起来。
“别动,别动。”楚九看着她忙说道,“你坐着就好。”
“爹爹。”楚泽元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道,“您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棉甲,就是盔甲。”楚九走到八仙桌前,将棉甲递给了楚泽元。
楚泽元高兴地接过去,眼底充满了好奇,翻看个不停。
“这些你看看。”楚九将手里一叠宣纸递给了钟毓秀,“这是长生送来的,是弟妹写的,里面有有关儿子的武艺训练方面。”
“师父给我的,我看看。”楚泽元黑葡萄似的双眸瞪的溜圆,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说道。
“能看懂吗?”钟毓秀担心地说道。
“能看懂,大部分是画。”楚九坐在八仙桌前椅子上,看左右两边的他们俩笑道,目光看向钟毓秀指着宣纸道,“在最下面。”
钟毓秀翻到下面,将儿子需要的摘出来递给了楚泽元,“给!”
楚泽元拿过来,低头就看,上面有图画,站在圈椅上就迫不及待地比划了起来。
楚九面色柔和地看着他笑道,“小子先强健体魄,这刀法不着急。”笑着又道,“你师父制定了训练计划,每天要照做哦!”
“嗯!”楚泽元乖巧的点点头道,翻到了训练计划,“我看得懂耶!”
“你师父写的简洁明了,稍微认得字都看的明白。”楚九身体稍微向他斜了斜道,“看着画的小人儿熟悉吗?”食指特意点点。
楚泽元端详了片刻,笑嘻嘻地说道,“师父画的我。”纯真的笑脸看着他又道,“跟娘画的一样耶!”
“陶妹妹写的真详细啊!”钟毓秀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窑炉尺寸都标的清清楚楚,连内部也有。”
“下面还有纺线,织布机,也标得很详细。”楚九微微歪头看着她说道。
“陶妹妹做事很严谨,在画图方面更甚。”钟毓秀头也不抬说道,“有些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是好东西。”
“这是当然了。”楚九黑曜石般的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她说道。
钟毓秀一目十行的看完,递给他道,“你可要收好了。”
“嗯!”楚九非常郑重地说道。
“这是什么?”钟毓秀看着放在八仙桌上的东西问道。
楚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道,“棉甲,有盔甲的效果。”兴奋地跃跃欲试道,“走走,咱们去外面试试。”
“先把这些收起来。”钟毓秀下巴点着八仙桌,提醒他道。
“哦哦!”楚九拿着桌上的宣纸进了卧室,锁在柜子里。
一下三口去院子里试棉甲,钟毓秀摸着走廊上的立柱,被长矛给刺过,有棉甲只有浅浅印子,而直接刺,扎进立柱,留下深深的痕迹。
“这也太神奇了吧!”钟毓秀杏眸圆睁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道,“怎么做到的。”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比你还惊讶。”楚九看着手中的棉甲,笑呵呵地说道,“这戏法变的。”
“这确实是那软绵绵的棉花做的。”钟毓秀双手不停的摩挲着棉甲道,“我一定要看看制作过程。”
“有机会,有机会。”楚九笑呵呵地看着她敷衍道,“好了,好了,试过了,咱们进去吧!商量一下给那些兔崽子成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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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生用两天时间,安排好了军营的事务,就骑马回家了。
姚长生兴致冲冲地回了家,结果他家妮儿不在家,让他扑了个空。
秋季正是猎物肥美的季节,她去掏兔子洞,抓兔子了。
“我回来了。”陶七妮提着四只兔子进了家门。
“可算是回来了。”沈氏迎了上去看着她说道,“快,长生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陶七妮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说的什么傻话,回来就回来呗!什么叫又。”沈氏推着她催促道,“赶紧进去。”
“娘,娘,别推啊!你好歹让我洗洗吧!这身上灰扑扑的。”陶七妮看着她忙说道,“我这手里还拎着兔子呢!”
“绑的结实着呢!你直接扔地上好了。”沈氏想也不想地说道。
“娘啊!人回来了,还怕跑了不成。”陶七妮看着沈氏急不可耐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沈氏将她手里的兔子给接过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好好好!”陶七妮看着她摇头失笑道,“中午我要吃麻辣兔子。”
“中!”沈氏拎着兔子看着她催促道,“快走。”目送她朝后院走去,自己才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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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走到后院,先去了洗澡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我回来了。”陶七妮挑开竹帘走了进去,就看着横刀立马坐在八仙桌前的姚长生。
“今儿回来的正好,有口福了,我逮了四只肥硕的兔子。”陶七妮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道。
“想吃的话,怎么没让穆青他们去抓。”姚长生看着她硬邦邦地说道,看着一身灰扑扑的短褐,轻蹙了下眉头。
“顺便出去走走。”陶七妮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揭开茶盏的盖子倒水,抬眼看着他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喝水吗?”
“不渴!”姚长生简洁地说道,琥珀色的双眸凝视着她,却没有她的倒影。
陶七妮放下茶壶,端着茶盏喝了半杯润润嗓子道,“这三天两头回来,主上没有意见啊!”
