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小屋里的人,能给我答案。”
将猎人手枪选为副手武器后,秦朝言几步走完缓坡,推开了那扇木门。
陈旧的木门发出“嘎吱”的摩擦声,将屋内的景象展露在了他的眼中。
壁炉、书柜、陶罐、工作台、落地镜,大量堆放的书籍,将这间不超过二十平方的小屋塞得满满当当。
屋内正中间停放着一张黑橡木高背轮椅,一个戴着黑色圆边毡帽的老头正坐在上面酣睡。
不修边幅的杂乱银发从帽檐中肆意张扬着,干枯褶皱的面庞上双目紧闭,神情安详。
一条破旧的棕色围巾系在脖颈上,双排扣的黑色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衬和黑色皮质马甲。
继续向下看去,右腿关节以下部位的裤管空荡荡的,圆木棍做成的假肢与左脚的厚底皮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估计是为了防止睡着时从轮椅上摔倒,一根鹰头拐杖用双手支着,抵在了地板上。
“你好?”
秦朝言小声打了个招呼。
对方没有回答。
“喂?”
他又拉高了音调。
老头这才悠悠转醒,长舒一口气后缓缓睁开了眼皮。
“居然睡着了。”
他转了转脖子,过了好几秒才完全清醒,抬头望向站在面前的秦朝言。
“啊,又来了一个新的猎人。”
新的猎人?之前还有别的人进入这个梦境世界吗?
还未待秦朝言开口询问,这个老头已经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格曼,算是这个梦境的引路人。
新来的猎人,你肯定见过那些可怜的镇民了吧?是不是被他们追得抱头鼠窜?
哈哈,没关系,刚来到这里的小家伙们都会经历那样的事情。”
“那个,我”
秦朝言后面的话没讲出,这个自称格曼的老头又开始了絮叨。
“你见过那具人偶了吧?她可是我做的哦,是不是很精致。
虽然一些地方还有瑕疵,但若是不过多在意细节,她和真人没有区别的。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嘿嘿,人偶可以做的事情不止你看到的那些。”
这老头是不是太久没跟人搭话了,一开口就说个没完。
秦朝言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有耐心的样子,待对方终于停下后才开口。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需要做什么,猎杀野兽吗?野兽在哪?”
将经过筛选的三个问题抛出,至于其他的疑问后面再提。
格曼上下打量了秦朝言一番,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里是猎人梦境,也可以理解成你的家。”
“家?”
“是的,唯一一个不用担心会遭遇危险的地方。”
秦朝言了然的点点头,静待下文。
就听格曼继续说道:“至于你的工作”他挑起眉梢,瞥到了那根伸缩手杖和猎人手枪。
“既然拿到了趁手的武器,那就去猎杀野兽吧,越多越好。野兽就是你在亚楠看到的那些怪物。”
“那我能得到什么?”
“力量以及真相”
说完这句话,格曼便沉默了下来,将脑袋低垂,不再多言。
见对方一副不想继续交谈的意思,秦朝言心知继续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
只不过他说的真相,是指什么?
难道在猎杀途中能得到线索吗?
带着疑惑,秦朝言退出了小屋,来到了人偶面前。
“我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梦境?”
既然格曼让他去猎杀野兽,现在也得到了武器,那就按照要求去做做看先。
人偶妹子抬起右臂,指向他的背后:“善良的猎人,请触摸那块墓碑,它能够引领你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转身望去,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物的花坛边多了一块半米高的墓碑。
墓碑上的文字秦朝言根本就不认识,说是文字其实更像是一堆鬼画符,就跟道家符咒上写得那些一样。
按照人偶妹子所述,他踏步上前,伸手抚在了墓碑上。
紧接着眼前闪出一片白雾,意识就如同被吸入了墓碑当中。
再度清醒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变回了之前的小广场。
“这就回来了?时空传送通道吗?”
秦朝言搓了搓下巴,有些难以理解其中的运作原理。
“还是先去屋子里看看情况。”
打定主意后,他提着手杖往那栋三层别墅走去。
以手杖开路,拧开门把,将木门打开可供一人钻入的缝隙。
别墅内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看到楼梯的轮廓。
嗅了嗅鼻子,空气里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那边好像有个人。”
正欲上楼梯打探情况的秦朝言,余光瞥到楼梯拐角的壁炉前似乎坐了一个人。
这人靠在一张高背摇椅上,仅有头上戴着的礼帽露出了一角。
秦朝言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椅子后面。
越靠近木椅,空气中的异味就愈加浓厚,像是在屋里面摆放了一桶汽油。
“那些瓦罐里放了煤油?”
考虑到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提炼出汽油这种燃料,他推测摆放在木椅旁的几个大瓦罐里应该是更符合时代背景的煤油。
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脑袋坑着,怀里还抱了一杆长筒火枪。
“坐在一堆煤油罐旁边,还拿着一把枪,这是想跟敌人同归于地的节奏?”
如果秦朝言像莽夫一样直冲进来,恐怕就会直接惊醒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只要一发子弹,将屋子里的煤油罐打爆,整间房就会“嘭——”地一声,让他们两人全部葬身火海。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都不正常。”
秦朝言抿了抿嘴,将伸缩手杖横起,双臂前伸,缓缓地将手杖绕过此人的脑袋,将带有剑刃的一边对准了咽喉位置。
动手!
伴随着肘关节猛地回拉,手杖直接卡在了这人的喉结上。
“额!!”
被突袭惊醒的镇民立刻挣扎起来,双手胡乱摸着,想要举起火枪。
然后秦朝言这一下偷袭来得太突然,加之还是用上了死力,强烈的窒息感与喉结被利器切入的疼痛感让对方很快就失去了抵抗之力。
短短几秒钟时间,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衣领滴淌下来,整个人的生机逐渐消散,直至呼吸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