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可能,不要自己吓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项心锦慌张的掐住自己手心,她怎么敢往那个方向想,她不能。可项心锦脑海里却忍不住一遍一遍过着这个可能,这样才能解释那段时间项逐元为什么定时回家、为什么发卖了绯绯,因为绯绯住的距离日益院书房最近,还将日益院书房的事告诉了侯夫人,他恼羞成怒怕绯绯哪天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发卖了绯绯!什么见不得人的女人会让他那么紧张!他堂堂朝中正三品大员,就算收个小妾怎么了,妾室身份上不得台面有什么谁能管他嘛,他却如此忌讳,只能是那个人何止见不得人,简直令人不耻!项心锦不想用最肮脏的想法,想他的弟弟,他风光霁月,从未行之踏错的弟弟,整个项家都在他维护下,甚至自己和离之身还能回到家里出入自由也是得他庇护,可那是一条死路,只要陷进去,将无翻身的余地。她不想,也绝对不能看着项逐元在不归路上走下去:“都接回来住做什么,徒留人多话,若不是母亲拦着,我也是要出去住的,自在一些。”“姐。”“我知道你和娘是好意,没有别的意思,行了,我也在家里住的够久了,出去住住也好,我去忠国夫人那里叨扰她。”与其容忍他们胡来,不如将人看住,有她在,至少心慈不能再无缘无故出现在日益院书房。项逐元面色无澜的点点头:“劳烦大姐了,心慈年幼却乖张,她有什么冲动的事如果拦不住,大姐也好第一时间告诉父亲,也让父亲有个准备。”项心锦无法从他脸上看出是不是有私心,如果他们可以见面,为什么她还要让自己过去看着忠国夫人?为什么?“姐?很为难吗?”“我只是给家里报个信,没有什么难的,只是让她知道我恐怕讨不了好了。”“心慈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得理不饶人了些,但心思不坏,有劳长姐了。”什么样的人心思坏,他发妻那种与世无争从不过问他事情的人吗!难怪他没有去雪飞,如果换做雪飞,他能将人一年年扔在庄子上不闻不问,能任他摆布受他冷落!项心锦觉得玄简鬼迷了心窍,怎么能做下如此……她想过父亲母亲和项家的百年声誉吗!“你们也不要太担心,先皇如此宠爱她,未必没有给他留保命的东西。”想想先皇为了她做了什么!她和先皇才是夫妻,玄简还如此执迷不悟!项逐元没有多谈先帝的事,只是说起了别的。项心锦看着项逐元始终如一的神色,他似乎只是就事论事,神色中也只是担忧心慈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提到先帝时他也公证论事,所以……才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吗?项心锦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他处,绝不怀疑自己想错了,反而越看他越为他着急,她如此风华的弟弟,为什么陷入了这种事里,她能无知无觉的出现在玄简的书房,以前有吗?玄简不是注重私欲的人,日益院却养了无数厨子,库房里贵重的东西从未见他拿出来过,连小侄子身上都没有几件,更不要提名存实亡的世子妃。项心锦突然想日益院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厨子的?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玄简还没有考取功名的时候?项心锦心底陡然发寒,怎么可能,可已项逐元的个性,他若不想人发现,定然掩饰得很好:“好……”“辛苦大姐了,大姐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昨晚雨吵,睡的晚了些。”“我那里有些安神香,一会让人给大姐送来。”“也好。”……项心慈将朱钗叩在桌子上,神色不悦:“我大姐住过来做什么!谁传的话?直接告诉她们不行!”林无竞看了夫人一眼,秦姑姑急忙安抚的开口:“夫人,到底是自家人,拒绝的话客气些总没有错。”“还不够客气的,不行就是不行!”林无竞翻看着手里的交换名单,那边有人急了,因为夫人没有过去,所以找个人过来看着夫人。秦姑姑点头道:“是,是,很客气了,夫人别生气犯不上,奴婢这就让人回了去。”“你说没事儿她住过来干什么。”焦耳接替秦姑姑的位置,为娘娘梳头:“老夫人的意思可能是想找个人跟小姐您做个伴。”“我大姐那样性格古板的?确定是作伴不是看着我,老妖婆贼心不死!”项心慈瞬间看向林无竞。林无竞慌忙继续看名单。“你什么眼神,看我干什么!”“没有。”项心慈收回没目光,不至于跟林无竞一般见识,自从那天回来后他就奇奇怪鬼的,少见多怪:“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让大姐住在家里每日晨昏定省的也不怕大姐嫌麻烦,不过,我看我大姐愿意,恨不得天天留在老妖婆身边时时尽孝!当姑娘的时候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如今为人母了还天不亮就起床,她也起的来,不嫌累,何不去自己的庄子上住着,想做什么做什么,也省的一大家子人麻烦。”焦耳笑笑,认真的为夫人挽发。林无竞翻看着名单。“怎么都不说话?”焦耳熟练道:“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正想着呢。”项心慈点点头,突然道:“她是不是想派个人看管我?”毕竟上次……“夫人多心了,怎么会。”“怎么不会,我要是不好连累的也是向家的名声,告诉他们人不用来了,殿下调皮,本宫照顾不来两个人。”是,照顾不来,焦耳笑着将蓝色朱钗没入娘娘发间:“是,知道了。”……“她没答应?”项逐元从书案中抬头,眸色幽深,眉宇间带着官袍也压不住的深沉。善行顿时垂下头,世子他——项逐元放下笔,眉宇已经舒展开,嘴角浮现出一抹冷意,不是对心慈,他早已习惯万事不对心慈,只能说有些人别有居心:“我有些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办公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