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换好一身宽大的灰色粗布长袖麻衣,用草绳将过长的部分打了一个结。
容度嘴角率先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她没有任何不适的从树后出来,本想讥讽的话突然凝了一下!真是一张得老天厚爱的脸,这样一身补丁缠身的衣服,也能穿出另一番味道。
莫云翳叹口气,没有多诧异,认命的将湿衣服撕开帮她做了简易面纱,将眼睛以下遮起来。
容度闲闲的开口:“别的男人的衣服!她穿的到是稀松平常!”
莫云翳突然开口:“容度!”
项心慈仿佛没听见也不看他,声音软软的关心莫云翳:“你好像烧的更厉害了”
“烧成这样!不是也背了你一路!”
“没事”
项心慈伸出手指勾住莫云翳的手指,抬着头,对她柔柔的笑。
莫云翳见状,也不自觉的放软了脸上的表情。
容度怀疑这个女人脸皮有多厚!莫云翳就一点不怀疑她!
一队队的人马被派出去!项逐元已经马不停蹄的辗转八座城门!郊外新打捞上的尸体他全都一一看过!慌乱的情绪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侵蚀他强自镇定的心!
觉得天地一夕之间换了颜色!没有他能抓住的任何希望!
项逐元快速下马!
“世子!”
项逐元立即站定扶住马缰,稳定突来的眩晕感!自我怀疑却一点点攀升!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他怎么就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项府!为什么一夜未归现在才报上来!
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挨家挨户搜了吗!那些死不承认、嘴硬的杀了再说!
项逐元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姓曹必须碎尸万段!她那一双儿女也抓起来逼供!
善奇刚靠近世子,瞬间惊了一瞬,快速垂下头:“世子!明参中换下来了!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让他提审”项逐元突然定住,视野中一闪而过的身影抚过所有的焦躁不安,清风徐徐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越过层层人潮和密集的遮挡物,远在城外的队伍中。莫云翳正带着那抹身影向前走,期间不时回头跟她说些什么,她都安静的点头,偶然笑一笑,笑的仿佛不食人间疾苦一般,旁边还跟着一个即便狼狈,依旧不能让人忽略的人,他不时插嘴,女孩却连看都不看她。
非常平和、不见焦急的画面!
项逐元的心想却像突然被人厄住死穴!订上刑具!密密麻麻的疼从四肢百骸毫无征兆的往上冲!冲的猛烈又没有预兆!
项逐元握紧缰绳,卧到手上青筋泛白也一动不动!
“世世子”
项逐元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眼眸中的红光乍现又一点点的消失,继而又不受控制的浮现!有被人生生压下!
善行忍不住顺着世子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惊喜不已!“世子那是”
善奇突然掐了他一下。
善行顿住,收住乍然的惊喜,一声不吭。
项逐元一动未动的看着时现时隐一幕,就那么看着!看着她安分的跟在别的男人身后乖巧的前行,原来她跟着别人是这个湖面
仅仅一瞬,心底翻涌的情绪刹那间被他归于虚无!
项逐元缓缓转身!拉着缰绳的力道丝毫不敢松下,慢慢的与那三人背道而驰。
善行、善奇见状立即跟上。
项逐元突然转头,眼中寒光不缀,快速在善行耳边几句。
善行领命而去!
明西洛迎面见到世子,快速下马,刚要问礼。
项逐元示意他不用,让他调转队伍!找到莫云翳的功劳不用他们领!
一辆马车与莫云翳刚到临时伫衙的马车同时停下,甚至更快。
项承一身锦缎长衫,急切又不失风度的快速向几人走来。
莫云翳下车。
车旁的人不明所以想上前阻止。
容度也跳了下来。
莫云翳认识项五爷,示意众人不用,反身伸手要扶项心慈。
项心慈刚好掀开车帘,扶着莫云翳的手臂下车,抬头:“爹?”
项承急行的脚步顿时慢下来,心瞬间安稳,身形更显沉稳练达,他缓缓走上前,伸出手,接过莫云翳的动作,摘下她脸上不伦不类的东西,一顶崭新的帷幔从上而下罩在女儿的头上,不动声色的将女儿放到身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容度瞬间上前要强人!
莫云翳快速按住他的手:“项五叔。”视线随即移向那顶帷帽。
容度也看到了对面马车上项家的标志,项家?!
容度转头也注意到了那顶帷帽,纯粉色的帷幔,颜色不稀奇,精致的是它的独特造型,帷帽的骨架是一条条粉色草丝编制的一朵朵花圃,在顶上撑起粉色的花海,一一束束拇指长的蔷薇垂下,上面是一朵朵逼真的花簇。粉色的纱幔在一片花束中倾泻而下,又从她腰身的位置斜织下垂,弧形的纱幔尾处缀着一颗颗水滴状的深紫色的宝石,将轻薄的幔纱重重压下,唯美又巧思。
在一顶帷幔上费这么多功夫
------题外话------
有二
我像大哥哥宠爱小七一样宠爱着跟读的大家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