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瞳开车把老板带回了田园居，路上顺便面试了他一下。
这家伙真名叫毛城，年纪其实也不算太大，刚满三十五岁，西北兰城人，还是当年西北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早年来京城闯荡，后来就留在了京城。
前妻嫌他没用，跟他离婚不说，连娃也不要了。
王瞳对他的悲惨身世倒没什么兴趣，只要他唱歌唱得好就行，反正他脑子里的歌曲太多，自己唱又唱不过来。
“素素，人给你带回来了。”
他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扔，抬手指了指略显拘束的毛城，大致介绍了一下。
白素衣皱了皱眉，显然第一印象并不太好，毕竟这货看起来年纪一大把，长得也很一般，脸上还胡子拉碴的，丝毫没看出能站到舞台上去的气质。
不过，既然是王瞳带过来的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我是白素衣，熊猫娱乐执行总经理兼音乐部总监，你还没有签过约吧。”
毛城摇摇头，露出一个很沧桑的笑容。
“十几年前签过，早就过期了。”
“那先去公司签合同吧，你在旁边坐会儿，我跟王总说完事儿就带你过去。”
白素衣说完就垂头去摆弄电脑了，毛城看了看王瞳，很识趣的转身溜达到了院子里
鉴于这大叔目前的外在形象，王瞳觉得白素衣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也很正常，但作为极其具有专业素养的女歌手，等她听到毛城唱歌，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经纪人的简历我已经全部看过，合适的大概也有几十封，你自己再挑一挑吧。剩下的也先别忙着拒绝，公司那边正好也要再招一批经纪人。”
“嗯。”
“另外，我听说你准备要拍新的电影是吗？”
王瞳没想到白素衣情报这么快，他刚刚把白舒心送进学校，她就猜到自己准备拍新电影。
“嗯，也该拍了，不然影视部的人白养着啊。”
王瞳笑眯眯的回答道。
“但是影视那一块我不是很熟，中海也还年轻，没有主事的人，风险很大。”
果然，人要成长就要经历事儿，白素衣现在是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质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决然不像曾经那个白纸一般的清高歌手。
不知怎么的，王瞳忽然觉得很欣慰，他身边的女人当中，白素衣无疑是成长得最快的，现在已经能够帮他分担很多的工作。
“电影的风险确实有点大，不过也不急，至少等舒心考过几门课才会正式开拍。在此之前，我准备做几部网剧。”
“网剧？”
“对，剧本都想好了，就从这一批起源的培训生手上买。”
王瞳勾唇一笑，所谓ip就是上下游都要有，趁着小说火爆改编成网剧，这完全就是基本操作，对于目前的行业来说，这是个新玩法，而且一石二鸟。
既能刺激起源那边作者写作的积极性，也能源源不断的给熊猫影视部这边提供弹药。
“好吧，既然你有想法，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白素衣点点头，收拾东西招呼上毛城，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最近我要准备歌手之战的事情，可能顾及不了那么多，影视部那边你要快些找个主事的，还有你的经纪人……也抓紧吧。”
王瞳连连点头称是。
送走白素衣，他坐回电脑前面，唰唰唰开始翻起简历来。
白素衣确实是个好人，选的经纪人男的清俊帅气，女的肤白貌美，一水的照片放在电脑屏幕上都很养眼。
“啧啧啧，挑经纪人的眼光都这么搞，挑艺人的眼光得高到啥地方去了！”
王瞳看得正赏心悦目，忽然手指一顿，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他在电脑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林小苒？”
王瞳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拿起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咦，大明星也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怎么又需要做什么法律咨询？”
秦思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秦律师，我给林小苒钱做手术的事情，你跟她说了？”
王瞳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冷冷的问道。
“没有啊，你不是跟她说这钱是林小柔给她存的吗，我怎么可能特意去戳破，我又没病！”
秦思愣了一下，快言快语的否认了这一点。
“那她怎么会忽然想要做我的经纪人？”
王瞳也有点疑惑了。
他和林小苒也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还每次带过去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丫头现在应该刚刚做完手术，居然就有精力给自己这边投简历。
而且这简历质量还很不错，一看就是精心设计的，不然也入不了白素衣的法眼。
“说不定是因为她觉得你帅得突破天际，少女之心荡漾不已，就决定这么做了呢。”
秦思在电话里戏谑的笑道。
“别胡闹，你说她该不是想要为她姐报仇吧！”
这话一出口，王瞳就后悔了，说得像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综合症一样，还真是一朝被蛇咬了，十年都要怕井绳吗？
果然，秦思那边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
“说得很有道理，等着，我帮你问问。”
王瞳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啪的挂了电话。
我靠！这丫头怎么办事儿这么寸，我说了需要问吗？
王瞳愣了一秒，飞快把重新拨号，那边却已经正在通话中了，他无奈的看着手机，揉了揉两下额头。
“妈耶，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在他盯着那份简历看了十五分钟之后，秦思把电话打了回来。
“真不愧是秦律师，办事真是雷厉风行啊。”
王瞳张口先嘲讽了一句，本以为秦思会嘲讽回来，但那边却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喂，对面是本人吗？”
王瞳有点奇怪，快言快语才是秦思的风格好吧。
问完却听见秦思声音低落的开口了。
“王瞳，林小苒把所有的事情都猜出来了。”
“啊，什么事？”
“林小柔被陈盛蛊惑的事，恩将仇报害你的事，你出钱给她做手术的事，还有……还有她可能已经死了的事。”
王瞳微微垂了垂眼眸，虽然林小苒是林小柔的妹妹，但在这整件事中她也是个受害者，而且算是失去得最多的那个人。
秦思顿了顿，补充道。
“她说，她想替她姐姐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