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颜剑谱

岳不群接过张道灵递来的功法,迫不及待地打开翻看。

这一看之下,岳不群便沉入这玄奥的功法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直到半个时候后,岳不群才恍然惊觉,抬起头来只见张道灵坐在那里饮着闲茶。

“怎么样?”张道灵笑问道。

岳不群合上书页,惊叹不已地道:“仙长竟然能在一晚上就能创出这样一部神妙的功法,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是练过武的,只用肉眼也能看出这部功法的神奇玄妙。”

张道灵笑道:“这部玉颜剑谱有九重,共分两部,一部是由你先前功法提炼而出的练气法,一部是由华山剑法和辟邪剑谱精炼出来的剑法玉颜七式,相信这部剑谱放在你原来的世界,也是顶级功法了。”

岳不群点了点头,完全赞同张道灵的话。

只是他又是一想,有些不自在地道:“仙长”

“今后你跟我做事,就不要叫我仙长了,叫我张先生吧,贫道此次化入凡尘,是来传道的,不宜太过高调。”张道灵说道。

岳不群闻言,恭身拜道:“是,张先生。”

接着他说道:“张先生,这功法的名字是不是该改一改?这玉颜剑谱的名字似乎有些嗯还有这里面的剑法玉颜七式的招式:双瞳剪水、绛唇映日、顾盼生辉、轻云出袖、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梨花带雨是不是不太适合我?”

张道灵闻言,淡淡地道:“一部顶级功法出世,定名路数皆有缘法,岂能随意更改?”

岳不群见张道灵面色肃然,也不敢再说,只能应道:“是。”

随后,张道灵拿出十两银子摆在桌上,对岳不群道:“这段时间你就去修炼玉颜剑谱吧,可以去城外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行,什么时候修炼到第一重,我们什么时候就离开这里。”

“是,先生。”岳不群应道。

张道灵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和一叠书册,岳不群好奇地道:“先生去做什么?”

张道灵笑道:“我还有个身份,那就是说书先生,我现在要去说书了。”

岳不群闻言,一脸羡慕和敬佩地道:“先生游戏人间,洒脱逍遥,令人倾佩。”

然而等张道灵走下楼去,岳不群脸色立时就阴沉了下来,不过很快他又叹了口气,“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着手中的玉颜剑谱,岳不群阴柔的脸上一阵变幻,但最后还是无法拒绝这部绝世功法的诱惑,将其揣入怀中,准备出城找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去修炼。

只是他刚刚下楼,就见下方大堂和二楼雅间、过道都挤满了人。

而张道灵自然是那个最耀眼的明星,只见张道灵一拍惊堂木,“今天我们来说一个有关于江湖的故事。”

“这个故事,就叫笑傲江湖。”

岳不群觉得有些熟悉,笑傲江湖?那不是曲谱的名字吗?

然而很快,当张道灵讲到福威镖局灭门、林平之、令狐冲、岳灵珊、陆大有的名字时,岳不群脸色巨变。

这不是他生前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吗?

想不到张道灵不仅能在天外世界复活自己,还能知道自己那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连一点细节都能知道!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可怕,太可怕了。

岳不群本来还有些小心思,等修成了玉颜剑谱就跑路,天大地大张道灵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

可现在岳不群深深体会到了张道灵的可怕之处,让他心中那些小打算一下子荡然无存。

此刻张道灵已经讲到了岳不群在华山面壁,得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的过程。

岳不群听完后,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原来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是这么来的,可风清扬住在华山思过崖,自己竟然不知道?

在张道灵的讲述和法力营造下,整个景云楼里都充斥着江湖中那种尔虞我诈,危险诡谲的气氛。

岳不群好似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江湖,回到了当初。

但和岳不群关注的不同,听众们一听到令狐冲在思过崖面壁期间,小师妹岳灵珊竟然和那个林平之好上了,这一下顿时炸开了锅。

“这个岳灵珊,不讲妇道!”一个穿着麻布衣,一看就是平头百姓的男子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出,岳不群猛然惊醒,随即赶到一阵怒气上涌。

岳灵珊是他的女儿,但也是因他而死,他心中一直存有愧疚。

此刻听见人骂岳灵珊,岳不群几乎想上去揍他。

但是岳不群到底已经是二世为人,他立刻压制了自己的情绪。

张道灵讲了许久,按规矩喝茶休息片刻。大堂内却开始争吵起来,只听一个妇人说道:“岳灵珊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她与令狐冲说到底也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喜欢上林平之,是再正常不过的。”

