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教会的审美真是另类。”
秦朝言的目力极好，隔着近百米远就将那雕像看了个清楚。
说是一尊雕像，其实是群像。
三个医生、护士模样的人形雕塑围在一张手术台旁，手里拿着注射器、手术剪刀。
像是在做一场临床手术，只是手术对象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狼人。
而在手术台下方，还躲藏了数只体型硕大的老鼠。
“治愈教会的血疗来源就是兽化的人类？”
秦朝言有些疑惑，迈步向前走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当来到这石雕群像下时，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一颗头骨被藏在了手术台下方，不靠近的话根本无法察觉。
“这颗头骨，有些像狼，又有些像人。”
秦朝言垫起脚尖伸手取出了头骨。
头骨比常人要巨型不少，差不多有两个篮球的大小。轮廓为长条形，一眼看去会误认为是啮齿类动物的脑袋。
但是鼻孔、牙齿部分是人类的形状。
就在这时，几行说明文字浮现在头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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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的头骨：
治愈教会第一任主教劳伦斯的头骨。
事实上，他成为了第一只圣职者野兽，他的人类头骨只存在于魇梦之中。
这个头骨象征劳伦斯的过去和他无法守护的事物。
他注定要寻找自己的头骨，但就算找到了，也无法寻回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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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第一任主教？”
秦朝言与头骨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对视，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头骨并不是死物。
“越看越觉得奇怪。”
他瘪了瘪嘴，将头骨揣进了上衣口袋，准备继续在教堂里转转。
然而，在头骨被收起的那一刻，雕像发生了异动。
如升降电梯一般，石雕群像缓缓上升，将隐藏在基座内的暗道显现而出。
秦朝言有些懵，怎么拿了个死人脑袋，就触发了机关了？
一个选择摆在了眼前，进还是不进？
一般来说，这种地下暗道会通向某个隐蔽区域。
也有可能是建造者的恶趣味，里面是一个死胡同，隐藏了各种致命机关。
几番思量过后，秦朝言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对治愈教会秘密的好奇，对完成试炼的需求，促使他冒险一次。
屈膝弓腰，钻入能见度极低的暗道当中。
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只有踩踏阶梯的脚步声。
秦朝言此时就如同盲人走路，伸缩手杖在脚前探路，另一只手摸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光亮，他才知道自己到达出口了。
头顶上方直射下几道光束，一把向上的梯子悬挂在了秦朝言面前。
收起手掌，踩着梯子向上攀爬，接近三十米的高度花了将近3分多钟。
他伸手推了推上方的盖子，金属质地，分量很沉。
将盖子顶开一丝缝隙，秦朝言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
“这是墓园？”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墓园的正门口。
拱形铁质双扇门敞开，一团挥之不去的阴郁浓雾笼罩其中，根本无法窥见里面的具体情况。
“早就该猜到，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了。”
秦朝言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后掀开铁盖从内爬出，径直步入了墓园当中。
浓郁的灰雾，不仅影响了视线，就连空气中的湿度都在进入的一瞬间陡然攀升，导致呼吸变得极为不顺畅。
在灰雾中行进了一段距离，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钝器砍砸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像极了菜市场猪肉摊老板在案板上剁排骨。
“死，你们都给我死！”
一个中年男人的咒骂在这时响起。
轻手轻脚地寻声走近，就看见一位身穿黑色长风衣，披着围巾，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一手持斧，一手握枪，不断对地面做着劈砍动作。
再走得近些，可以看到这人脚下横七竖八散落着疑似人类肢体的残骸，以及大片的血污。
秦朝言的脚步声让这个男人止住了动作，缓缓偏侧过头，用一双缠满绷带的眼眶盯着他。
两人隔着三十米的距离，无声对望着。
嘀嗒——
嘀嗒——
血液顺着沾满红白之物的斧面滴落，好似战斗打响的倒计时。
一滴、两滴、三滴
当第十滴血掉落在地时，其中一方动了。
短短三十米的距离，眨眼间只剩下两米不到。
唰——
利斧劈落，在这灰雾之中划出一道寒光。
秦朝言侧偏重心，躲过对方的攻击，同时将右臂一甩，伸缩长杖变幻分裂成了铁鞭，狠狠抽打而出。
没有任何交流，见面就打。
尽管敌人的眼睛被蒙住，但丝毫不影响他捕捉秦朝言的位置。
一旦距离超过利斧的攻击范围，便抬起霰弹枪远距离攻击。
散射状的子弹，覆盖范围极广。
饶是秦朝言的身手，也只是堪堪躲过。
作为回应，他同样拔枪怒射。
猎人手枪比起霰弹枪，射击距离占优，三枪下去，其中一枚水银子弹命中了蒙面男子的肩膀。
子弹深入皮肉，溅起一朵飞扬的血花。
然而，这个蒙面男似感觉不到疼痛，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前冲攻击。
如剑般的手杖与锋利的斧头发生碰撞，迸溅出点点火星。
“嚯，力气真大。”
几招对拼，秦朝言只觉手臂发麻，虎口生疼。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力量对拼上吃瘪。
倒不是力量属性不足，毕竟超30点的力量值在二阶可谓是个中翘楚。
实在是因为，这个试炼世界的难度不是普通二阶契约者可以应付得了。
铛——
又是一声嗡鸣，秦朝言架住敌人的攻势后往右侧进行了一个战术翻滚，角度刁钻地出现在了目标斜后方。
不做多想，举枪一发水银子弹。
子弹没有瞄准对方脊背，而是那抬起的肘关节。
蒙面男准备收招的动作忽然顿住，很明显是被打出了僵直状态。
机不可失，秦朝言立即抄起手杖连连刺出。
短短一秒钟的僵直很快过去，被扎了几个窟窿的蒙面男怒号一声，反手一记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