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带着锣,走街串巷,十里八村的给老子喊。”楚九大手一挥道。
既然意见统一了,立马分头行动,楚九亲自去找了姚长生,这画图肯定没问题,楚九看着成品,一脸的欣喜,“简直太像了,可比以往衙门张贴的抓江洋大盗像多了,那玩意人在眼前都看不出来。”
姚长生闻言笑了笑道,“这是写实画,要简单易懂!”
“对对!”楚九高兴的点点头道,“只是这画上的看着咋这么熟悉呢!”
“画得你,当然熟啦!”姚长生食指点点他手里的画作道。
“咱?”楚九指着自己,抿了抿唇道,“这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在勇义当家做主了,与他田德彪截然不同,安抚人心,绝对合适。”姚长生眸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说道,心里是五味陈杂。
“姚先生,姚先生。”楚九看着眼神直直看着自己的姚长生道,“你看着咱做什么?”
“没什么?”姚长生回过神儿来看着他说道,“这烧荒草不要太鼓励了,秋季天干物燥,风又高,万一燃起大火就不好了。”
“嗯嗯!听你的。”楚九忙不迭地说道,“还是以粪肥为主,深耕、细耕!”双手抱拳作揖道,“那就拜托姚先生多多画图啦!”
“没问题。”姚长生爽快地应道。
初来乍到一个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待一切步上正轨,楚九又张贴了招贤纳士的招贤榜!
别说,还真有揭榜的,楚九站在桌案后看着眼前三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第一印象,斯文儒雅。
头戴儒巾,身穿青衫,腰系同色丝绦,肩上搭着褡裢,当然读书人不能叫褡裢,应该叫笔袋。
银灰色的裤子,脚下是厚底儿的黑色靴子。
白白的面皮,细眉朗目,鼻直口阔,文质彬彬的。
“阁下是……?”楚九看着他客气地说道。
“将军在上,小人有礼了。”他双手抱腕拱手道。
“请问先生贵姓。”楚九清明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在下姓李叫李道通,庐州人士。”李道通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李道通,楚九按下内心的喜悦,“失敬,失敬。”指着桌案边的座椅道,“来,来,来咱们坐下说话。”
这庐州的李道通可是非常的有名的,此人不但饱读诗书,而且精通兵书战策,不敢说精天文,晓地理,但对于求贤如渴的楚九已经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李先生?”楚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现如今狼烟四起,战争不断,大燕王朝什么时候能推倒啊!”
李道通闻言抿了抿唇心里嘀咕:这位够直接的,感觉这招贤榜揭的有些草率了,应该在看看。
这些日子观察,看他做事有章有法,与下辖百姓秋毫无犯,快速的恢复城内秩序,铺子照开,买卖照做,十里八村贴满了如何种地,真心愿意这一方土地好!
军队垦荒,散尽粮草招兵买马,召集县内的木工制造新式的农具,全力的推广。
没想到这野心写在脸上,这般沉不住气,这还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脚下无立锥之地,就想着推翻大燕王朝,想多了吧!
顿时索然无味,眼神暗了下来,也没先前的热络。
李道通的表情变化自然看在楚九眼里,读书人就是想得多。
楚九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推翻大燕王朝,解救万民于水火,不是所有义军的共同目标与抱负嘛!”一脸真诚地又道,“李先生,咱说的对吗?”
李道通闻言看着他澄净真诚的双眸,微微一笑,“现如今的大燕的江山已经是风中烛,瓦上霜了,至于说什么时候?昔日汉高祖刘邦,用五年的时间平定天下,是因为汉高祖礼贤下士,为人豁达大度,深得民心。如果义军中有人向汉高祖一样,江山很快平定狼烟。大燕朝也就亡了。”
楚九心下暗自肯定,留下李道通,让他做了参谋。
姚长生奉命来将军府的时候,正好与李道通走了个脸对脸。
姚长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老对手,跟他前后脚见了阎王,未来权倾朝野的右相大人,也是与自己斗了一辈子的人。
此人有真才实学,是楚九的左膀右臂,文官集团的顶缸人物,但权力欲极重,外表宽厚温和,内心却爱嫉妒,待人苛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唉……想想同样凄惨的结局,还有什么怨气。
姚长生内心平静的朝他点头示意,与他擦肩而过。
李道通看见姚长生,心里暗自赞叹,小哥真是好相貌,穿着普通的兵卒兵服,也遮不住这周身的矜贵风华。
没看出来,还以为这义军中都是乡巴佬,没想到,回头找人打听、打听。
“楚将军,你找我?”姚长生双手抱腕行礼道。
“坐!”楚九指着桌案旁一侧的椅子道。
姚长生回身一撩袍子坐了下来,目光直视着他。
“都安顿好了。”楚九拉开闲话家常的架势看着他说道。
“嗯!”姚长生一如既往的简洁点点头。
“看见刚才出去的那个中年儒士吗?”楚九指指外面道。
“嗯!”姚长生依旧点点头。
“那是庐州名士李道通。”楚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
“哦!”姚长生闻言努努嘴,双手抱腕,拱了拱手道,“恭喜将军喜得良才。”
在心里嗤之以鼻,如今名士不值钱,阿猫阿狗也能当了。
楚九看着他面上毫不遮掩的不屑,莫名的想起文人相轻这个词。
“最近在干什么?还在给陶姑娘抄书?”楚九看着他笑了笑,语气温和地说道。
“说起书,这府衙书房里的书,我可以看吗?”姚长生目光注视着他,直接说道。
“当然,你拿走也行,不过这史书你得给我留下。”楚九看着他想了想说道。
“好!”姚长生爽快地应道,对于历史他早就给妮儿详细的讲过了,无论是正史、野史……
他家妮儿的历史比他看的透彻,用她的话来说历史观可是非常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