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几人终于抵达了生态园。
生态园周围栽满了挺拔的白桦树,树旁还摆放着众多娇艳的花朵。
可周恒却满心狐疑,因为那些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北疆这个荒凉之地。
北疆,向来是一片贫瘠与荒芜交织的地域,气候恶劣,环境严酷。
那些花,按照他在现代的丰富经历来说,似乎只能在温暖湿润的南方才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而北疆这般恶劣的气候和糟糕的地理位置,根本无法为它们提供适宜的生存条件。
他们提前到来,然而接待他们的那些政府官员却迟迟未现身。
周恒他们坐在接待位置上,每个人都心怀各异。
“实在是不好意思,周公子,我们今天来晚了,实在是因为太多公事缠身,抽不开时间。”
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官员匆匆赶来,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对着周恒说道。
周恒冷哼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寒意:“真的是因为公事吗?我猜是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导致你们抽不开身吧。”
来的这名官员姓廖,大家都称呼他为廖总管。
“周大人您可真是说笑了,现在我带你们参观一下生态园吧。”廖总管试图转移话题。
张恒和陇西云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个生态园怎么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前几天我们参观的地方根本不是这样的,那些生态环境破坏得极其严重,可是这里的生态环境却保护得如此之好,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张恒眉头紧锁,低声说道。
陇西云连连点头,深表赞同:“确实如此,现在我们严重怀疑是那些官员知道我们要来生态园参观,所以才特意整了这么一出给我们看。说不定他们只是做一做表面功夫,私下里根本不做任何保护生态环境的措施。”
周恒拔了一颗花拿在手里,转过头,目光凌厉地问道:“你确定这种花是在北疆可以种出来的吗?”
廖官员立马接话,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是当然,我们政府采取了非常有力的保护措施去保护这些生态环境,所以周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们把生态环境治理得很好。”
周恒冷笑一声,怒目圆睁,大声怒斥:“你们这是在欺骗!这种花只有在南方才能种出来,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周国的三皇子!”
廖官员还想狡辩解释,可是这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人。
“周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一名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脸上满是污垢的瘦小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周恒的脚下。
周恒连忙将他扶起来,神色温和且耐心地询问:“你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
廖官员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瞬间慌了神,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大声喊道:“护卫,护卫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这种人来捣乱!”
周恒怒喝一声,制止了廖官员:“你在干什么?没看到人家有话要和我说吗?难道是因为你做贼心虚!”
无奈之下,廖官员只好悻悻作罢。
周恒把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你有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会为你主持公道。”周恒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周大人,草民今天要告的人是县政府所有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张恒,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瘦小男人。
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想。
周恒眉头紧蹙,神色凝重,他深知此事绝不简单。
他看向廖官员,目光如炬:“廖总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廖官员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地说:“周大人,这......这一定是误会,这刁民胡言乱语,不可轻信啊!”
周恒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地说道:“是不是误会,待我调查清楚自会知晓。
但今日之事,定要给个明白的说法。”
此时的生态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有什么事情你慢慢来说。”
原来这些年,他们都在压榨当地的居民去梨园工作,每个月家里面都要有一名壮丁被拉去梨园当劳动。
干完劳动后没有一分钱给他们。
和北疆这边地势干燥,气候也不好,水源十分的缺乏。
他们为了让梨园里的树生长得更好,便让他们把家里面的水调来去浇树。
可树是长得好了,家里面却没有水喝了。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反映到了当地的县政府,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
后面他们写了很多的举报信,可是举报信根本没有。
甚至有些写了举报信的人到最后还会被那些官员打击报复,让他们家破人亡,甚至驱逐他们离开。北疆。
我面前这个瘦小的男人便是其中之一。
他家里的父亲便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他到县政府门口伸冤,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他。
迫不得已,他才会选择在周恒来参观生态园这一天,找他诉说。
实际上这个瘦小的男人也不知道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周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这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不敢放弃,因为被冤死的父亲还没得到解脱。
听完他的诉说后,周恒冷眼看向廖官员,冷声质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寥官员,你不是说公务缠身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有解决!”
廖官员如今百口莫辩,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周大人我知道错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他跪在地上,一次一次的磕着头祈求原谅。
“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却不以身作则,甚至为了迎合调查,逼迫他们去修整梨园,今天的生态园,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里面的端倪吗?你的这种行为实在恶劣,我身为周朝的三皇子,有必要好好的惩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