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踩在脚下的脑袋,还保持着死前的惊讶表情。
嘴巴张成O型,眼球几乎要从眼眶暴凸出来,咽喉位置的切断截面渗淌着殷红的血液。
血腥的一幕让两名警员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们连正儿八经的命案都没有处理过几起,更别说这样亲眼见识活人被斩首,震撼之余继而生出了一股惧意。
“你你竟然敢当众杀人!”
其中一名年轻警员说话都不利索了,手中的短铳握地更紧了些,似乎这样能让他获得些许安全感。
“呵,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是人是鬼?”
秦朝言将日轮刀稍稍上扬,瞄准位置后猛地削下一刀。
锋利的刀锋从头颅额头切入,直到后脑勺部位切出,眨眼间竟是将这颗脑袋的头盖骨整个削了下来。
接着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更为骇人的一幕。
暴露在空气中的不是那红白之物,而是一个黑洞洞的空壳。
“没没有脑髓!”
年轻警员再也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刺激,直接一屁股瘫坐下来,短铳从手中滑落摔到了一旁。
另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员倒是没如此失态,不过他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握枪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突然,没了天灵盖的脑袋出现异样!
睁圆的瞳孔内眼珠子忽地上翻,直勾勾地盯着秦朝言,嘴角咧成了弯月状。
“你居然敢真的动手,真是出乎小僧的意料呢。”
声音尖细刺耳,与先前在牢房内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敢做自然是有所依仗,倒是你被斩下脑袋都没死,出乎意料的应该是我才对。”
秦朝言说着还加大了脚下的力度,使劲碾了碾这颗脑袋。
“嘻嘻嘻~不要以为把小僧和这个废物混为一谈,没有呼吸法加持的日轮刀可没那么容易杀死小僧。”
脑袋面部五官已经被踩得挤压变形,却仍旧咧着嘴发出夸张的狞笑声,瞳孔变为鬼火一般的幽绿色,视线始终停留在秦朝言身上。
“我盯上你了,猎鬼人。晚上睡觉时可要小心了嘻嘻嘻”
这颗脑袋刚说完,皮肤表面便龟裂出道道裂痕,血肉组织像是被撕碎的纸屑般缓缓消逝在了空气中。
“啊!”
班房内忽然传出一阵凄惨的叫声,众人纷纷挪动视线看向发声来源。
只见那位被溅了一身血的警员双手捂住面部,整个身子蜷缩成虾米状,在地上来回翻滚,双手捂着面部不断发出凄厉的嚎叫。
他的皮肤冒出丝丝蒸汽,溅洒其上的血液变成了夺命的腐蚀性液体,让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熔化成了粘稠状胶质体。
而那具被斩去头颅的无头尸体,也在极短时间内化为了一滩浓水,红色血液就像是高浓度硫酸般,腐蚀着水泥地面,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不要去碰他!”
秦朝言出声喝止住了想要上前帮忙的年长警员。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你要是敢伸手去扶,就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听到这番话,年长警员的眼角抽了抽。望着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同事,一跺脚撇过头不忍再看。
哀嚎声整整持续了5分多钟才停止,血腥味、酸臭味充斥在狭小的班房内,几欲令人作呕。
地板上再也不见那位警员的身影,只留下了一滩红白相间的浓稠汁液以及未能全部熔化的警员制服。
气氛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过了许久才听到年长警员的一声叹息。
“牧原君就这么死了吗?”
被鬼物血液活活熔化的警员名叫牧原健太,年仅25岁,刚刚调任至西北小镇不到半年时间。
就在上个星期他才向相恋多年的女友求婚成功,小情侣还商量着再多攒些积蓄就在西北小镇举行婚礼。
谁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听完年长警员的讲述,秦朝言瘪了瘪嘴,扫了眼已经变作一滩血水的牧原健太,直道世事无常。
“啪~”
一个火苗窜起,年长警员神情木然地摸出一支烟点燃,想要借助尼古丁来安稳心神。
烟草味与屋内异味混杂一起,掺和出一种更为怪异的气味。
待年长警员将一支烟抽完,秦朝才开口解释。
“警官,现在你们该相信我不是杀人凶手了吧?你们的这位同事,可以确认是由恶鬼所化,并间接杀死了牧原警员。”
“嗯”
年长警员点了点头,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或许那几件案子也是鬼做的吧?”
他呢喃道出的一句,让秦朝言顿时来了精神,赶忙询问道:“警官,是什么类型的案件?或许与我追猎的恶鬼有关。”
“就是”
年长警员还未开口,一股子尿/骚/味直扑二人鼻腔。
原来早已吓傻的年轻警员,看到同事被活生生熔成血水的惊悚一幕后,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直接尿裤子了。
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裤/裆,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大介你这样也太丢人了吧?”
年长警员从烟盒中又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好几口。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秦朝言瞥见这人夹烟的手都在哆嗦,不禁腹诽了一句。
“雄太前辈牧原就那么那么死了啊,你还有心思抽烟。”
尿裤子的大介警员都快哭出来了,眼泪汪汪地指了指地上的血水,又指了指年长警员。
“人都死了,我们不赶紧想出解决办法,难道在这儿哭丧吗!”
被后辈用手指着,这位雄太警员感觉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语气不由变得强硬起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们该怎么办,猎鬼人先生?”
雄太警员将问题转抛给了秦朝言,同时挤出笑容恭敬地递上了一支香烟。
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人还拿枪指着秦朝言,一副务必要擒下的架势。
现在态度直接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这脸速度之快连秦朝言都暗自咂舌。
不过这也不出奇,面对超出认知的超自然生物,正常人哪里知道如何应对。
不询问他这位专业人士,还能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