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这些天一直休息得很早,一来精力有限,二来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可做,再加上谢珩与一定要让他在点以前睡觉……虽现在回了,可早睡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才刚九点,他已经始困了。
吃完饭后他又切了一个苹果,自己吃了几片,剩下的都给谢瑾他们分,随后便回到房间,打电脑,把之前在医院下好的电影投屏到电视上看,并抱起猫始撸猫。
他一个月没回,小猫崽已经长大了很多,从路都走不稳的那么一点大,到现在活蹦『乱』跳地往他身上爬,『奶』声『奶』地冲他叫唤。
小野猫彻底适应了居环境,原本的食盆换成了自动投喂,不用他再动加粮了,猫厕所也挪到了阳台去,显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靠谱的成年男『性』”老秦把猫照顾得很好。
他抱着猫看电影,猫在他身上呼噜呼噜,他也跟着困了,眼皮不自觉地往一起合,有点撑不住想睡。
忽,他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叔?”
谢瑕『迷』『迷』糊糊地睁眼,无声地打了个哈欠:“什么?”
他打哈欠,他怀的猫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谢珩与看着这动作异常同步的一人一猫,愈发确定小叔的猫属『性』,他递来一个杯:“小叔喝点酸『奶』。”
谢瑕其不太想喝,但都送到嘴边来了,拒绝也不合适,好捧着杯抿了一口,发现酸『奶』是微温的,应该是特意帮他加热过。
他被谢珩与盯着喝完了酸『奶』,剩下的一些挂在了杯壁上,倒不出来,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正想找个勺刮一刮,趴在他怀的猫突站起身,把脑袋凑到杯口,伸出舌头去『舔』。
谢瑕:“……”
杯是个广口的玻璃杯,很浅,人是没办法『舔』到杯底的酸『奶』,但是猫可以。他看到母猫的舌头不断扫过杯壁,舌头上的倒刺一点点把酸『奶』全刮干净了,整个杯给『舔』得水光淋漓,像洗过似的。
……倒是挺节约,是这杯还能再用吗?
谢珩与一言难尽地把杯拿走了,谢瑕合上电脑,洗漱准备睡觉。
他刚在床上躺下,感觉有道息从背后接近,谢珩与这小又不请自来地爬上了他的床。
谢瑕叹,因为精神疲倦,已经懒得制止了,紧接着他感到自己被他从背后抱住,方的体温迅速透过衣料传递过来。
这小好像特别喜欢用这个姿势抱他。
谢瑕在这温度之中缓缓放松下来,渐渐睡着了。
谢老师在休息了几天,咳嗽的次数渐渐少了,也没再感到肺有什么不适,是胃口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能慢慢调养。
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应邀去了谢修筠订好的饭店。
谢瑕穿书这么久了,还从没跟谢修筠同桌吃过饭,他一进饭店,被这的装潢震惊到了,这地方奢华得几乎有点离谱,整体风格采用古韵,大厅营造了不少小山流水的景致,连鱼缸的鱼都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名贵观赏鱼。
谢老师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他收回视线,装作习以为常地跟着大哥上了楼。
雅间的奢华程度比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谢瑕还是个老师的时候,教的是“学”,这门课包含的内容很杂,能够在极少的选修课课时内传授给学生的东西少之又少,但他自己在私下进行过不少研究,按照『迷』信一点的说法,这饭店所有的陈设布局经过精心设计,非专业懂行人士弄不出来,雅间的书法字画貌似是近现代书法的真迹,连服务员给他们上茶时,都是非常专业的法。
他忍不住看向谢修筠——老爷喜欢这种氛围?
这可跟上次在机场见到他时,那个身穿一身东南亚风情大花褂、头戴草帽的老头完全不一样啊。
谢人还真是神奇,谢瑾在外面是个不苟言的霸道总裁,一回始犯沙雕,谢修筠在外面相当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私下却有着非常雅致的爱好。
而谢小狗这种装乖的白切黑更不用说了。
看来“一个人有两幅面孔”是祖传的。
谢瑕谢人有了新的认知,心说如果谢修筠喜欢,他倒是有发挥的空间,这是他擅长的领域,谢修筠马上要退休,他退休以后,自己可以动跟他聊聊学方面的东西,说不定能增进一下父感情。
他想到这,见谢修筠架上了一副金边的老花镜,很像那种知识渊博的学者,他拿着菜单:“小瑕,你喝什么?”
菜已经事先点好了,现在有饮品单,谢瑕想了想:“我喝茶行。”
“喝茶不行,给你来果汁吧,”谢修筠自作张地替儿点完了饮品,又转向谢珩与,“你呢?”
“我跟小叔一样。”
谢瑾夫『妇』点了自己的,一人不约而同地没要酒,谢瑕打量了一下座位,觉得哪奇怪,谢修筠在位没错,大哥大嫂坐在一起似乎也没错,可他为什么要跟谢珩与挨着?
老爷问完他想喝什么,紧接着问了谢珩与?
