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不要,石阔海,石兄……你放了瞳瞳,用我的命来抵!”
眼看王瞳走到石阔海身前,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枪口顶上脑门,王惊云终于崩溃了,嚎啕叫着就要往外冲。
“你不是想要王家吗,我把王家的产业都给你,全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瞳瞳!”
王鹤云赶紧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惊云,惊云,你冷静点!”
“这特么怎么冷静,那可是瞳瞳啊,就算不是王家的太子爷,那也是你我的侄儿!”
王苍云睚眦欲裂,也妄图往前冲。
然而,挡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几个纤细清瘦的身影。
“别急,瞳瞳他有他的安排。”
平日里风都能吹倒,从来没经历过武斗的洛雪和白素衣张开手臂,明明肩膀颤抖得跟筛糠一样,脸上也是泪流不止,但却还是坚定不移的说道。
跳脱的白舒心也不跳脱了,她直视着王惊云,目光慢慢落到了自己父亲和姐姐身上,接着扫过其他人。
“所有人都别害怕,以惊云伯伯为中心靠拢——我们会保护你们安全的。”
这一瞬间,白建国几乎没分清哪个才是自己的大女儿,他惊诧不已的在身边的白舒婉和面前的白舒心之前晃了两眼。
白舒婉却抿起嘴唇,毫不犹豫伸手揽住父亲的肩膀将他向王惊云的方向拉。
“别看了,那是舒心!”
“舒心?”
白建国恨不得伸手揉揉眼睛。
白舒婉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目光却是投向了院子中央的王瞳,她垂下眼眸,掩盖住那一闪即逝失落。
他果然是个神奇的男人,自己从小到大管束着白舒心,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愿望成材,可最后还是闹得不欢而散。
可跟在他身边才多久啊,她就真的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而且远比自己期待的更加优秀。
人群被白舒心的气势唬住了,开始慢慢向台子中间集中,那六个炸弹超人也只好跟着慢慢向看台靠拢。
院子里,王瞳仰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石阔海的那把手枪。
“沙漠之鹰?哈,枪倒是好枪,但后坐力太大,石董确定自己玩得了?可别一会儿把手肘子给崩断了,现场可没人给你接。”
说完他又主动摇了摇头。
“哦,不对。一会儿炸药一炸,胳膊肘和脚腕子谁也分不清谁,崩断了也无所谓啊。”
石阔海一枪托砸在王瞳额头上,手指愤然一收,似乎是准备扣扳机,但又觉得就这么把王瞳打死,有点太便宜他。
“到现在还嘴硬,信不信我先打断你的手,在打断你的脚,让你痛苦的把血流干了再死。”
“对了,你不是明星吗,不是要形象吗,我要让那些记者来直播,把你痛苦嘶叫的丑态给全国人民看,让他们看看他们喜欢的王瞳,最后是怎么变成一个人棍!”
“怎么样?”
王瞳很专业的点了点头。
“很有可能会火。”
他淡定的模样让石阔海更加抓狂,他想看到的是恐惧,是痛哭流涕,是求饶!
“你真不怕死?”
“怕你就能乖乖滚蛋?”
王瞳挑起眉毛,冷漠的注视石阔海,觉得这个绑匪的专业水平真是让人揪心。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之后,还是要炸毁这个院子?”
石阔海大概是真的不太会威胁人。
这话一出,王瞳忍不住笑了。
“大哥,你看我像是忧国忧民的大圣人吗,能站出来跟你这儿墨迹,已经是我全部良心的体现了,死了之后的事情,更不归我管,你用那个威胁我——是不是吃太撑了?”
“……”
石阔海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发现他想在死前羞辱这小子的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了,这位爷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王瞳,我敬你是条汉子。”
他举起枪,比划了一下,对准王瞳的太阳穴。
“一枪,给你个痛快。”
王瞳没理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眼墙头。
说时迟,那时快,石阔海手指扣到一半,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他还没反应,便感到手上一阵剧痛,枪啪的摔了出去。
“你特么——”
石阔海顾不上骂人,另一只手飞快想要去摁引爆器。
他余光里看到,钱默带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迂回到了看台四周,将已经缩成一团的人群彻底包围了起来。
就在江城枪响的瞬间,那些精装的汉子已经从前后左右跳出来将六个黑衣人都摁倒在了地上。
然而,他终究没能摁下那个按钮。
刚才还要死不活的王瞳也随着这声枪响站了起来,他甚至没管自己的太阳穴,伴随着一道亮眼的光芒,石阔海的手掌和引爆器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王瞳,你个王八蛋!”
石阔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孟宗,石孟宗,引爆,把所有炸弹给老子引爆,鱼死网破!”
王瞳右手拎着自己的腰带,左手虚虚带着裤子,感叹北部战区出品就是好用,系在腰上的一点感觉不到,一甩出来简直吹毛立断。
不过这玩意要不是腰带就好了,好歹自己是个公众人物,裤子掉了算怎么回事。
“石孟宗!”
石阔海吼完之后,等了两秒,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更加愤怒的咆哮起来。
王瞳却是松了口气,走过去,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别嚷嚷了,真以为本少爷陪你玩这么久是白瞎?”
话音一落,被绑成粽子的石孟宗被程虎直接从墙上扔了下来。
“爸,他们好多人,我实在是……”
石孟宗没有喊完便停住了,他惊恐的看着自家老爹从地上跳了起来,像条凶猛的藏獒,猛地向着王瞳的脖子咬去。
“我特么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石阔海的门牙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碰撞,他难以置信的低了下头,但没能成功。
北部战区的裤带剑准确无误的从他喉头穿过。
王瞳就像是再拍一部剑士武侠片一般,没有半点犹豫,目光冷沉,一剑封喉。
生命力瞬间流逝,石阔海的尸体重重砸在了地面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老大,那把剑像是墓碑一般笔挺的竖在他脖子上。
一切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