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的小菲菲

我闭紧了眼,假装没听到。

他便动作一滞,身子撑起,捏住了我的下颚。

“睁——眼。”他加重了语气。

我只好睁开眼。

“看着我。”语气越发冷淡。

我不想看他,说:“你要做就快……”

好痛!

我只好看向他。

“以后必须看着我。”他绷着脸,“免得你在我床上想别人。”

我这会儿还没醒透,不禁有些不理智:“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在你床上想别人?”

他用行动表达了他的答案。

直到被放进浴缸里,我才完全清醒过来。

显然是因为股票大跌,繁华今天十分温柔,这会儿还把我抱进来清洗。

我一方面觉得这样被疼爱的滋味儿挺舒服,一方面又不敢放松,毕竟他是个一句话不对就会把我按到水里的人。

不过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很快,他就扯下浴巾裹住了我,像抱娃娃似的抱到了床上,说:“来吃饭。”

我看看表,现在已经八点。

我到餐厅时,女佣正在摆桌子,繁华则靠在露台边一边抽烟,一边讲电话。

我已经告诫自己不必去关心,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提起步子,来到了露台附近。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在说话:“今天睡公司……没有,别跟我提她,跌成这样都是因为她……早点睡吧,晚安。”

我轻手轻脚地走回餐厅,在餐桌旁坐下,掏出手机搜新闻。

fh今天收盘时总跌幅超过百分之五,市值蒸发了接近八百亿。

而网上的新闻热度却越来越高,难道穆安安还在炒作?这根本就不符合她性格。

正看着,手机突然被抽走。

椅子接触地面的响动传来,是繁华。

他将我的手机关闭,放到一边,说:“最近不要用。”

我说:“我还没答应你的条件。”

“那我就强迫你。”他斜睨了我一眼,随即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盘子里。

我也夹起一块藕,盘子里的藕一开始是脆的,这会儿已经有些软了,但因为浸泡了鱼的汤汁,有一股鱼的鲜美。

我还是喜欢脆的,咬了一口便搁到盘边,说:“我不要你的股份,不过你既然想给我钱,那你可以给我一点现金。”

繁华不说话,沉默地挑拣着碟子里的鱼肉。

他现在不说话是正常的,毕竟他还不知道我想要的价格。

于是我说:“你给我二百万吧。”

繁华撩起了眼:“不是给过了?”

我说:“我真的撕了。”

看来他并不相信,也是,正常人怎么可能跟这么大一笔钱有仇呢?

繁华问:“你要这点钱干什么?”

我说:“就四处走走吧。”

“去哪儿走?”显然他看出我在说谎,盯着我的眼睛,刨根问底。

我说:“就买东西,比如皮包,首饰,衣服……”

“我看穆氏有个你的项目。”繁华说,“ar还原逝者,难度不高,很适合作为毕业设计。”

“……”

繁华看向我:“预算是五百万起步,你还想拿二百万买包?”

我说:“那个项目已经取消了。”

三个月前,我知道自己得病后不久,因为当时的医生预测还有两年,我便想利用最后的时间试试看能否完成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很简单:我想再见一次我妈妈,跟她聊天,请她抱抱我。

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没有鬼神,人死便如灯灭。

所以有可能使我再见妈妈的,只有科技。

仿生机器人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它需要很高的时间和金钱成本,我都负担不起,所以我选择的是ar技术。

当时穆氏的问题还没那么严重,我觉得钱是够的。

后来随着穆氏出事,我更是只剩半年,这事自然告吹。

我正想着,繁华忽然站起身,走过来抱起了我,坐到了我的椅子上。

我被他放在腿上,我一动,他便用力箍住了我,一边拽过他的碟子,夹起鱼肉,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望着他筷子尖上洁白的鱼肉,忽然就想起他今天上午喂余若若时的场景,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忍不住推开他的筷子。

鱼肉掉到了桌上,后背上却传来一阵震动,是繁华在笑。

我垂着头,不想理会他。

这时,繁华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颚,迫使我转头看向他。

“有时我真是不知道你是真的单纯可爱,还是段数确实这么高。”他说这话时眼里仍带着笑意,“你告诉我吧。”

我试图扯他的手,一边说:“你先放我下去。”

我上一次被人这么抱着还是小学的时候,我爸爸抱着我。

“不要。”他松了手,手掌在我的肚子上抚着,就像在摸狗似的,“饿了就吃饭,不饿咱们就回房干点别的……你那张床真是不错。”

我连忙转过头,夹起碟子里的藕片,刚想咬,繁华忽然探头过来。

我下意识地一避开,他便咬住了我的藕片。

我不由得侧脸看过去,对上他戏谑的眼睛。

与此同时,腿上传来温热,虽然我还穿着睡裤,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推开他的手,扭头看向别处。

我知道自己很悲哀,就比如现在:理智觉得他真恶心,早晨是余若若,现在又原样对我。

但那种呼吸不畅,脸颊发烫的感觉却还是真切存在着。

忽然,耳边传来痒麻,是繁华,他贴过来,在我耳廓上轻吻,小声地嘀咕:“我的小菲菲。”

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微微发麻。

我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听到他说:“脸这么红,看着可真老实。”

“……”

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了。

这是怕我不肯配合洗白他吗?

我不是都主动提了吗?

我正捉摸着,耳边再度传来繁华的声音:“你那张床上躺过几个男人?”

我一愣,扭头看向他。

“嗯?”他脸上带笑,目光却很冷,充满威胁,“还是我是第一个?”

一边说,一边按到了他的名字上。

灼热的温度将那处尚未痊愈的皮肤烙得有些痛。

我躲闪着他的手,说:“你是第一个。”

繁华随意一笑,奖励似的吻了吻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