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西山,一座巨大的书院类建筑拔地而起。
但这并不是书院,也不具备书院的性质。
要说这里与书院有一点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这里是用来管教人的。
“这里共有六百一十间房,还有各类房屋六十余间,国师所说最重要的读书房和制药房就有二十余间。还有药园十处,菜园十处。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整个西山方圆三十里,都属于这片区域管辖。”负责监造的官员对眼前一个儒生官说道。
眼前这个儒生看上去三十多岁左右,面目方正,气质温和平淡,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黄大人,接下来就验收吧?”监造官员对黄裳说道。
黄裳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验收这片建筑群。
眨眼两个时辰过去了,验收完毕的黄裳骑上马,直奔汴京城国师府。
张道灵正盘坐在国师府后院的一片竹林中,如往常一样披散头发,敞开道袍。
静云和静舒不停地将一块块大冰块摆放在张道灵周围,但每一次,脸盆那么大的冰块在接近张道灵身体一米之内后,就会快速融化。
无崖子这时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朝张道灵说道:“国师,黄裳来了。”
张道灵睁开眼睛,收功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无崖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少时,无崖子带着黄裳走了进来,当这个精研儒学出身的官员看到张道灵时,眼中露出一丝异色。
他并没有见过张道灵,张道灵很少出门,最多的时候就是进宫见皇帝。
但黄裳此时的官职卑微,除了皇帝召见,平时哪里有资格上朝?所以自然也没有见过张道灵。
可他也只是稍微惊讶了片刻,就恢复了平静,然后上前拜道:“下官拜见国师。”
张道灵看着黄裳,笑问道:“你就是延平黄裳?”
“是。”黄裳说道:“陛下命我验收西山道馆,特此来向国师复命。”
张道灵点头道:“好,幸苦了。”
黄裳说道:“现西山道馆业已修建完毕,国师还有何安排?”
张道灵指着无崖子道:“无崖子为西山道馆观主,另外还要请陛下派遣几位博古通今,学识过人的年轻官员到道馆之中任职。”
黄裳恭身应道:“是,下官一定将国师之意回禀陛下。”
这时,张道灵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藏读到哪里了?”
黄裳一愣,随即心底骇然,但他还是答道:“回国师,刚开始读。”
“嗯。”张道灵点点头,然后笑着道:“我这里没事了。”
黄裳拜道:“那下官就告退了。”
说完,黄裳朝着张道灵行礼一拜,然后离开了国师府。
黄裳离开后,张道灵对无崖子道:“最近丹丸的药力减弱了。”
无崖子无奈地道:“从皇宫拿来的灵药,以及从各地采购的百年份以上的药草全都炼成丹丸,国师每日都要服食,药力累积之下,寻常的百年药草已经不起效果了。”
张道灵也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加快速度了。”
说到这里,张道灵拿起一块冰抱在怀里,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无崖子在一旁看着,也是无可奈何。
张道灵在这些天里一直服用那些几百年份药草芝参炼制的药丸,虽然能增长修为,但却有个后遗症。
那就是现在这样,浑身发热。
这些药力融入张道灵皮肉筋骨,甚至是血脉之中,让张道灵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火炉,血液与皮肉时时刻刻都处于沸腾的状态。
这要是普通人,早就筋骨爆裂,血肉崩裂而死了。
“阿朱他们到哪里了?”张道灵问道。
无崖子道:“大概五天后就能回到开封府。”
“到时候直接把人送到西山道馆。”张道灵说道。
无崖子问道:“西山道馆要派遣多少人驻守?”
张道灵说道:“就让林冲、关胜、杨志、武松四人率领四百名阴符军驻守,另外你我也常驻西山道馆之中。”
“好。”无崖子应道。
张道灵看着竹林中的几块风水石,念头一动,身体瞬间就出现在数丈之外的风水石前。
然后张道灵抬起右手,手指轻轻在石头上一点。
只听得喀嚓一声,那半人高的石头直接四分五裂,蹦碎了一地。
“打石头是检验功力的唯一标准。”张道灵摇了摇头,“但石头也不经打了。”
张道灵中指微微弯下,然后用大拇指压住中指。
然后他对准眼前的竹林,手指轻轻一弹。
咻空气中传来一道破空声,紧接着眼前竹林中的竹子一根接一根发出噗噗噗的响声。
一直到小园的墙壁发出一声砰响,静云上前仔细一看,顿时一脸惊骇地道:“国师,二十七根竹子都被穿了一个孔,还有墙,墙也破了。”
无崖子神情愕然,看着张道灵说道:“国师现在弹指呼吸之间,亦能伤人于无形,此方天地已无人是国师对手了。”
张道灵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右手,暗思道:“要是这样弹个脑瓜崩”
那脑袋可就真的崩了,跟西瓜一样砰
“我要离开汴京,出去走一趟。”张道灵对无崖子说道。
无崖子闻言,也不意外,只是点头道:“国师放心,我自在国师府坐镇就是。”
翌日清晨,张道灵来到国师府的马厩前挑选坐骑,但选来选去都不甚满意。
“国师,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好马。”静舒说道:“整个开封府也找不到比国师府里更好的马了,就算陛下的御马苑里也没有。”
张道灵摇头道:“不好,不好。”
正说着,忽然一旁传来一声沉沉的吼叫,张道灵转头看去,发现是一头肥壮的青牛。
“这青牛哪来的?”张道灵问道。
静舒闻言,答道:“哦,这个是城外李大爷暂时养在这里的,就是我们在城外道观时,经常来给我们送桃木的李大爷。这次他进城赶买卖,是用牛车来的,正好我在街上遇到,他就把牛托付给了我,让我们帮他照顾两天。”
张道灵点头道:“好,就是这头青牛了,你取五十两银子给李大爷,就说这牛我买下了。”
“啊?!”静舒闻言大惊,“您要骑牛?”
“老君骑得,我张道灵就骑不得?”张道灵淡淡地说了声,然后轻轻踮脚,飞上牛背盘坐下来。
牛背非常宽敞,而且十分平缓,张道灵欢喜地道:“好,好,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