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波之国早已是万籁俱寂。
黑峻峻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于上,挥洒着柔和的乳白光晕。
嚓——
嚓——
位于岛屿最南郊的公共墓地内,铁锹铲土的声音规律且有力地回荡着。
穿着自制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的秦朝言正在抓紧时间刨坟。
手上不知从哪顺来的铁锹是旋转如飞,以不输于挖掘机的速度,挖开了一个长5米、宽3米、深3米的凹坑。
又是一铲子下去,他止住了动作。
“找到了。”
轻声说了一句过后,秦朝言放轻动作,拨开上面覆盖的泥沙,露出下方已经出现腐败迹象的尸体。
十分钟过后,当把最上面一层泥沙全部扫开后,近百具堆叠的尸体出现在了眼前。
“还好这个时代还流行土葬,不然真就没办法了。”
秦朝言又嘀咕一句,从行囊中取出乳胶手套、鞋套、塑料薄膜,将自己包裹严实之后,开始用双手一具、一具地搬开尸体。
终于,在搬走第三十具尸体时,他找到了目标-白。
这个有着冰遁血继界限的美少年。
黑色的泥污沾染在白净的皮肤上,他神态安详地躺在尸堆当中,双眼紧闭、嘴角微张,勾勒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大概是血继界限的原因,脖颈与肩头中间的致命伤居然结出了血痂,还有一粒粒冰晶状物质密布其上。
没有在意这些异状,秦朝言道了句“抱歉”后,就掀开了白的衣物,将他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还真是男的。”
看着一马平川、完全没有女性特征的平坦胸膛,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接着取出一支注射器,将针头扎进了白的心口。
这支注射器的针头极长,足有二十厘米,而且经过特意加粗,完全可以穿透皮肤、肌肉,直达内脏。
将整枚针头都没入其中后,秦朝言拉动活塞轴,缓慢地抽取着白的血液。
待整支注射器都灌满暗红色的血液之后,他拔出针管,小心翼翼地收好。
再如那动作倒放一般,把尸体重新摆好,盖上泥沙,一铲又一铲地把坑填平,夯平地面确认没有遗留痕迹后,将身上的塑料膜、手套、脚套脱下打包,绑上一块石头,用力往湖里面一扔。
噗通——
重物落水,直至沉至河底。
凡事小心为上嘛。
次日清晨,波之国边境。
伊那里站在码头,哭哭啼啼地埋头在津奈美怀中。
津奈美这位充满成熟韵味的少/妇人也是一脸不舍。
“苍士先生,不再多待一会吗?”
“哈哈,我很想啊。但是还有要事在身,实在拖不得了。”
一脚踏在船沿的秦朝言抱歉地笑了笑,扬了扬手上的文牒。
文牒表面刻印着波之国大名的红印,明确告知前来送行者他是受大名委托出去办事。
“那要早些回来啊。”
津奈美咬了咬嘴唇,手摸了摸在抽泣不已的伊那里:“我和伊那里会等着你回来的。”
“一定一定!”
秦朝言抱拳告别,戴上波之国特色的斗笠,披上蓑衣,钻进了船舱。
船桨滑动,渔船逐渐在众人眼中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津奈美,回去吧。”
胳膊还打着石膏的达兹纳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年超五旬的达兹纳。
那日被卡多公司的打手打伤后,他就在静养,直到今天得知秦朝言要离开才勉强出来送行,一同过来送行还有很多人。
毕竟秦朝言,也就是苍士勇斗,名声在波之国已经传开了。
什么一己之力捣毁卡多公司,力战百余人不倒,硬撼雾隐村鬼人,简直都要被说成了天人。
乡下地方嘛,见识少,很正常。
话开两头,悠闲坐在船舱的秦朝言正在闭目养神,进行着修心的练习。
船夫的驾船技巧很好,一路上都没有颠簸之感,这也让他可以全身心地回忆与再不斩、白的战斗,找出战斗中的不足之处。
经过整整一天的路程,当船夫主动喊醒秦朝言时,他才知道已经到了火之国海岸线。
“苍士先生,祝你一路顺风!”
船夫祝福一声,划着小船离开,返回波之国去了。
“接下来只能步行了。”
现在是入夜时分,秦朝言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迈开脚步朝着木叶隐村的方向前行。
行走在密林当中,皎洁的月光清晰照映出前进的道路。
要说这火之国,别的不谈就绿化方面,绝对是几大国之首。
高达几十米的巨树连接成片,每棵树起码都有五、六个成年手拉手合抱之粗,还有在树木间茂密生长的灌木植被。
随便往哪一钻,都能把整个人淹没其中。
秦朝言取出手机,查看是否有信号。
在波之国的时候,他试了很多地方,无论在哪都显示网络无连接。
“哟,居然有两格信号。”
他欣喜地点开微星,想看看这段时间阿尼和丽有没有给他发消息。
叮、叮、叮——
刚打开软件,手机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跟炸鞭炮一样。
阿尼:苍士,你在哪?
阿尼:我被传送到木叶了,怎么找不到你?
阿尼:救命!我被逼着打黑工,这里的忍者太厉害了,我打不过。
阿尼的未读消息有40多条,每条消息的间隔时间都是几小时,好像是在某个黑心工厂当免费劳力。
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来,内容是“老公,我好累啊,你到底在做什么。”
“额”
秦朝言沉默片刻,打字回复道:人在海外,刚回木叶,看到速回,KKP。
消息发过去,等了几分钟,消息还是显示未读,看来阿尼确实没办法时刻用手机。
他接着点开丽的聊天框,上面显示未读消息99+,结果开头几条消息就让秦朝言愣住了。
丽:ΥΥΥΡΕβεΞΠ
丽:ρεφεφΠφY???φ
“这写得是什么,像是希腊文,又有点像拉丁文。”
秦朝言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