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噗嗤一声笑了,笑容如窗外散开的花香,:“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梁公旭看着她笑,也忍不住笑了,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拿着苹果的手腕,眉眼弯弯,温柔脆弱:“怎么会,我很凶的……”“是,是,明天一定带你放风筝。”项心慈回握住他的手。“你说的。”“嗯。”……耶律夫人再次找上了项五夫人,别说她婆婆收到安北王府询问时惊讶,她也惊讶,安王妃竟然主动问了第二次!这等于直接说安北王府十分中意项七小姐做安北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曹氏听到对方的问话愣了一下,耶律家第二次通过她打探老爷的意思了吧。曹氏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敢与项心慈对抗,也无意再跟项心慈作对,甚至已经在避其锋芒,可也惊讶安北王府的态度,他们是没听过项七的所作所为,还是不信邪,尽然还问。曹氏心里不可思议到费解,却没敢说一句坏话:“姐姐,还是问老爷吧,我身体不好,已经很少管院子里的事了。”耶律夫人看着曹氏。曹氏无所谓对方打量的目光,破罐子破摔,不介意别人知道她在大女儿的婚事上做不得主。耶律夫人见状,很快把气氛圆过去了,问题在五老爷和七小姐身上。曹氏送走耶律夫人,不禁冷哼一声,却久久等不到接话,才想到井姑姑已经不在了,新来伺候的人怕步了景姑姑的后尘不敢说话,女儿也不站在她这边,她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虞清菊气的半死:“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这是看上项七了,莫不是眼瞎!安北王府也瞎!“三小姐呢!就知道玩那些没用的东西,一点有用的也不会!”崔姑姑垂下头,一句话不敢接。凝六堂内。项老夫人从新得的双色牡丹中抬头:“耶律家又来了?”“是,老夫人。”项老夫人随即叹口气,低头继续赏花,她想管也管不了,徒惹一肚子闲气,还不如当不知道,不过安王妃倒是开明,项七算是错过了,看她以后能怎么样。……邱家慧神色难看的握着手里的扇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表哥真问了?”“问了,王妃今天一早就穿了耶律家的过来,将军看起来有意向。”“一个无情无义、善于挑拨离间的小人,表哥也愿意!”还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把丢脸是事传的满城风雨的傻子,不知道表哥看上了她哪一点。“小姐,万一那边答应了……”邱家慧绝对不允许,姑母也是老子,竟然允许表哥这样胡闹:“思儿呢?”“这个时间在房里练字。”邱家慧让她靠近一点,在耳边耳语几句。侍从眼睛一亮:“是。”……大梁的街上人来人往,春闱的余韵还在渐渐发酵,等待放榜的学子如今更有时间鲜衣怒马、探讨乡土民风,叫卖声散发着辛料的香气,不远处是东市最大的调料集散地,项心慈难得没有将项家的标志穿上身上,她跳下马车,伸出手,将衣着也‘朴实’的梁公旭扶下来,一起去买风筝:“他家扎的风筝飞的高。”梁公旭自然而然的牵着她的手。寿康公公带着四大高手简约的跟在,仿若金童玉女的两人身后。梁公旭有些疑惑:“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扎?”项心慈笑起来:“因为你扎的飞不起来啊。”梁公旭不依的抱上去:“哪有……”城东老字号的飞天工坊,门庭的客人不比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辛料门店少,多事此类爱好者,竞技者,定做的、选购的风筝款式多种多养,如长如龙舞的也有大若巨蟒的,如果碰到风筝队迎新风筝,还能看到敲锣打鼓,十几壮汉抬一个风筝的盛况。即便现在,这里的风筝种类、款式花样也足以让人叹为观止。梁公旭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风筝不是他的最爱,平时看几场表演,这些东西也已经飞到了天上,就算见过几个魁首,那也才几个而这里,进来后发现后面有一个不属于东宫演武场大小的院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风筝,还有几名师傅在扎一只很大的彩色蜈蚣,也有客人在挑选中意的风筝。“客官,里面请,随便选,我们这的风筝保证新手都能飞上天,客人尽管放心。”里面的庭院里出来一行人,其中一个仆从愣一下,急忙在主子耳边说了什么。邱家慧慢慢的看过去,脸色瞬间难看了一瞬,长的人模人样又如何,空有一张脸罢了,而且在外还与家中男眷拉拉扯扯,有失颜面,不知道表哥看中她什么。一张脸吗!安思儿开心指着门口的这只:“表姑姑,思儿还是觉得这个好。”邱家慧瞥了身后的侍从一眼:“这只啊,姑姑看看——”侍从立即走到思儿小姐身后,将刚才的话与思儿小姐的侍女说了一遍。侍女惊讶的像那对惹眼的男女看了一眼,她就是项七小姐?心里顿时一紧,小姐早晚要有继母,她们自然没有意见,可有位什么样的继母,关系到小姐的切身利益。如果是项家七小姐当然最好不要,先不说她会不会对小姐好,她的名声就会拖累小姐,侍女急忙在小姐耳边说了什么。安思儿顿时有些分心,在表姑姑查看风筝的空隙,向那边看了过去,不悦父亲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是谁。梁公旭觉得这只风筝太小了,男人就要放大的,正在做的那条彩色蜈蚣就不错。项心慈冷笑:“你抬的起来,还是我抬的起来。”寿康公公笑容慈祥,也就七小姐敢这样说殿下,上个敢戳殿下软肋的尸骨都风化了。殿下也只有在项七小姐的这里,是一个生病的普通孩子。梁公旭激动的殷殷期待:“我们两个放?”“当然。”看别人放有什么意思。梁公旭眼里冒出火树银花的光,他要放,要放,买个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