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不禁就联想起了蓝羽樱,她也是格外喜欢蓝色,自小到大一身蓝裙就没换过别的色,这两个容貌倾城的人若是站在一起,该是多么完美的一副画卷。
“寂心的解药我可以告诉你。”月风挽忽然开口。
夏初精神一震,面带期冀。
“想来你也调配过很多次解药,却发现唯独缺一味药引。”月风挽这话说的很是笃定。
夏初频频点头,分外激动,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们联不联手的问题,还是学术交流……
“我只能告诉你这味药引是什么。”月风挽勾起一抹狡黠。
夏初面色一怔,回忆了一下当初月风挽说的原话,确实是告诉他解药,也没说要给他解药。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无妨。
是以,他露出一副快说的表情。
月风挽忽然凑上前来:“那位苗家香铺女主人的血,为引。”
夏初原本被那张放大了的绝美容颜侵的呼吸一滞,听了他的话骤然清醒,拍案而起道:“你们西域什么毛病,什么毒都要用血为引。”
月风挽被他说的面色一怔,眉头轻蹙:“看来冰蛊的另一种解法你知道了?”
夏初刚刚释放的凌人盛气瞬间偃旗息鼓,轻咳两声岔开话题面带质疑:“你不会是诓我吧?”
月风挽讥笑一声:“我需要吗?”
夏初摸了摸鼻子,好像确实不太需要,旋即漾起一副笑脸:“你看,既然咱们都要找那个女子,她究竟是谁,你总得跟我透个底不是。”
“是你要找她救命,我又不用。”月风挽退回到刚刚的位置反唇相讥,嘴角还挂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诶,咱们不是联手了吗?”夏初重新坐下对着他问道。
“我何时说过与你联手?”月风挽挑眉。
“当初说了咱们所求相同,你去探查我所言属实便联手寻人,你还告诉了我寂心的解药,怎么就不算联手了!”夏初气的音量都拔高了一些。
“我探查你所言是否属实,是考虑要不要揭穿你,告诉你寂心的解药不过是给你所言属实的奖励。”月风挽下巴微微上扬,气势凌人。
夏初看着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想一拳挥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不知这好看的鼻子塌了下去,这张脸,还会不会依旧这么好看。
原来月风挽就没打算跟他联手,难怪这么久了也没来寻他,这是赤裸裸的压根不拿他当回事!
夏初恼羞成怒:“所以,你来了闻天阁便知道秉文身后的人是我,说了用完膳就来,却偏偏让我等到了快日落!你!就是故意的!”
月风挽的面色却极为愉悦,对着盛怒的夏初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原来阿初,一直在等我么。”
夏初一把打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本来我还找到了一些线索……”
月风挽面上笑意尽失,眼底浮现一丝冷厉。
“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夏初‘啧’了两声继而接着道:“本来我就打算告诉你的,我可不像你藏着掖着。”
月风挽眼底冷厉之色消失,打量了他一眼:“既然你要说,我且听一听。”
夏初‘嘁’了一声,心里骂着死傲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十七年前苗家香铺让官差抓了。”
月风挽挑了挑眉,夏初耸了耸肩:“我还没查到当年是谁抓的人,你行你去。”
月风挽被他揶了一句也不恼,示意他继续。
“与此同时,鸿胪寺举办了一场祭祀,署丞以上的官员在那场祭祀之后接连离奇失踪。”夏初看着他顿了一顿。
“你找到了活口。”虽是个问句,月风挽却说得极为笃定,否则夏初也不会将这件事拎出来说,否则没有意义。
夏初点了点头:“虽有一个活口,但是那人未曾参与祭祀,应当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否则也不会被留了下来。”
月风挽思量了一番夏初的话,重点想到了那人未曾参加祭祀,旋即笑着问道:“谁救了这个人呢?”
夏初心中赞了一声聪明,面上接着道:“如今萧国的丽妃娘娘,十七年前特意叫了此人入宫赞相,躲过了一劫。”
月风挽将事件联系到一起,这个丽妃自然成为了关键的人物:“既然阿初如此坦言,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夏初顿时眼冒星光,眉梢带喜。
他之所以告诉月风挽,不过是想借着他的手查一查丽妃,即便查不出个所以然,想来丽妃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原本说的就是实话,见月风挽面色也不起疑,心中正是暗爽摆了他一道。
眼下又听闻还有一个秘密,更是心花怒放,耳朵都竖了起来,激动的搓着小手手面带期冀的问道:“什么秘密?”
月风挽起身,走到他的背后,俯身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将侯府隔壁的院落买了下来,欢迎阿初随时翻墙做客。当然,这墙若是别人来翻,丢了性命可不能怨我。”
!!!
夏初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缓缓凝住。
就在他仿若被雷劈了一遭的时候,月风挽已经重新戴好了斗笠施施然下了楼,直到秉文送走了他,返身上楼之时,夏初还呆若木鸡的楞在那里。
秉文面色大变,还以为他中了毒,慌忙并了几步过去探了他的鼻息,又摸向他的额头。
夏初被他一阵摆弄回过神来,打开他覆在额上的手拍案而起怒斥:“这个王八蛋真是阴魂不散!”
秉文观他中气十足面色红润,也不像中毒的模样心中稍安,见他神色如此愤慨,轻声试探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夏初一想到月风挽带着他一群疯子手下和不知名的毒物,就住在了他家隔壁,脑子‘嗡嗡’作响。
他是不怕那些个玩意,可也遭不住隔壁搬来一座小型的西域王宫吧,那侯府上下多少口人啊!
还好一早将蓝羽樱送了出去,否则若是被他看见了……
夏初想都不敢想!
窗户上挂着的天蓝色轻纱帷幔,还在随着室顶绣花毛毡隔起而悬着的一袭一袭流苏,飘荡轻摇。
那抹蓝色如今晃在眼前,心烦到了极点,他看了面色担忧的秉文一眼,咬牙切齿的道:“我家隔壁住了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