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东西在跟踪我?”
走在乡间小道上的秦朝言,回头张望了两眼。
由于空闲时间都用来练习“修心”的缘故,他的洞察力与直觉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对于一些异常响动,可以快速察觉并做出反应。
比如现在,秦朝言就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好在这道目光没有恶意,不然他真的会反手赏对方一发反巨人狙击枪。
或许是感受到了秦朝言直视的眼神,那道目光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很快便消失隐匿了。
“走了?”
又瞄了一阵儿,确定对方没在附近后,秦朝言才调转方向继续往车站走去。
十分钟后,树林当中。
信鸦一边用翅膀拍着胸口一边嘀咕着:“那个家伙的警惕心越来越高了,距离几百米远都差点被发现,真是吓死本鸦了。”
本来它是打算再跟踪一阵儿的,眼下距离这么远都让秦朝言起了疑心,哪里还敢继续。
想法作罢后,信鸦老老实实地朝着会津若松市方位飞去。
在秦朝言搭乘列车返回爱知县时,东京都某处被结界笼罩的空地之上,安静坐落着一间体积巨大的木质房屋。
在普通人眼里,这地方空无一物,唯有一块写有“禁止入内”的告示牌安插在空地上。
周围的居民都被告知,这块空地已被一家建筑公司买去,不久后就准备动土施工。
实则,购买方并非什么建筑公司,而是鬼舞辻无惨。
他在人类社会活动多年,有着许多伪装的身份和惊人的财富,买下这片土地的就是其中一个名为某株式会社社长的身份。
至于为何买下这里,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他需要一个落脚点,安放他真正的大本营-无限城。
其房屋内部结构,上下、左右颠倒,远远望去各个楼层参差交叠,走入其中很容易丧失方向感,仿佛置身于一个无限堆叠的空间当中。
此时,在其中一块露台之上,老老实实跪坐着四只下弦之鬼。
在四鬼周遭,还有六个随意坐落的身影,或倚靠在扶手边,或抱胸倒吊在穹顶,或埋身在壶器内,目露鄙夷地扫了眼下方的四个下弦后,便不再多做停留。
“无惨大人为什么把这些渣滓也叫来了?”
说话者,身形高拔、体态均匀,一头白橡色长发,似笑非笑的脸上,其七彩的眼眸微微眯起,将瞳孔中的“上二”字样挤压地变形。
“不知道呢,或许是想将他们当众处刑吧,嘻嘻嘻。”
待在壶器里的玉壶,眼眶位置的两张绿色鱼唇咧嘴笑起,脑后的数条白色手臂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到上弦们的谈话,下方的四个下弦将身体压得更低了,就差没把脸贴在地板上。
虽然同为十二鬼月,但是上弦与下弦实力的鸿沟就像是湖泊与海洋之间的差距一般巨大。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上弦们想,任何一个都能轻松灭杀所有下弦。
“啪嗒~啪嗒~”
一阵脚步声在无限城内响起,几位上弦立马停止了谈话,扭头四处张望寻找声音来源。
能够在这座无限城内随意走动,还不被他们发现的,除了无惨别无他人。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众鬼寻声望去,才发现无惨居然倒吊在他们头顶上方。
不,或许从无惨角度来看,十二鬼月才是倒吊的一方。
“无惨大人。”
十二鬼月齐齐施礼尊称。
“抬起头来,你们。”
穿着一身华贵紫金色和服、化为贵妇人打扮的无惨,慢慢地踱着碎步。
刚刚还在众鬼头顶的她,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四名下弦身前。
四名下弦战战兢兢地扬起脸,以极度谦卑的姿态仰视自己的主上。
“累和零余子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四个下弦互望了一眼后,才点点头表示知晓。
“贵为十二鬼月,你们居然被连柱都算不上的猎鬼人击败,是下弦太弱了还是你们的能力只有如此?”
还未待四鬼回答,无惨就伸出白玉般的纤细手臂。
电光火石间,整条胳膊就变成了巨大的畸形刺鞭,一把困住了下弦之六-釜鵺,将他凌空抓离地面。
刺鞭上的尖刺扎入身体,釜鵺发出痛苦地求饶声。
“饶了我吧,无惨大人,请饶了我!”
“饶了你?”
无惨梅红色的眼眸冷漠地看着釜鵺,手臂上的力道加大,将更多的尖刺扎了进去。
“啊!请您开恩,请您原谅我!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
釜鵺的话语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他不知道为何无惨会首先拿他开刀。
即便是鬼,面对真正的死亡威胁,他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这样竭尽全力地乞求无惨的饶恕。
“嘎啊~”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刺鞭顶端延伸出的一张叠合大口将釜鵺生生吞了进去。
血液如雨点般落下,浇了另外三只下弦一身。
“你是不是在想着反抗逃走?”
无惨将目光落在了下弦之三-病叶身上。
在近距离情况下,所有被无惨赐予了血液的鬼,都会被无惨清晰知晓他们的思考。
此时,病叶脑中在思考的就是如何趁机逃离,避免被杀。
被说中心思的他,表情先是一僵,接着身形一闪。
“嘭!”
抓住空档,病叶双脚蹬离地板,将自身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在走廊间上下腾挪,朝着出口方向奔去。
六位上弦见状,刚想动身阻拦。
铮-
琴弦拨动声响起,余音袅袅,环绕在无限城内。
几只鬼回过神时,就见无惨如瞬移般站在了出口前方,一只手上还提着病叶的头颅。
“你们真的太弱了,弱到配不上十二鬼月的名号。留着你们,只会让我蒙羞。”
无惨提着还在滴血的头颅,缓步走到了剩余的两只下弦面前。
下弦之二-飞缘魔,此刻完全没有在东京大学时的癫狂模样,两股战战、背上的一对蝠翅也耸拉着,脸上写满了惊恐。
“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