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松一副诚恳的样子,又在赵丽霞的伤心处撒盐道:“妈,其实我也是被你刚才的诚心所打动,才决定为家族贡献自己的力量的。您这样贪财的人在家族荣誉面前,都能甘愿把松山会邀请函这么重要的都能东西贡献给家族,我又如何能在这时候小气呢?所以我决定,成全您的心愿。”
赵丽霞又是一阵气绝。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夸我,但什么叫老娘贪财?
就算是老娘真的贪财,这种话能拿出来摆在明面上说么?
蠢货!十足的大蠢货。
事已至此,赵丽霞也无话可说了。
她刚才话都放出去了,现在总不能再反悔阻止许青松把邀请函送出去吧。
何况就算是她阻止了,她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劝住正热血上头的许青松。
到时候和秦家彻底决裂,许青松又不一定把邀请函交给自己。
那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都沾不上光了。
想到这些,赵丽霞没再说话,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倒是秦志勇看到大事已定,不死心的说道:“二爸,邀请函贡献给了家族,那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就能重新搬回秦家别墅住了。毕竟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的好嘛。”说着话,秦志勇紧张的搓搓手,似乎是很期待的样子。
秦瑞卿喝了口茶水,道:“那是自然,我再怎么说也是秦家话事人,我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来吧小许,邀请函拿给二爷爷看看。”
许青松淡淡一笑,道:“不着急,我的条件还没提呢。”
齐江鹏见许青松这废物居然受到了家主秦瑞卿的瞩目,顿时有些不满的说道:“有什么条件赶快说,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别影响了奶奶的寿宴。”
许青松淡淡一笑,着了一眼齐江鹏。
呵呵,既然你急着往上凑,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小爷我就不信了,你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孙婿而已,能比的上价值千金的松山会序列号前二十的邀请函在秦瑞卿眼中有面子?
“这第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二爷爷能为我主持公道,让齐江鹏愿赌服输,遵照约定离开嘉远中学。”
齐江鹏一听许青松的话,顿时急的直跳脚。
“混蛋,你什么意思?”
许青松指了指地下的黑灰,那是秦丽雅那份假的邀请函烧了之后的残骸。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咱们可是有约定在先,如果你们的松山会邀请函是假的,那么你齐江鹏将要离开嘉远中学!刚才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现在只不过是希望你遵守约定而已。”
“你休想!那是你们的赌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刚才都还没承认呢。”
嘉远中学是他们整个秦家效益最好的一项产业,齐江鹏在嘉远中学副校长的位置上尝到了不少甜头,他才不愿意辞职呢。
许青松呵呵一笑,道:“呵呵,现在又拿这个说事儿?刚才商定赌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而且刚才可是表姑亲自答应下的赌约,难道表姑的话在你心中没有一点儿分量么。”
秦丽雅闻言心头也闪过一丝不悦,瞪了齐江鹏一眼。
其实在秦丽雅他们家里,齐江鹏的地位其实就和许青松在秦晓柔家的地位差不了多少。
他也就是敢在许青松身上找找自信,哪里敢忤逆丈母娘秦雅丽。
看到秦雅丽的眼神,齐江鹏顿时怂的一匹。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许青松他欺人太甚了,他”
不等齐江鹏的话说完,秦瑞卿一锤定音。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刚才你们有言在先,江鹏你就先离开嘉远中学吧。”
他可不想墨迹太多了,眼下许青松手中的邀请函,才是最重要的。
讲真,跟这张序列前二十的松山会邀请函相比,齐江鹏算个毛线啊。
看到家主秦瑞卿都发了话,齐江鹏顿时宛若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兮兮的低下了头。
跟许青松秦晓柔甚至是赵丽霞两口子,齐江鹏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是面对家主秦瑞卿,齐江鹏不敢有半点儿忤逆!
“好吧,一切但凭爷爷做主。孙婿照做就是了。”
与此同时,齐江鹏又狠狠的瞪了许青松一眼。
哼,姓许的,敢阴我,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过不了几天,老子就会官复原职的。
想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秦瑞卿抚摸着胡须说道:“小许啊,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完好了。”
许青松道:“也没有太多,就还有一条而已。”
“你说就是了。”秦瑞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许青松谦虚的笑了笑,拱手道:“早就听闻老爷子您毅力了得,花甲之年拜师研习书法,往日住得远来往不多,一直无缘得见。”
“今日我见厅堂之上的这幅墨宝字劲沧桑有力,让我流连忘返,心生敬佩,方知老爷子您书法已然大成!如果可以,希望老爷子能割爱相赠,让我拿回去好好学习一番。”
说着话,许青松抬手指向墙壁上高高悬挂着的那幅丈八墨宝。
众人循指望去,只见那幅卷轴上书“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字样,落款秦家瑞卿,时间在仅仅在三十多天之前的。
许青松这番恭维,真的是是送到秦瑞卿的心坎里去了。
相比于兄长秦鹤卿,秦瑞卿其实是没什么人气息的。
当年秦鹤卿以儒商之名在东江闯出一片天地之时,秦瑞卿还在沿海城市跟人做着见不得人的安利生意。
而后秦鹤卿砸了几十万买了秦瑞卿的安利商品后,才让秦瑞卿明白了自己是在做着骗人的勾当。
而后秦瑞卿浪子回头,返回东江协助兄长老老实实的发展秦家基业。
说是协助,其实当年秦鹤卿亲自担任嘉远中学校长之际,秦瑞卿不过是当着学校的保安队长而已。
秦家日益壮大,秦鹤卿儒商名头更显旺盛,东江不少一线家族话事人都和秦鹤卿交好。
反观秦瑞卿,实在是没有什么人脉可言。
纵然后来在秦鹤卿离世之后,秦瑞卿成为秦家话事人,但放眼整个东江,他的圈子可就比当初的秦鹤卿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即便是当年和秦家交好的合作社,对秦瑞卿的定义也大多都是“秦鹤卿的弟弟”。
一圈人坐在一起,人们一说起来,就是说“这是秦家老二,鹤卿的弟弟”。
这种感觉,可想而知。
这让秦瑞卿感觉到了耻辱。
于是乎,已经花甲之年的秦瑞卿花了大价钱拜师东江书法协会的某位副会长,苦练书法,想让自己显得有些化底蕴,人气息。
然而他心不在此,又如何能学好书法。
这唯一一副上墙的书法,都说他的老师攥着他的手写出来的。
这都已经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书法作品了,这才挂在了墙上,替换掉了在这里悬挂了二十多年的秦鹤卿同样字的书法。
只不过,一个月以来,压根就没人发现过这里的书法悬挂已经变了。
因此也从未有人吹捧过秦瑞卿在这方面的马屁。
如今许青松一语道出这书法出自秦瑞卿之手,秦瑞卿心中简直不要太爽。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十万个毛孔都舒张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