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晓竺皱了皱眉,暗道:“看这架势,此人倒是有恃无恐。兴许,他还有底牌没拿出来。因此,倒是并不惧怕北冥珏与之拼命。可惜咱们距离太远,虽能看清打斗,但他们要是说什么言语,却是难以听见了。不然,兴许还能凭借偷听谈话,来探得对方的一点底细。”
我闻言一怔,随即嘴角上扬,摆出得意架势,轻声道:“欸,晓竺,这你倒是说到吾擅长的地方了。虽然咱的道行不如你,但论偷听的本事,你可就比不上吾了。”
“呃,相隔这么远,你能听得见?”晓竺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嗯哼!不是自夸,这区区两百步的距离,对吾来说只是近在咫尺而已。那里的动静,那里人说话,吾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那对狐狸耳跟着一甩一甩。“要问原因嘛,一是因为吾是狐妖出身,这一对狐狸耳远比常人要灵敏。二是吾经常进落鹜山寻猎,找猎物啥的,大多都是听声闻味儿来辨别位置。因此嘛,这听觉非但没有退化,反倒更精进了一步!就算再加上两百来步,但要偷听起来,也是丝毫没有问题!”
晓竺听了,好看的眸子再次落到我的狐狸耳之上,眼神流光熠熠,很是羡慕。
不过,就在我要夸夸其谈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注意力再次回到身前。
原来,那自水汽烟雾中走出的危险男子,面对杀气腾腾的北冥珏,并没有急着动手,反倒是调侃着说道:“行啊,小师弟,没想到你竟是长本事了。”
北冥珏厉喝一声道:“别叫得这么亲,你这混蛋,亏我如此相信你!你却在我背后捅刀子,想把我一并收拾掉?哼,今夜我就让你葬身于此!”
说完就是挥出一记迅猛灵气剑锋,这家伙也着实凶猛,赤手空拳不带兵刃,全靠体内灵气凭空做剑。而且道道灵气剑芒威力惊人,真让人怀疑他哪里来的那么充沛的灵气。
而对面的北冥琥却是阴冷一笑,他丝毫不惧那道灵光剑气,仅仅是扭动身形,便好像一道鬼影似的迅速避向一旁,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北冥珏的攻击。
他朗声道:“我在你背后捅刀子?呵哈哈!是啊,是我干的,又如何?我只是做了宗门里所有忌恨你的年轻人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但你真的只以为,就我一个人想杀你吗?错了,大错特错!你有今日,完全是墙倒众人推!”
“北冥琥,你真是有够混蛋!到了这时候还想把祸水往旁人身上洒!”北冥珏怒喝道。
“小师弟,你还不懂吗?也罢,等去了阴曹地府,那里的牛头马面、阴差鬼使会教教你,什么叫为人之道。喔,不,是为鬼之道。呵哈哈哈!太过锋芒毕露、傲气凌人,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小儿,家族里的任何人,都不会想着永远保你。就算有些长老看重你,但时间却慢慢消磨掉了他们的耐心。因为,你一次次让他们失望,让他们觉得,你愈发不可控。失控的棋子,又有何用?唯一的下场,要么当个废人,要么就去死。哪怕这枚棋子天资过人、有希望登临元婴,亦还是弃子!”
北冥珏闻言,竟是默然不语,片刻后低沉说道:“哼,只会逞口舌之能的废物!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根基修为,再把你带回宗门,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会为你出头!”
北冥琥闻言不怒反笑,阴冷说道:“到底是目中无人惯了,连一点真话都不愿意听。也罢,我就在此送你上路吧!哼哼,别以为出了阵你就有资格与我叫板。我马上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的滋味!后悔没有在凶阵里,痛痛快快被一箭穿心。而是在这里,被我折磨致死!”
说完,北冥琥一展双臂,犹如大鹏振开双翅。紧接着,一股磅礴气机从他身上倾泻而出!刹那之间,好似有一团浓厚阴云聚拢在他四周。我见状大惊,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再看过去发现确实有一团实体的黑云萦绕在他身旁。那黑云极其诡异,萦绕着的死气压抑到任谁看了都要窒息!这股窒息感,远超之前的黑蛾群!要做比喻,黑蛾的死气仅是腐朽萤光,而它则是满车薪火!
晓竺见此情景,亦是如临大敌,低沉道:“他们。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师门恩怨,那人是铁了心要北冥珏死在这儿!”
“我也看出来了。只不过,这手法也太过骇人了。那,那人竟是凭空将死气汇聚成云,此等惊天手法,怕不是已经成了气候的魔修!”晓竺沉重道。
“魔修?”我瞪大了眼。“好家伙,难怪如此厉害!只不过他哪来的死气?莫不是那群黑蛾都聚在了一起……”
“远非如此。看这死气的浓烈程度,这人怕不是已经将雾隐村上百口的村民,都种上了黑蛾。然后以黑蛾蚕食生民灵气,再化作死气供他所用。现在的话,他是想要雾隐村所有人的死化来死气,然后杀死眼前的北冥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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