“就是,少年人朦胧的感情最是欺骗人,让你分不清是什么。倒是那个岳不群,我看倒像个伪君子。”

“对,我也觉得这个岳不群太过虚伪,令狐冲拜这样的人为师,真是可惜了。”

随着众人的议论,岳不群脸色苍白,浑身冒汗,他作为亲历者,自然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再也不想多待,赶紧跑出了景云楼。

张道灵了用两天讲完了笑傲江湖,这个故事让扬州城内的听众们十分喜爱,尤其是那首非常经典的曲谱。

伴随着一阵悦耳的琴声在景云楼里响起,随后又是一阵箫声传出。

周围的客人们听着这奇特而又轻快的乐声,纷纷停下脚步倾听。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

随着歌声响起,那汹涌激荡,暗流涌动,却又波澜壮阔的江湖气势在人们眼前浮现。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景云楼雅间内,一个穿着华贵锦衣的中年男子手指敲打着楠木桌案,口中轻声念道。

中年男子身旁一名身高马大的随从说道:“老爷,这是景云楼掌柜请的歌姬,专门来演奏这首笑傲江湖,要不要叫过来给老爷当面演唱?”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不要让人知道我常来景云楼里听人说书。”

“是。”随从应道。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一曲完毕,下面的人纷纷叫喊着再来一遍。

景云楼掌柜满脸欢笑,他似乎又发现了一个生财的路子。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人影急匆匆进了景云楼,然后快步朝楼上东阁雅间里跑去。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声音说道:“老爷,我是王竞。”

中年男子道:“进来吧。”

王竞推门走了进去,来到中年男子身边说道:“老爷,刚刚从维扬那边传来消息,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发妻病重,危在旦夕。”

林如海的妻子贾敏病重,扬州知府、维扬县令以及各地主要官员都亲自登门探望。

当然,也只是拜访林如海表达一下关怀,不可能真的跑去病床前探望。同时,扬州知府还请了全扬州最好的大夫孙瑞前去看诊。

林如海非常焦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满是关怀与心疼。

在林夫人的病床边,还站着一个6、7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生得容貌清丽,极富灵气,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病重的母亲,不哭也不闹,只是紧紧抓着母亲的手。

“林大人莫要心焦,孙大夫是扬州城最好的大夫,他已经开了药,夫人洪福齐天,吃几副药就能痊愈了。”来到小院外,周围那些前来探望的官员和士绅们朝林如海安慰道。

林如海脸上强挤出一缕微笑,朝众人抱拳道:“贱荆抱恙,劳烦诸位前来探望,林某感激不尽,前厅略备珍果薄酒,请诸位到前厅小憩,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林大人说的哪里话。”众人又是一套官场虚词,然后一同去了前厅。

林如海在前厅待客,心中挂念着妻子,虽有家中老嬷嬷和贴心丫鬟照料,但仍有些不放心,屁股还没坐热就让林家堂亲兄弟来陪客,自己回了后院。

走到半路上,林如海忽然响起一事,于是对身边的随从道:“去把张奇叫来。”

“是。”随从应声说道。

不多时,门丁张奇来到林如海面前,林如海朝他问道:“那日来送救命宝物的人,还有没有来过?”

“救命宝物?”张奇眉头一皱,随即摇头道:“没有来过,那日走后他便不见了。”

“你马上带人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林如海对张奇说道。

张奇一怔,随即连忙应道:“是,小的这就去。”

林如海有些后悔那日没有见见这个人,他虽然是读书人,平时并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事。

但眼下发妻并未,扬州最好的大夫开的药吃了两副仍然不见好转,怎不让他心中焦急。

此刻一想,那日来的人莫非是个神仙?知道自己妻子即将病危,故而前来送药?

只可惜自己怠慢了人家,现在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就在林如海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前面院子里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少女,少女眼眶通红,满脸焦急。

林如海心中咯噔一下,这少女正是妻子的贴身婢女裁云。

只见裁云走出小院后,看到林如海,立马跑了过来。

“裁云?夫人有什么事?”林如海连忙问道。

裁云急声朝林如海道:“老爷,夫人刚刚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林如海只觉眼前一黑,但他强行撑住,并朝裁云说道:“快去请孙大夫,快!”

裁云应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离去,而林如海则快步朝着院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