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恢复。”
神主摇头一笑,眼眸中金光荡漾,蕴含无上。
“不过没关系,如今的你,在我眼中已不足为虑,所以,你便不要挣扎了。”
“你究竟是谁?”
叶青婵黛眉轻簇,眼眸中尽是冷漠。
她是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或者说,从她选择吞噬那道古魂的一刻,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叶青婵。
现在的她,是公子的青婵,而非那个来历神秘的古强者。
“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也时常问我自己。”
神主仰头看向苍穹,脸色平静。
“叶青婵,其实我该谢谢你,如果当初你没有拆散我和阿柔,或许我就不会对你生出恨意,也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想要变强。”
“现在,你看这世间万灵皆向我俯首,奉我为主,那个不曾被你放在眼里的下界蝼蚁,成了决定你生命的仙神,你说可笑不可笑?”
“阿柔?”
叶青婵眼中闪烁一抹沉吟,一张白皙绝美的面孔渐渐浮现眼前。
虽然她是忘记了许多事情,但好像这个女人,曾经令她无比的痛苦。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到现在,阿柔还以为,当初是她放走了你,助你轮回重生,却不知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神主冷笑,原本脸上的淡然突然化作一抹狰狞。
“你很强,强到让我不敢有一丝冒险,所以我帮你轮回,叫你重修,给我自己多一些时间来布置手段,这样,就算你轮回归来,亦或者叶族知晓,也已无济于事了,叶青婵,现在你该帮我最后一件事情了。”
“周衍道。”
叶青婵突然抬头,看向那满脸冷笑的圣教神主,美眸中陡然闪过一抹森芒。
极致的寒意呼啸成漩,几乎将空间凝固成冰。
祭台上方,金光停滞,竟有一丝破碎之势。
“你终于记起我了。”
神主淡然点头,眸光讥讽。
“时间真的是一种玄妙的东西,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叶主,也有连自己的记忆都丢失的一日。”
“你想借我之手,打开登仙台?”
叶青婵看着手中仙令,整个人的气质开始变得空灵绝冷。
很明显,这一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错了!这三百年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恍恍,我生怕叶族有强者得知你轮回一事,降临查探,只是这浮天令中的叶族印记,凭我之力,只能炼化一半,所以我需要用你的神魂血脉,彻底封锁此界。”
神主喟然轻叹,“我于此界,已是无敌,况且,这里有足够令九天颤动的造化,我为何要打开登仙台?”
“震动九天的造化?”
叶青婵眼中闪过一缕迷茫。
“我用了十年算计白芷柔,又用了三百年,真正踏出桎梏,天地独尊,只要我能封锁此界,得到那件造化,成就亘古不灭,你叶族又奈我何?”
“到时,这域界封印,我随时可破,又何需借助你的手?”
“我懂了。”
叶青婵轻轻颔首,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道白衣挺拔的身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
“你做不到。”
“做不到?整个圣州,只有你对我有些威胁,除了你,还有谁能是我对手?叶青婵,不必挣扎了,我虽无法彻底封印此界,但在这三百年里,我也布置了无数手段,阻拦此处阵法运转,如今只要将你与这神令一同炼化,天地将臣服我一人!”
“轰!!”
神主冷喝一声,身外神芒冲霄。
只见一道道大道纹路自天际垂落,化作一尊熔炉虚影,将整座山峰笼罩。
恐怖的威能浩荡而开,一息之间,草木成灰,生灵为烬。
就连虚空,都崩碎出无数漆黑裂痕。
“想要炼化我,凭你怕是不行。”
叶青婵轻笑一声,眼中充斥绝冷,身外同样有仙辉闪烁。
在其手中,那一尊青铜古令浮空而起,散发万丈青阳,神威亘古,洞穿苍穹,将那熔炉威势尽数抵挡。
“三百年我都等了,叶青婵,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神主摇了摇头,竟原地盘坐下来,双手结印,以举天之势,将那熔炉托于虚空。
以他的实力,诛杀叶青婵轻而易举。
可一旦他这么做了,上界叶族必然知晓。
而这,正是他当初放其一缕神魂轮回重生的原因。
想要彻底封锁此界,他必须以神力,炼化叶青婵神魂,再以那叶族神令为引,毁去登仙神台。
如此,这圣州大地,方才算是真正落于他的手中。
到时候他就可以安心去找寻那件造化了。
世人皆言,这片天地被人封印,再无一人可踏出帝境。
可他做到了。
究其原因,还是那一道神物!
而按照周衍道所知,这圣州大地,封印的神物,可不只有他身上的一件。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已是一月过去。
仙迹之中,凌霄身外魔意尽敛,宛如磐石,并未散出一缕威势。
只见此时,在其眉心之上,一道诡异魔纹闪烁辉光,其中似有神影显化,妖魔齐啸,万灵浮沉。
只是最终,却皆被那纹尽数镇压。
与此同时,凌霄魂海之中,一轮魔日凭空出现,绽放无尽魔意。
再仔细看,那魔日正中,竟有一道古老符静静悬浮。
其上威压骇人,仿佛能镇压万古,透露一抹诸天霸势。
太古天魔,诞生于鸿蒙第一缕黑暗。
而这尊魔符,便是天魔伴生灵物,太初祖符。
只是如今,却并不完整。
可即便如此,以凌霄如今的实力,依旧无法真正催动这枚祖符真正的威力。
尤其是其中蕴含的本源之力,却超脱道则,隐隐有股九天独尊的无匹霸势。
有此符坐镇魂海,凌霄相信,这方天地,再无一人能破其魂识,夺其神念。
“该出去了。”
凌霄起身,看向远处苍穹。
虽然他依旧不曾知晓,那魂识中的白发女子究竟是谁。
甚至!!
到了此时,他已经忘却了她的长相。
但那种绝冷之意,却莫名有几分熟悉。
而且,能够被太古天魔铭刻于魂识深处的记忆,一定是最刻骨最执着的心念。
凌霄莫名有种感觉,那个女人,还活着。
且,必然与他的身份息息相关,有种淡泊却清晰的血脉感应。
“她会察觉到我的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