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蓝见斯蕾塔没责怪她擅自进入卧室,内心欢喜得蹦哒起来,她连忙走过去收拾地面的烂摊子。
就在尔蓝收拾东西的时候,斯蕾塔脑袋想到了什么,她问尔蓝:“尔蓝,听说在都城,家里的风评在平民那边很不错?”
尔蓝不懂斯蕾塔在想什么,她很听话的立马回复:“是的小主人,平民那边对小主人在街上杀死礼仪官侄子的事情都是纷纷夸奖呢,毕竟主人是骑士队队长,守护希尼皇室的安危,捍卫希尼王国的秩序,这都是主人该做的事。然而主人现在不在都城,而小主人戴着骑士队长的权力徽章,代表着主人杀掉了那家伙,您可不知道平民内心有多欢呼。”
贝雷丝毕竟不会讲话,有些事与细节讲的都不清楚,斯蕾塔当时只是听得半知半解,现在听了尔蓝这么说,她内心不由感到一阵舒爽,随后她又问:“礼仪官他们家在都城的风评如何?”
“并不怎么样”
斯蕾塔双眼冒出狠光,一个不成熟的心计涌上脑袋:“这样么”
礼仪官啊你既然带领着其他官员针对我,那就不要怪我恶心你了!
斯蕾塔朝门唤到:“贝雷丝,进来!”
卧室安静了一会,贝雷丝象征性的灰色长发脑袋才在门口先露个头,她赔笑道:“小主人,叫我啊?”
“是,你先进来。”
“没问题!话说,小主人您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外面?”
“前面你在门口讲话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
贝雷丝一听不由禁声,灰溜溜地走了进来,面色像吃了只臭虫,而尔蓝在一旁边收拾东西边小心偷笑。
斯蕾塔叉着腰,看着贝雷丝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怕什么,我又不责怪你。”
贝雷丝抬起头眨巴眼:“小主人不是责怪我在您门口大呼小叫?”
“当然,我有其他事要安排你去做。”
“没问题!小主人尽管吩咐!贝雷丝势必完成,不辱成命!”
天色已暗,一辆贵族马车阵队从希尼宫廷驶出,前排的贵族骑士沉默不语,只有马蹄声与铠甲内的呼吸声。
北城的店铺商贩在这个点,大多数也都关门打烊。
马车内,一名身着华丽贵服的贵族男人,脸上有着弯曲的八角须,面容自负,眼睛细小,衣服胸口绣着贵族纹章。
他旁边还坐着服饰平平的男子,不过这男子身上的服饰佩戴着贵族徽章,明显是贵族家族中具有不小地位的人物。
男子眼睛一转,朝身边的贵族赔笑:“主人,您今日在宫廷如何?这也是您身为宫廷礼仪官第六次进宫廷禀奏了。”
礼仪官眉毛一挑,没好气道:“老样子,女王根本没见我们,我带着其他官员又在宫廷坐了一整天。不过女王倒是让个仆从来传话,说徐沐家那小女孩根本没做错反正就是在庇护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主人刚从宫廷里出来或许不知道,今天中午那个小女孩已经被女王派人送回家中。她与他哥哥虽然是预备贵族,不过她当街杀死了您那侄子也是事实这是不是有些丢主人面了?”男子脸色一狠,“要不要我寻个机会,找她的麻烦?”
礼仪官摆手:“别那个侄子死不死的,我也不在乎。”
男子奇怪:“那主人您这些天带着其他官员一直寻那小女孩的麻烦,不是为了”
“哈?当然不是。”礼仪官不屑,“本来我那所谓的侄子,脑子就有问题,仗着我与他之间的身份,疯狂在都城为我找麻烦惹是非,也因为这样,我连佩戴贵族徽章的权力都不给他再说了,他当街羞辱徐沐这事是真,就算那小女孩没杀了他,回去我也得亲手杀了那小子,不然这事让女王揪住了,我怕不是有麻烦。”
“那主人这些天是?”
“是托拉的建议。”礼仪官面容有些不爽,“第一天我的确是为了面子去的,不过后来我见到女王如此庇护那小女孩,我也没辙,总不能强求女王责罚她吧。托拉需要我带着其他人去寻那小女孩麻烦,然后枪指徐沐,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撤下他的骑士队长职务。”
男子不由苦笑:“这不太现实吧。毕竟骑士队队长的职务哪能轻易说撤就撤。”
“这难说啊。要知道一年前就”礼仪官想到什么,眼睛瞥了下男子,及时止口。
男子也假装不在意,赔笑转移话题道:“那小女孩现在回到家了,主人是准备不出手么?”
“当然,就算真要动她,也该别人出手例如托拉。”礼仪官有些犹豫,“反正我们不能动手,一动手就会留有诟病,毕竟那小女孩现在终究是骑士队队长的妹妹,我可不想给女王机会定我的罪毕竟女王她前一段时间寻了几个旧派贵族,承诺不会剥削他们的贵族权力,那些贵族已经表示要站在女生一边了。现如今啊,女王对宫廷的执掌力在慢慢夺回,也不知道托拉和我们说的,到底正确不正确。”
随从男子眨巴着眼,礼仪官后面这些话有些忌讳,他听了也就听了,若是他主动回复反而不美。
他之所以一直能在礼仪官身边伺候,就是因为他懂得审视观察,在应该的场合说合适的话。
礼仪官的马车阵队回到了北城的自家庭院中。
在仆人的迎接中,礼仪官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这时,庭院街边拐角处忽然跑出三名小男孩,看年纪还不到10岁,人人脑袋带着绒毛皮帽,身穿粗劣的厚衣,明显是都城平民家的孩子。
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能在北城居住的平民通常家境都不差,北城谁家的孩子穿的衣服会如此劣质?
三个小男孩不知是有意无意,凑在一起玩闹着,边玩闹边嬉笑,嘴巴还高喊着歌谣。
本来天色已暗,北城也比其他区域更加宁静,稚嫩的歌谣声显得特别突兀。
“礼仪官死了,
他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死在了红灯女人的床上。
女人懒得动手把他埋在坟墓里,
头滚落在床下,
四肢散乱的在房间里!”
诡异的歌谣在稚嫩欢闹的孩童中嘴巴欢唱,而原本在庭院门口迎接礼仪官的仆人们,他们听到这些歌谣后,惶恐不安。
欢喜的孩童,诡异的歌谣,矛盾的搭配,庭院死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