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煎何太急

闻言,李二宝眼睛里射出一丝亮光,心里头电光火石般地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将于氏往自己身边拉近,笑着道,“如果我有法子让咱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可愿意?”

于氏满意一笑,这傻子真的进了自己的圈套了!于是,她敛去笑意,转过头来瞧李二宝,问道,“什么法子?”

李二宝便凑近了于氏的耳朵,低声将法子说了。

于氏状似一惊,道,“不不不,这不行的!”

“我说行就行,你只听我的就是了!”说着,李二宝对着于氏的脸就想亲下去。他对昨儿个晚上的事儿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这于氏的滋味如何,便想着这会儿再来一回。

可谁知,却被于氏躲了过去,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站起了身,捏着衣角,红着脸对他道,“咱们……来日方长。”说着,便推了门,快步走出了屋子。

李二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又一次朗声笑开了。

没错,来日方长!

又过了几日,李二宝在院子里头劈柴,于氏从灶房里头探出头来,笑着对他道,“二弟,帮嫂子将饭菜端了堂屋里头去。”

“诶,这就来。”李二宝放下手中的柴刀,拍了拍灰,便在李家二老的面前堂而皇之地进了灶房。

“几时动手?我可受不了那病秧子了,瞧瞧我最近忙活的,脸色都不好了。”于氏低声朝李二宝抱怨道。

李二宝笑嘻嘻地摸了一把于氏滑腻的脸,笑道,“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明儿个爹娘要去镇上走亲戚,你让他们带了琼儿一道。等他们走了,咱们就动手。”

听了这话,于氏喜笑颜开,应了下来,接着高声道,“二弟,你端那汤的时候可当心着些,别洒了。”

李二宝笑看了她一眼,亦是高声道,“嫂子,我省的。”

等李二宝端了饭菜出了灶房,于氏狠狠地用手擦了擦方才被他碰了的脸,心里头一阵的腻味,若不是要借着李二宝的手除了李大宝,她能仍由他这般动手动脚的?真是恶心死她了!

转天来,李家二老被于氏说动,带着孩子一道去了镇上走亲戚,家里头就留了于氏照顾李大宝,李二宝则是先出了门,等李家二老一走,他就转了回来。

于氏一直候在灶房里头,见李二宝进来,忙拉着他,迫不及待地道,“药呢?快拿来。”

李二宝笑着从怀里将那还带着温热的纸包递给了于氏,道,“这药入口便封喉,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了它。这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任谁都查不出中毒迹象,只当是大限到了,一命呜呼了去!”

于氏赞许地瞧了一眼李二宝,笑道,“还是你有能耐,这等药都能弄到手。”

李二宝低低一笑,“多谢娘子夸奖了。”

“去去去,谁是你娘子?八子还没一撇呢,你少浑说。”于氏拼命压了心里头的厌恶,瞪了李二宝一眼,嗔道。

李二宝笑得轻佻,“很快就是了。”

于氏没理他,只当没听见,拆了那纸包,就将里头的药悉数倒进了药罐里,用筷子搅了搅,见那些药都融进了黑色的药汤里,于氏满意地笑了。

李大宝,夫妻一场,就让你安生地走吧!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药煎好了,于氏将药倒进白色的瓷碗里,让李二宝端了,一道进了李大宝与自己的屋子。

李大宝这会儿正半靠在炕上看书,瞧见于氏和李二宝一道进来,放下书,疑惑道,“你们俩怎么一道来了?二弟不是有事儿出去了?”

李二宝和于氏对视了一眼,都到这会儿了也不准备扮什么夫妻情深或者兄弟义重之类的模样了,而是撕了那层虚伪的表象,露出了真实的面目来。

只听得李二宝呵呵一笑,道,“我怎么不能与桂芳一道来?我不仅要与她一道来,还要与她一道住了这屋子,你能奈我何?”

李大宝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让原本就病态的脸更加显得灰蒙蒙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二宝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伸手扯过于氏,将她搂在怀里,朝着李大宝示威道,“瞧见没有,这就是我的意思!”

于氏还配合的轻捶了李二宝的胸膛一下,娇声嗔道,“二宝,你做什么呢?!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李二宝哈哈大笑,低头狠狠地在于氏的脸上啄了一下,再抬眼望向李大宝,满脸的挑衅。

“你……你们……狗男女!”李大宝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这一幕,突地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承受不住打击一般,随时都好像会晕过去。

“诶,你可先别晕了,将药喝了再晕。”李二宝对着李大宝道。

李大宝喘着粗气,摇着头,李二宝和于氏在他面前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那他怎么还能再喝他们送来的汤药?他是被戴了绿帽子没错,但他还不傻!

于氏推开李二宝,对着李大宝尖声道,“李大宝,你不要不知好歹,这是二宝专程花了大价钱替你求来的药,你快喝了,喝了就好了。”

“呸……”李大宝虚弱地啐了一声,道,“要喝你们自己喝,我不喝!”

“去去去,我和二宝身子骨好着呢,你可别咒我们!你就乖乖听话喝了吧,别活着了,没得连累家里!”于氏嘴里头说着狠毒的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平静异常,像是在谈论家常似的。

李大宝听得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气虚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怀好意!”

于氏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起药碗,递给了李二宝,道,“二宝,你去,喂你大哥喝了这汤药。”

李二宝点了点头,接过药碗,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一步一步地朝李大宝那儿走去。

李大宝瞧着李二宝走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无悲怆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自家兄弟亲手害死的。古有诗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哈哈哈,相煎何太急,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