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内,卢俊礼心疼的抚摸着金闪闪的马头。
“好伙计,今天可多亏了你!”卢俊礼一边轻拍着金闪闪的脖子一边说到。
豁真看着这匹金灿灿的宝马也是掩饰不住对它的喜爱。蒙古人嘛,对马都是有着感情的。更何况还是一匹实力与外貌皆具的宝马。
“对了,你之前说你是汉人,那你怎么出现在蒙古大营?还穿着这么好,一副贵女的样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卢俊礼对着豁真问到。
卢俊礼的问话让豁真心里一惊,但面上确实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回大人,小女子不敢,小女子本是太原府商家华家的女儿,只因我父亲想要巴结蒙古人的四王子拖雷,想要借拖雷王子的名头在蒙古做声音,就把我送了过去。我虽然不愿,但也无力反抗。
昨日,我父亲刚刚把我送进蒙古人的营地,就发生了夜袭。拖雷王子受伤,就没有时间理会我。
后来,我在睡梦之中听到喊杀声,出了营帐一看就看到到处都在厮杀。还有人过来追我要杀我,要不是大人您及时出现,小女子就要死在营地里了。”
听了豁真的回话,卢俊礼对她的怀疑更大了,随后就对着她咄咄逼人的问道:“你说你是昨日进的蒙古大营,那你是怎么知道拖雷往哪跑了的?!你之前的话是在骗我的!”
豁真心里一颤,随后就哭诉着说道:“大人,我是骗您了,但不是现在,而是昨晚。我怕大人会丢下我不管,所以才骗你说我知道拖雷王子往哪跑了。
我给您指的路其实是去可汗大帐的路,可汗大帐离这里千里之遥,我想大人您也就顶多追个十几里路就回来了,没想到真的碰到了拖雷王子。”
卢俊礼又是厉声喝道:“你又骗我!可汗大帐并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不变的,而是逐水草而居。你一个汉人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大人,是小女子的父亲告诉我的。我父亲说他献图有功,可汗召见了他,所以他才会知道。昨日我父亲告诉我,我之后会和拖雷王子回去,这才告诉我可汗大帐在哪。”豁真心里惊慌,但面上依然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献图有功?什么图?我大景的地图吗?”卢俊礼皱着眉头在心里想着。
随后,灵光一闪,云梯车!蒙古人被长城挡在关外不得寸进,要大景的地图没啥作用,对地图的需求不大,但是对攻城器械的图纸就很渴求了!
事实上是华家人把图纸献给蒙古人的吗?那肯定不是啊!华家虽然是和她们蒙古人有勾结,但图纸并不是他们给提供的。昨晚的时候,大营发生了兵乱,华家父女俩都死在了大营里。
这是昨晚卢俊礼带着她追拖雷的时候她亲眼看到的。华家就就剩他们父女了,还都死在了大营里,这就死无对证了。
为什么要提图纸的事儿呢,就是要把这事儿扣在死人身上。她们蒙古人会做攻城器械的事儿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之前,卖给蒙古人图纸的那家人已经说了,景朝查的很严,近几年不能再给他们提供图纸了。
豁真自然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屎盆子扣在死人身上,让景朝放松一下警惕心。
见卢俊礼皱眉深思,豁真也不知道卢俊礼听没听出她的意思,为了保险起见,豁真又说道:“对了,我记得上次献的图和一个大型的车厢一样。我在父亲的书房里看了一眼,就被父亲臭骂了一顿。我从小就很受宠,父亲从来就没有大声和我说过话。所以,那次被骂我记忆很深刻。这次,父亲又弄到了图纸,我就没再敢看了。”
这下卢俊礼就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蒙古人能弄到攻城器械的图纸果然是有景奸!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相信豁真的话,相比于别人说的,他还是更相信自己调查到的。心里打定主意,要让暗刃的人好好在太原府查一查这个华家。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卢俊礼对着豁真问到。
“大人,父亲未给小女取字,只有乳名。”豁真对着卢俊礼说到。
“哦,这样啊,那我就叫你华姑娘吧。”卢俊礼这下放心了许多。
卢俊礼问豁真名字是最后的试探。汉人女子很多都是没有正式名字的,有的女人一辈子都只有一个姓。而有了名字的女人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要是只有乳名的,除了父母亲,祖父母和兄弟姐妹外,就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知道。
刚刚豁真说她没有名这很正常,但有乳名,却没有说乳名是什么,就让卢俊礼直接打消了对豁真身份的怀疑。他之前一直都认为豁真是蒙古女子的,而蒙古人,是不了解汉人的这些生活习惯和规矩礼仪的。
豁真见卢俊礼不再试探自己了,心里也是有些小得意。她承认卢俊礼是很谨慎很多疑,也很聪明。
但可以,遇到了自己。自己是个什么事情都要做多重准备的人。她之前就有潜入景朝的想法,所以特地和一些到她们部落做生意的景朝商人了解汉人的风俗习惯。如今,这不就用上了!
“大人,您以后可以叫我华筝。如今,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我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自己了,我也是应该有个属于我的名字了。”豁真对卢俊礼说到。
“我靠!华筝?!那你有木有一个叫郭靖的相好?”卢俊礼心里吐槽着。不过,对这华筝也是又警惕了起来。华筝可是铁木真的女儿!不过,说没说谎到了太原府就知道了。
“那好,华筝姑娘,咱们在雁门关休息一天,明日我送你回太原府。”卢俊礼对着豁真说到,呃,以后就是华筝了。
“那小女子就谢过大人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华筝开口说到。
“好了好了,不用总是谢我。我先带你去要个房间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离开。”
“任凭大人做主。大人,小女子还不知您的姓名呢。”华筝再次开口说到。
“我啊,我叫卢俊礼。”卢俊礼对着华筝说到。
“大人的名字,小女子永生相记。”华筝对卢俊礼微微低头说着。
卢俊礼愣了愣,平时自己只要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对方都会夸赞一番。不管是文采好啊,还是武艺高强啊,又或者是多行善事啊,再或者为民做主啊,总之会被人挑一方面来夸赞,或者这几个方面都夸赞一下。
而华筝却是一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样子。随后卢俊礼就对自己嘲讽了一下,谁说自己就一定要被别人知道啊,自己哪有那个资格成为人尽皆知的人啊。人家姑娘没准还真就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