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松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在你心里我都已经是保姆的地位了,我做什么都不重要了,当然比不上了。怪我自己太过执拗了。怪我自己看高自己了。不过你真的以为,你们做的这些有意义么?如果没意义的话,他做的不也都是没用的事情了。“
秦晓柔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贬低我爷爷的梦想,贬低我的追求。让嘉远中学强大起来,成为江州最好的学校,是我爷爷一生的追求,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它!”
许青松忍不住说道:“可是上面早就有决策了,嘉远中学的位置要被征用,嘉远中学现在的校区将会被拆除,所以规划署才会一直卡着你们的报告没有比批复下来,我真不知道毕云涛是如何从规划署拿到的报告,没有东江署衙的命令,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秦晓柔闻言,顿时呆滞当场,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许青松,怔怔的说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青松苦笑道:“我听说,神州航空总署那边已经下了通知,将要在东江修建一座飞机场,这也是东江第一个飞机场,所占区域正好是包含了嘉远中学的全部范围。拆迁势在必行。”
秦晓柔将信将疑的摇着头,道:“怎么会,这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胡说,你一定是胡说。”
许青松道:“毕竟嘉远中学的上级单位是秦氏集团,按照通知传递原则,肯定是先传到集团公司秦瑞卿他们手里的。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只能猜测是秦瑞卿他们把消息扣下了,故意不告诉你的,因为据我所知,这次征地拆迁赔偿据说可能会高达十多个亿,那可是十多个亿啊,我不相信秦瑞卿他们会不动心。”
秦晓柔怔怔的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不同意,我肯定不会同意的。嘉远中学包含了爷爷的太多的心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爷爷的影子和期盼,我绝对不会同意拆迁的。十个亿我也不会同意的。”
许青松轻声说道:“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现实是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别说你做不了秦氏集团的主了,就算你能做的了主,修建飞机场的任务是神州航空总署下达的,而且又事关东江市发展的计划,怎么可能允许你这个钉子户的存在呢。”
秦晓柔望着许青松,道:“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到底有多少?是不是顾玉倩告诉你的?”
许青松摇了摇头,道:“不是顾玉倩告诉我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消息的准确性非常高,甚至可能用不了多久,东江修建飞机场的事情就会全城皆知了,到时候秦瑞卿他们肯定不会再瞒着你了,只是到了那时候,你知道了也已经没有意义了,相关拆迁合同,秦瑞卿他们只要签订了,肯定就会生效了。”
秦瑞卿是秦氏集团的一把手,嘉远中学只是秦氏集团旗下的产业去,秦瑞卿签字承认的话,自然就没秦晓柔什么事儿的。
“不,绝不可以这样,许青松,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秦晓柔有些失态的喊道。
许青松苦笑一下,道:“这几天咱俩之间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也没机会和你说这个消息啊。”
秦晓柔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骗我,如果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规划署那边的批合同,毕云涛肯定不可能拿下来的。许青松,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许青松苦笑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我了,是么?”
秦晓柔讥讽的口气说道:“我刚才是被你的话吓到了,才会慌里慌张的乱想。这样大的规划,上面肯定不会让商人圈里的人知道的,哪怕是强大如顾氏集团,所以我很难相信你有什么渠道能知道这样的消息。而毕云涛,他给我拿回来了白纸黑字的件,上面扣着规划署红色的印章,许青松你扪心自问,换做是你,你会相信谁?”
许青松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言尽于此。只希望你能有些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我怀疑毕云涛是在用假的件骗你,所以我还是劝你,多留一个心眼,免得到时候吃亏。”
秦晓柔走到沙发旁坐下,争锋相对道:“我谢谢您嘞,哼,毕云涛毕竟是我的同学,我们有那么多的熟人,你觉得他会为了骗我,连自己的声誉和面子都不要了?而且就算是他骗了我,祸害了嘉远中学,可是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许青松冷笑道:“他能得到什么?这还算是个问题嘛?如果他的目的本来就是你呢?”
秦晓柔不忿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老同学而已。”
许青松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啊,老同学嘛,多么好的幌子啊,若不是这样,向来都是冷若冰霜的你,能让他走在你的身旁么?”
秦晓柔怒道:“许青松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好么,他是为了他的梦想,我是为了继承爷爷的遗志,我们只是志同道合罢了,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许青松指着自己,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咆哮道:“我不堪?秦晓柔你扪心自问,我要是个不堪的人,你的清白能留到现在?我要是不堪,有着京华大学的毕业证,你觉得我会一直找不到工作,心甘情愿的当了这么多年别人嘴里的窝囊废?秦晓柔,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
秦晓柔生气的一拍沙发,道:“这么说来,还说我阻碍了你的发展了?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的不辱之恩了?既然你不愿意,当初又为何心甘情愿的入赘我们的家?”
“为什么?”许青松苦笑一下,是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保护自己的身影嘛?
许青松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分开,那么事到如今,不如就如你所愿吧。”
说罢,许青松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屋内,秦晓柔怔怔的看着许青松出去,抬手将那瓶红花油砸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许青松在楼道内一怔,顿了一下,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