“我是奉命回来陪你的。”姚长生躲避着她的视线,他怕自己‘心软’。
“奉命?”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叫我姚哥哥。”姚长生琉璃珠子似的双眸看着她突然开口道。
“咳咳……”陶七妮给惊的直咳嗽,桃花眼瞪的溜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知道了。”
“嗯!”姚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顾哥哥。”
陶七妮心虚地吞咽了下口水道,“姚大公子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迟钝的丫头,现在才看出来啊!姚长生勾起一个完美的唇角,“我没有不开心,我知道这是你迫不得已的,与他们周旋,这嘴不甜点儿怎么能行。”
陶七妮身体前倾,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真这么想?”
“真的!”姚长生游移着双眸没有与她对视。
陶七妮闻言莞尔一笑道,“可不像没有事哟!”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这酸味儿大老远都闻到了。嗯?”拉长着尾音不断的上扬。
“我吃什么醋啊!”姚长生优雅地翻着白眼道,“你这是权宜之计,我懂!不就是叫了声顾哥哥吗?”
“还说不醋。”陶七妮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他道。
“我真没吃醋。”姚长生板着脸特别强调地说道。
“你这不吃醋,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了。”陶七妮眸光凝视着他说道。
“老实说,我有些不舒服,在你被顾家父子逼迫的时候,我却没在你身边。”姚长生眼神黯淡极其自责地说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伤你的自尊,可是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陶七妮眸光直视着他实话实说道。
“确实伤自尊了。”姚长生苦笑一声看着她说道。
“你在的话,又多了一张威胁我的牌。”陶七妮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他坦白道,“幸好你不在,要真是不管不顾的硬闯的话,那才是愚蠢!被我所鄙视的。”长臂一伸握着他的手道,“感谢你冷静的接应。”娇娇软软地叫了声,“姚哥哥!”
姚长生闻言刷脸红了,身子顿时酥了半边,吞咽了下口水道,“你……你不会就这么叫他吧!”
陶七妮自然注意到他身体的变化,娇嗔道,“你想什么呢?顾从善全身上下都透着对我的厌恶。我越这么叫,他越恶心的想吐。”
“啊!”姚长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这声音软软糯糯,还甜甜的多好听啊!怎么会恶心呢!”
“你不觉得腻味,假吗?”陶七妮晃动了下身体道,“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会,我觉得好听。”姚长生摩挲着她的手道,目光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多叫叫。”
“不要!”陶七妮坚决地摇头道,“我喜欢叫你姚大公子。”
无论姚长生怎么哄,陶七妮都没再叫一声‘姚哥哥!’
“你这又回来干什么?”陶七妮突然严肃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还不是顾大帅不死心,继续泼你脏水。”姚长生眼底闪着寒芒看着她说道。
“他怎么这么小肚鸡肠。”陶七妮摇头失笑道,“我早就忘了。”
“这对顾大帅来说是奇耻大辱,在他最看不起的女人身上翻了船,他气的恨不得……”姚长生猛地停了下来,给了她一个眼神道,“你懂的!”
“见识了。”陶七妮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无能狂怒而已。”不屑地撇撇嘴道,“真要实力强悍早就杀过来了,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女人。”
姚长生闻言宠溺地看着她,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就为这事,你回来的。”陶七妮目光直视着他道。
“主上怕咱俩因为这事吵架,所以我让我回来陪陪你。”姚长生清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是那么不分是非的人吗?”
“哟哟!”陶七妮看着他不厚道的调侃道,“刚才谁板着脸,说话都酸的把牙给弄掉了。”
姚长生微微仰着下巴,脑袋左右晃了晃,无赖地说道,“那肯定不是我。”
陶七妮被他耍赖样儿给逗笑了,“为什么回来?”
姚长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她说道,“主上要彻底的整顿军纪,所以让我回来了。”
“避嫌。”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这跟你有关系吗?”指着自己担心地说道,“还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别胡思乱想。”姚长生轻轻摩挲着她的手道,“就是我天天强调军规,这一次他下狠手,估计有人要人头落地,这种事我就不出现了。”
“这么严重。”陶七妮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队伍发展到现在是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姚长生面色平和地看着她说道。
“你没强调军纪如山吗?”陶七妮疑惑地看着他道,不应该啊!以他的性格。
“怎么没强调,从他们到军营第一天起,但是总有人像你说的不信邪!想要以身试法。”姚长生闻言无奈地说道,“这次过后,应该会好点儿。”
“我哥他们不会触犯军纪吧?”陶七妮直起身子担心地看着他问道。
“不会,不会,他们乖的很!”姚长生闻言温润的双眸看着她赶紧安抚她道,“他们都不怎么出军营,想犯也没地儿犯啊!不是跟你说过了,时间都耗费在了书本上了。”
“那就好!”陶七妮笑着点点头道,“我真怕,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仗着身手,冲动、易怒。”
“他们沉稳的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何况他们小小年纪都已经是一家之主了。”姚长生闭了闭眼眸光沉静地看着她说道,“懂事的令人心疼,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他们张扬一些。”
“张扬没有资格啊!现在有资格了,性格所致。归根到底是不幸的童年。”陶七妮深沉的双眸看着他感慨唏嘘道,“往好里想,小心驶得万年船!”
姚长生温润清澈的双眸拉着她的手将她拽起来。
“你干嘛?”陶七妮被他给拽的站起来。
姚长生拉着她走过来,带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想抱抱你。”
“真是的。”陶七妮窝在他怀里摇头失笑道,微微仰着脸看着他问道,“那你在家呆几天啊?”
“怎么刚回来就想赶我走啊!”姚长生噘着嘴不满地看着她说道,“咱们可是新婚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