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利滚利还不上,就卖田卖地,卖儿卖女。”这世道楚九见得太多了,“老子最厌恶的就是放印子钱的,那要债的凶神恶煞的,能活活将人给逼死。”
“这地都到了士绅豪强手里,官绅又不纳粮,自有地的庄户人家都成了佃农。朝廷无税可收。”姚长生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继续道,“关于税收方面,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看看现在的燕廷,风雨飘摇中,被拖垮了。”
“等这场硬仗打完了,你给咱详细的说说。”楚九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
“好!”姚长生看着他重重地点头,也不知道能否改变这循环。
“咱在想,咱是不是暴露了。”楚九担心地看着他问道。
“你是说去亳州打探的事情。”姚长生闻言心领神会地说道。
“是啊!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楚九紧皱着眉头想了想道。
“主上派去的可都是精兵强将!”姚长生说完闭上了眼睛,一脸的懊恼道,“坏了。”
“怎么了?”楚九看着一脸沮丧的他道。
“精兵强将,必然暴露。”姚长生睁开眼睛看着他手道。
楚九也意味过来道,“这身上的痕迹太重,与普通百姓有很明显的区别,这扛锄头的手,与拿刀枪的手磨的茧子都不一样。”焦急地搓着手道,“这下子糟了,他博尔汗不会掉头打咱们吧!”
“这倒不会,跟顾大帅相比,咱这县城没有油水,咱在博尔汗眼里连虾兵蟹将都算不上。”姚长生脸色难看地说道。
楚九闻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庆幸了,还是太弱小了,连成为别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那也得加强戒备,以防万一。”楚九面色冷峻地看着他说道,“虽然咱们在别人眼里渺小,但咱也不想他们突袭时,咱毫无准备。”
“嗯嗯!”姚长生请如朗月般的双眸看着他点头道。
“没事的话,在下告辞了。”姚长生站起来双手抱拳行礼道。
“没了,你赶紧忙去吧!”楚九看着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姚长生回去立马安排,将花名册先拿来,上面记载着兵卒的擅长,首先找山里长大的孩子,能跑,熟悉山林,生活经验丰富。
会打猎就更好了!
在集中起来训练,最后在进行考校,有些仓促,但时间不等人,没有时间等他们做好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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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姚长生紧锣密鼓的准备的时候,陶七妮花了近半月的时间才摸到了城墙下。
是的,她还没能进城,不愧是名将,博尔汗将亳州城给围的水泄不通的,就连她的身手都没能顺利爬上城墙。
甚至危险的差点儿被博尔汗给抓住了。
也让自己清楚的看见那杀神长啥样?老实说让陶七妮很是意外,年纪不大,人长的斯斯文文的,一派风流潇洒书生模样。
面如美玉,两道八字利剑眉,扎巾剑袖,腰中悬着三尺宝剑,背后是鹿皮套,背着明晃晃一把鞭子,那鞭子在皎洁的月色下闪闪发光。
就这鞭子如阴森森的毒蛇一般,差点儿将自己脖子给卷住,被勒死。
想不到他的功夫那么高,幸好自己草上飞跑得快,带着他绕了半天圈子,才甩了他。
回到山里的陶七妮很是狼狈,披头散发的,气喘吁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跟拉风箱似的。
浑身因为剧烈运动,不自觉的抽搐着。
可把陶家夫妻俩和钟毓秀给吓了半死。
“妮儿(陶妹妹)你怎么样?”陶十五和沈氏将她给搀扶着坐在石头上。
“水,水,快端水来。”钟毓秀冲着山洞里喊道。
“来啦,来了。”春桃端着茶杯和水壶蹬蹬的跑了过来,倒满了水,递给了陶七妮道,“陶姑娘。”
陶七妮夺过她手里的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下巴点点手中的茶杯。
春桃立马又给她倒了一杯,看着她一口气喝完,“还要吗?”
“不要了!总算活过来了。”陶七妮长出一口气道。
“怎么回事?看看这汗都不落。”沈氏担心地看着她说道,“没见你这么累过。”
“差点儿被他给逮着。”陶七妮看着他们一脸的庆幸道。
“什么?”陶十五和沈氏跳起来道,沈氏直接紧攥着她的胳膊道,“你给俺把话说清楚了。”
“娘,别紧张,差点儿,就是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陶七妮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我现在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好好的?”沈氏顾不得其他人在场,将陶七妮上下给摸了个遍,才确定她没有受伤。
“痒痒!”陶七妮躲避着沈氏的手,不停的笑着,真要受伤了她忍疼的能力无人能敌,这点‘手段’不够看的。
“谁?”钟毓秀关切地看着她问道。
“娃娃脸,年纪不大。”陶七妮忽然想起来道,“啊!对方还是个灰蓝色眼睛的,很阴郁,阴沉沉的跟谁欠他钱似的。”回手以指带梳,将自己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了胸前,“手上的兵器是鞭子。”
“啊!十八棱紫金鞭,那就是博尔汗。”钟毓秀闻言惊呼一声道,震惊地看着她又道,“你能从他手里逃脱,我的天啊!”
“他很厉害吗?”陶七妮食指蹭蹭鼻尖心虚地说道。
“厉害!至今没有活着从他手里逃脱的人。”钟毓秀重重地点头道。
“可能是我跑得比较快吧!”陶七妮抬眼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娘的!使出吃奶的力气了,用足了轻身术,用武侠小说来说那就是轻功了。
“他怎么是蓝眼睛。”陶七妮长睫轻颤抬眼看着钟毓秀说道。
“他的母亲有异族血统,是番邦进献的美女,皇帝又赐给宗室王爷了。有些事情,我只是听说的,就因为和别人的眼睛不一样,从小没少受欺负,不过天生神力,年少时在军中崭露头角后,把曾经欺负他的人一一用最最残忍的手段给折磨死了。”钟毓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传闻太厉害了,反正他高兴的时候杀人,生气的时候杀人,以杀人取乐,还有他最喜欢挖人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