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姜家医道

桑卿柔提醒欧阳朔,做人应该现实一点,可她自己说的话,似乎太过现实了点。

欧阳朔看她迈出步子,像是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了看天,时辰还早。

“你这就走了吗?”

桑卿柔回头看了看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欧阳朔不假思索说道:“古籍的事情,一无所获,我们就这么走吗?姜离不清楚,也许,姜安的夫人知道。又或者,东西已经跟随姜安,已经埋在地下了。”

“难不成,我们还去打开他的衣冠冢看看?你确定,我们这么做,秦氏不会找我们拼命吗?”

欧阳朔白了她一眼:“动动脑子可以吗?你也不想想,姜安的衣冠冢,到底是谁准备的。”

“还要去问问姜安的夫人吗?”桑卿柔总觉得,秦氏对姜家古籍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好奇地看着欧阳朔:“我怎么觉得,王爷对古籍好像很上心。你想长生不老?”

欧阳朔摇摇头:“本王是信守承诺的人!找到了更好,找不到,本王也算尽力了,不是吗?还有,梁锦荣背后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父皇虽然要论功行赏,可本王以为,这份赏赐,本王不该要。”

“那你说怎么办吧?”桑卿柔只是想看看,古籍里的秘术,到底有多神奇。除了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秘术,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当然,这是要在找到古籍的前提下。

“我们分头行动!女人之间更好说话,所以,你去找秦氏,本王则去找老管家,看看能不能问出姜家的事情。”

桑卿柔看着他,感觉这家伙早就想好了,这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压根就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你都安排好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麻溜的,忙完我们就走。”

原来的姜府就空荡又清净,现在姜安死了,葬礼一办,桑卿柔总觉得,这里比之前还要阴森。

桑卿柔小跑着去往秦氏的房间里,站在门口,她已经闻到了房间里飘散出来的檀香味。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敲门。

“夫人,您休息了吗?”

过了一会,屋子里才传来秦氏柔弱的声音。

“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夫人,我能进来和你说说话吗?”

没一会,秦氏打开了门,请桑卿柔进去。

亲眼看到,桑卿柔才发现,秦氏这个房间,光线不太好,有些阴暗。这房间里,还设有一个简单的佛堂,看样子,她刚才就是跪在佛祖面前诵念经。

“夫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大小姐别这么说,没有的事。每天都可以诵念经,要是大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尽管问。民妇但凡是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桑卿柔笑了笑,委婉地问起:“你和姜太医的感情,应该很好吧?看他走了以后,你伤心成这样,我就明白了。不过,姜太医好像每天都很忙,夫人,还有时间和姜太医在一起?”

秦氏叹了一声:“他每天都栽在药材堆里,和我独处的时间自然很少。所以,只有我迁就他,陪着他一起。”

原来,姜安和秦氏以前的生活便是,一起去采药,晒药,整理药材,一起看医书,研究病情。说起来,秦氏也能算是姜安的半个徒弟,只是她不给人看病,只在姜安身边帮他的忙。

桑卿柔恍然大悟:“这么说的话,夫人应该对姜太医的事情很了解了。姜家世代行医,可有什么独门绝技吗?姜太医都不在了,不知道,姜公子有没有学会?姜太医医术高明,可千万不要让这么好的医术失传了。”

一提到姜离,秦氏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姜离的爱好让姜安觉得,是姜家家门不幸,这才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叛逆,处处跟他作对。

“姜离非但没有学会我夫君的一身本领,他连医书都不愿意碰,更是厌恶那股药材的味道。他爱的,只有脂粉香。为了这件事,他们父子俩吵过很多次,终是没有用。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夫君才会格外器重梁锦荣,可谁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

说到这些,秦氏又红了眼眶。

“夫人请节哀!”

“无碍!大小姐若是想问关于凶手的事情,民妇知道的,绝不隐瞒。若能帮到宸王殿下,也是民妇的一件功德。”

桑卿柔不知道该怎么问,思来想去,这才说道:“不知道,夫人可曾听姜太医提起过,姜家有一本祖传的古籍。这事,对王爷来说很重要。”

秦氏认真想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

“民妇的确听夫君提起过一次,那是他无意中提到的,只说,姜家祖上传下来的医术博大精深,他学到的,也不过是姜家医术的皮毛而已。更别说,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医术,我夫君从来都看不上。所以,有很多同行都觉得,我夫君太过傲慢。他也得罪过一些人!“

“然后呢?”

“夫君不曾学到姜家医术的精髓,只说,姜家的医术奥妙,全部都被写在一本古书上,传了下来。因为当时民妇不曾想过要学这些,便没有问过夫君,这古书在何处。”

“那你在收拾姜太医遗物的时候,可有见过那本古书?”

“说来也奇怪,我真不曾见过这本古书。他留下来的都是些普通的东西,他的书全部都在书房里,我重新归位,一直没有动过他的。有时甚至还希望着,有朝一日,我还能看到夫君回来,唤我一声夫人。”

桑卿柔皱起眉头:“医书里没有吗?”

秦氏摇摇头:“都是些普通的医书!衣冠冢里,我放着的就是夫君平时常用的砚台和毛笔,还有他最爱的衣物,我亲手做的鞋子,再无其他。大小姐不信?难不成,还要开关确认?”

桑卿柔连连摆手:“这当然不用!只是衣冠冢而已,我自然相信夫人的话。我只是随口问问,冒犯之处,还希望夫人见谅。”

桑卿柔不敢再聊下去,这就起身离开。

姜安竟说,自己只学到些姜家医术的皮毛,那,真正的姜家医术,到底有多么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