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原本已经消失的希望再次被点燃，被端木蓉这么一说，离也想起了前世中不是经常出现这样的桥段么？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石兰早在听到端木蓉的话的时候就已经出去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想来，也是因为着希望乃是她给他的，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这书真是遇水则现的话，那么她心中的负罪感便可以消失了。
离也不再迟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离只是将一片书角慢慢的浸入水中，期待奇迹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中的希望也在渐渐的淡去。
“算了。”石兰有些泄气的松下肩膀，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目光迷茫。
离好笑的拍拍她的额头，“傻丫头，我都不难过，你作何这幅模样，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九纹蟠龙剑不能解封，这威力也是相当惊人的。你们蜀山不是也相信万事顺其自然么？所以不要强求才是最好。”
石兰抽抽鼻子，颇有些委屈的看着龙之遗迹。
“可是若是解封成功的话，公子你在战场上的安全就有保障多了。”
离心下一暖，眼神柔和了不少，一左一右的拉住两女，轻声道：“有你们两个在，便是我最大的动力。”
此话一出，倒是让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此事倒也算就此揭过了。
只是，这书到底离还是妥善收好了，因为，他心底总觉得，这本书还有莫大的用处，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发现罢了。
大军再次开拔，这次没有其余的事情再来烦心，倒是走的非常快。
眼看着就要到了靠近塞外的边陲小镇，离传了钟离昧过来，两人一商量，决定在此小镇修整一天，算是给全军的战前犒赏。
原本两人的想法很好，但是真正靠近了小镇，众人都为眼前的惨况惊呆了。
说起来，这还是离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第一次看到如此生灵涂炭的情况，饶是在秦都出发去桑海的路上，就算有难民，但是也算是衣着蔽体，顶多有些面黄肌瘦罢了。
但是瞧瞧眼前的这些人，各个骨瘦如柴，眼神呆滞，明显的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受战乱所扰。
石兰早就已经心软，正跟着军医那边，协助端木蓉散发一些营养药丸。
离和钟离昧并肩站在车架上，面色沉重。
“我原以为七国的百姓已经很是可怜，倒是没想到，原来这边陲小镇，在胡人的侵犯下的百姓，竟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钟离昧嘴唇抿的紧紧的，眼神凌厉。
离眯了眯眼睛，额前的头发在边陲的野风吹拂下凌乱的飞舞。
“这是自然的，七国之间的战斗，说到底还是中原内乱，文化还算相近，但是塞外胡人天性野蛮凶狠，对于中原百姓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而且——。”
离停顿了一下，眼神划过一丝怜悯。
“这个镇子，乃是秦楚交界之地，自古以来，交界之处都颇为混乱，更何况乃是两国交界，想必，就算是胡人来绕乱，这事情也没人去管，久而久之，这小镇的百姓自然就觉得生活无望。”
钟离昧闻言，眼神一颤，双手紧握成拳。
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明白，现在在这里伤春悲秋的已经是于事无补，眼下只有将胡人打败，才能保护边疆的百姓不受其侵害。
钟离昧朝着离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大军喝道：“看到没有，胡人这样侵害我们的百姓，若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朋友变成如此的模样，就要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驱除胡人！”
“驱除胡人！驱除胡人！”
二十万精兵的同声喝道，声震九霄。
离快速下令，让士兵们围着小镇驻扎在郊外，所幸这个小镇上的人虽然都如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好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物资什么的都还算齐全，少是少了点，但是买一些给士兵们打打牙祭还是不错的。
等到安排好了士兵，离朝着钟离昧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朝着小镇走去。
“我也去。”端木蓉走过来，像是为了防止离拒绝，她赶紧补充道：“我想去镇上的药材店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
钟离昧一直对端木蓉敬重有加，自然一脸笑容的答应道：“那便一起，医仙姑娘果然心中满是善念。”
钟离昧这么一说，倒是让离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只好点点头，嘱咐了一句。
“跟着我们走，别乱跑。”
踏入小镇，路边的店面很少，房屋大多很破旧了，有的还能看出战火烧灼的痕迹。
路边的乞丐非常多，只是，这里的人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救济乞丐呢？
三人的面色都很沉重，耳边不断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只是，三人也明白，现在去救，也只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更何况，这里这种情况的人这么多，若是他们真的出手救了哪个人，也不见得那个人在他们走后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这个路有冻死骨的时候，人性已经是个奢侈的东西了。
“公子，你快看看那里。”
端木蓉的惊呼让离回神，然后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眼神一闪，嘴角一抽。
中经常出现的一出啊，卖身葬夫。
只不过，这个有点特殊罢了。
因为，那个跪在那里，身形纤细，低垂着头，满脸污垢的孩子，乃是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