这是一人都已经默认他和臭小绑定了吗!
虽不知道谢老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他也不敢问,抿了一口服务员送来的鲜榨果汁——在鲜得过头了,好像是刚打的,面泡沫还没全消,有点影响口感。
待上菜的时间,谢修筠忽拿出一页纸:“小瑕,这承诺书,你是认真的?”
谢瑕差点因为这个话题跳跃而呛住,咳了一声:“是认真的。”
“我同意了,”谢修筠说,“你这字写得不错,什么时候练的?”
听他这么直接同意了,谢瑕还没说什么,谢瑾先了口:“爸!”
“干什么,我没资格同意?”
“……不是那意思。”
“那你别说话。”谢修筠把承诺书折好收起,“小瑕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都同意,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想把这承诺书再要回去,我也同意。”
“我不会后悔的,”谢瑕说,“我确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魄力,适合的工作需要适合的人来做,我很清楚自己不适合。”
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看不的。
谢修筠敲下的决定,谢瑾自不能再说什么,谢瑕其没想到父亲会答应得这么快,不过不论过程怎样,结局和他预想的一致好。
因为得偿所愿,心情格外放松,菜『色』大分都是他爱吃的,他终于是有胃口多吃了一点,结果在夹菜时不小心筷一滑,下意识用去挡,倒是没蹭脏衣服,却溅了满的汤汁。
他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我去洗个。”
说着转身进了洗间。
洗间也是一尘不染,空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洗台的台面擦拭得光可鉴人,镜洁净如新,连一滴水渍都没有。
他洗完了,洗『液』的味道很是好闻,让人忍不住想多洗一会儿,他刚把冲干净,余光扫到门打又关上——有人进来了。
谢瑕抬起头,从镜看他:“你也要洗?”
谢珩与显并不是来洗的,他忽上前一步,从后背环住了他的腰。
谢瑕:“!”
这小又要干什么!
谢老师连忙挣脱,压低声音道:“你又发什么疯,在外面呢,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这又没有别人,”谢珩与眨眨眼,一副乖巧狗狗的模样,“小叔真的要放弃公司的股份吗?”
谢瑕早不吃他装乖卖可怜的这套了,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那还有假?你干什么,别想替你爸来说服我,我是不会后悔的。”
“我没想说服你,我是想说——放弃也没关系,我会负责养你。”
谢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有有脚,用不着你养,你自己还是个学生呢。”
他说着要门出去:“你给我老点,今天先放过你,要是再有下次,我非得去跟你爸告状不可。”
可他的还没『摸』到门把,忽被谢珩与一把扣住,方的息凑得极近,已经扫到他的颈侧,谢瑕听到他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小叔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不太好吧?算你想放过我,我却还不想放过小叔。”
谢瑕被他的鼻息一扫,皮肤顿时麻了一片,耳朵也始发烫了,刚一回头,感觉自己被人轻轻一推,后背抵住了墙,紧接着胳膊被强行抬起,腕被方按住,牢牢地固定在了墙上。
谢瑕猝不及防,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反抗已经晚了,这个姿势他完全用不上劲儿,眼中透出惊恐:“你干什么!”
谢珩与一把他控制得死死的,居还能腾出一来,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嘴唇:“既小叔不讨厌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呢?”
“快放我,”谢瑕莫名始心跳加速,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是太危险了,“你别闹了,试什么也不能在这种地……唔……”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唇先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住了,登时瞳孔收缩,甚至忘记了呼吸,视野中剩下近在咫尺的谢珩与的脸。
这小……是连装乖都不再装,直接暴『露』本『性』了吗!
谢瑕浑身僵硬,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躲,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谢珩与在他嘴唇上浅浅地啄了几下,见他没有反应,有些不满地停下来:“小叔不能给点回应吗?”
谢瑕恍回神,不禁恼羞成怒,再次挣扎起来:“你要求还挺多?”
谢珩与微微用力,控制住了想要逃跑的某人,他唇边浮起一个略显恶劣的容,伸摘掉了方鼻梁上的眼镜。
谢瑕:“!!”
视野陷入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除了面前这个几乎要跟他鼻尖贴鼻尖的人。极大的不安全感向他袭来,一并而来的还有谢珩与的息,他仿佛完全被这个人包裹,紧接着耳垂一痛,好像被他咬了。
谢瑕细微地战栗起来,想要喊疼,想要让他收,又怕声音太大惊到外面的人。他敢怒不敢言,用自以为怒冲冲的眼神看他,可摘了眼镜的谢老师像一柔弱的猫咪,再凶恶的表情也毫无杀伤力。
谢珩与在他耳垂上磨碾了一会儿,直到他整耳朵都烧了起来,这才放过这个脆弱的“敏感点”,新吻上了他的唇。
“别……”谢瑕没能把求饶说出口,已经被方用嘴堵住,破碎的字句断在了喉咙。
他本能地闭上了眼。
太奇怪了。
他居……不是特别讨厌被亲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