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院。
几个侍女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直到云妩走近她们才回过神来。
“三小姐!”
侍女们显然对她的突然出现十分惊慌。
云妩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众人问道:“小桃儿呢?今儿怎么不见她在?”
“小姐,她是柴房的粗使丫头,怎么能随意到前院伺候。”站在一旁的莺歌回道。
云妩听了后特意慢悠悠的走到莺歌的面前问:“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本小姐还以为你病的厉害,没想到今日就见你在这儿活蹦乱跳,可是身子好利索了?”
“回三小姐,奴婢身子已经大好,可以来服侍您了。”莺歌略微有些谄媚的说道。
虽然莺歌嘴上说想服侍三小姐,其实心里一直是有别的盘算。
那日她见小桃儿得的赏赐,竟然比她们夜里偷拿的东西还要值钱,那心里可是格外不平衡的。
莺歌心里在想什么,云妩可是清楚的很。
人的贪婪总是会蒙蔽双眼,莺歌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会是个套。
云妩摆摆手示意莺歌上前:“行吧,今儿就你来服侍吧!”
“今早在大厅里坐了一宿,身子不大舒服,估计是伤口裂开了,你来服侍本小姐上药吧!”云妩指着自己身后的伤口说道。
莺歌眼见着云妩指明要她上药,心里是乐不可支,正愁没机会找到三小姐的玉露膏,她这么快就给她送上门了。
只见云妩从梳妆台的一个小匣子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莺歌,随后便躺在床上捞开裙摆让莺歌上药。
“你仔细着点,这药名贵着呢!”云妩故意强调。
莺歌果然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膏体抹在云妩的伤口处。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真香。”莺歌问道。
“玉露膏啊,你听说过吗?这东西可是哥哥从宫里求来的东西,能去疤养颜,若是将这东西涂在脸上,我脸上的伤疤就也能去掉了。”
听云妩这么一说,那莺歌就更是心动了。
莺歌给云妩上好药后并没有把那药膏放回原处,而是悄悄的把瓶子里的药膏倒在她随身携带的小药瓶里,在把云妩的药瓶子里装满别的东西。
云妩假装没看见,任由莺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
午后,锦秀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侍女莺歌的脸因为涂了某种不明药膏脸肿了一大半。
有人问起她的时候她又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说实话,所以脸就只能这么肿着。
莺歌躲在一处没人的地方哭,碰巧就被苏娴撞见了。
苏娴见那莺歌有些眼熟,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丫鬟竟然是云妩身边的人。
眼看着莺歌在这儿哭的伤心,苏娴便上前安慰想要跟莺歌套套近乎。
“我记得这位姐姐之前模样俊俏,这如今是怎么回事儿?”苏娴问。
莺歌这人要面子的很,见有人见到她如此丑态,心里自然是有些羞恼,于是她转过身去:“怎么,你也是来笑话我的?”
苏娴连忙过去拉住莺歌的手真诚的说道:“姐姐说的是哪里话,咱们都是做奴婢的,有什么好笑话来笑话去的,我不过是见姐姐哭的伤心,想帮一帮姐姐罢了。”
莺歌这才止住哭泣,看着苏娴一脸温柔这才放下戒备问道:“帮?你怎么帮我,你又不是大夫。”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是三小姐打的呢……”苏娴试探性的问道。
“那到不是三小姐打的,不过我这脸确实跟三小姐也脱不了干系。”莺歌有些懊恼的说道。
只要是和云妩有关系的,苏娴都会莫名的想要知道,于是她又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若告诉我我还能帮帮你,我家乡有许多治脸的方子,你若肯告诉我,我定是有法子帮你治好的。”
莺歌犹豫了会儿,这事儿本来不能随便说,可是她现在这种肿胀的像个猪头一样的脸已经没法见人了,只能希望这个苏娴能真的帮到自己。
“今儿我去给三小姐上药的时候,听那三小姐说她用的药膏是世子从宫里求来的玉露膏,这东西能去疤,抹在脸上还能养颜。”莺歌说道。
“所以,你就偷偷用了三小姐的玉露膏?”苏娴问。
莺歌连忙摆手不肯承认,便随口扯谎道:“没有的事儿,主子的东西咱们奴婢怎么敢偷用,不过是给三小姐上完药以后见我指腹上还有些余存便涂了些在脸上。”
苏娴微微一笑,她并不关系莺歌是偷用的还是怎样,她只关心云妩究竟有没有那玉露膏。
毕竟她一眼就能看出莺歌脸上的那一片红肿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玉露膏引起的,而是过量的消炎药物引起的。
苏娴给了莺歌一张治脸的方子,莺歌毕竟是锦绣院里的一等侍女,如果能收买她就等于在云妩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不管云妩背地里搞什么幺蛾子她都能知道的。
……
松鹤院里的小厨房。
老夫人提出今晚要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苏娴自告奋勇的提出要亲自做一桌饭菜。
苏娴在厨房捣鼓了一会儿有些出神,她此时满脑子都想的是云妩手里那瓶玉露膏。
她下午找人打听了下玉露膏的来头,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有多么金贵。
做为云璟渊的亲生妹妹,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头云璟渊都不曾送过她什么贵重的东西,反而是对一个外人竟然掏心窝子到了这种地步。
“不行,那玉露膏不能白白了那野种!”
苏娴嘴里喃喃念叨,又把目光落向了那锅刚烧开的沸水。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把颤抖的手伸向了沸腾的锅中。
灼烧与疼痛席卷了苏娴全身,额头上的汗水也是不停的往下滴落。
她略微满意的看着自己已经被沸水烫的起泡的手,然后才放声大叫!
苏娴被烫伤的手自然说成了一个意外,老夫人是格外的心疼,当即便叫来了大夫给苏娴诊治。
只是这烫伤太过严重怕是要留下了伤疤,大夫也束手无策。
娇嫩光滑的手可是女子的第二张脸,老夫人是绝对不允许苏娴的手上留有疤痕的,此时正在屋子里着急的团团转。
这时苏娴哭着向老夫人提道:“世子之前给三小姐送了些玉露膏,想必那东西能有用吧!只是这东西已经给了三小姐,怕是不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