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一愣,连忙赔笑着回答:“师傅,我刚才说了啊,我就是想借此机会历练一下。”
“依你平日里懒散懈怠的性子,纵使有机会,也不会积极主动的。这次倒是十分反常啊,小淘气儿。”师傅哼哼一笑,轻声道,“你觉得,为师会信吗?”
“真不愧是师傅,真是了解我啊。”我苦笑了声,无奈耸耸肩。“好吧,师傅,我阴说了。之前那毒蝰王可是把我欺负得好惨,这次围剿它。不等于是,我叫了一群打手去报仇吗?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你记仇这性子,倒是真的。”师傅倒也笑了。
“那您,我这理由,您信吗……”
“信不信又如何?为师既然已准许你去,便不会出尔反尔。之所问你,只想心里有个底儿。”师傅拉着我,那掌心里传来的丝丝温暖,仿佛春日里的潺潺涓流,直达我的心底。“丫头,为师不管你究竟为何要跟他们一起去剿灭妖物,但有一点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回来。”
师傅这一说,我便沉默了。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幸福,是忐忑,亦或是其它什么说不出来的滋味。
没有犹豫,我迎上去,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嗯,我知道,师傅。”
“哎,为师心里也清楚,不可能永远将你当做一枝幼苗,护你在身后,替你遮风挡雨。”师傅也抱住我,轻叹口气道:“你啊,终究是要自己长大的。也罢,这次的机会也好,跟着你大师兄他们,去落鹜山历练一番,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松开我,又正视着我片刻,想了想道:“不过,你这一去,为师还需给你找个稳妥会事儿的师兄暗中帮你。”
“师傅,有大师兄在,他会照顾我的”我有些不解地问。“为何还要劳烦其他师兄?”
“逸飞他行事高效,完成剿灭妖物的任务,有他在自是不必担心。但若论照顾同门异性的能力,他还是有所欠缺。因此为师需给你找个靠谱的师兄,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为师自会安排好的。”
我一听,也不再多问,心想师傅都答应让我去了,其余的事,还是听她的吧。便点点头:“倾阳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既如此,便这么定了。”师傅说完,又唤来了身边侍女。“传命,令孙邈速来清霄殿见吾。”
“是。”侍女应了声,立刻出去。
我倒是未在意师傅此刻的话,这时的脑子里,皆想着刚才议会上的上官荻。
思量片刻,又抬头对师傅说:“师傅,您真的要与上官家结盟吗?”
师傅倒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下,便回答:“嗯,却是如此。怎么了?”
“没,没什么。弟子只是,想问问。”我回过神,却又想到,此时问这个有些不妥,便笑着搪塞。“既然师傅已近决定好了,倾阳也没什么说的。哈哈!”
“丫头,你这样子,为师还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是想劝为师,要提防那上官家是不是?为师知道你为何会这么想,是因为今日擂台之事吧。”师傅叹了口气,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倾澄和那符尊的比武,的确是有些过了。不过,你也不必多想。擂台之上,受伤在所难免。今日之事,或许是那符尊无心之举。”
我听了师傅的话,心中激动,也不管太多便脱口而出:“可是师傅,那符尊,他,他真的要杀了师姐啊。那时我就在擂台下,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师姐已经脱力,无法再战的时候,他仍旧举起手中的剑,准备要砍师姐。这样的事,是真的……”
“为师也没说,此事是假的。”师傅淡淡一笑,“这些,为师知道。因为这样,你才冒险冲击擂台,为了就是护倾澄的周全。这个,为师懂的。不过,为师还是认为,那符尊并未起真正的杀心,你想想,若是他真有了杀心,以他的身手和修为,纵使你冲上去挡剑又如何?只怕会连自己也命丧剑下。可是,你和倾澄最后都安然无恙,因此,为师才说,你不要想太多。当时情况复杂,或许只是两人比武激烈,心绪一时较真,手段才略重了些。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丫头。”
我听了师傅的话,一时无言。的确,我虽是替师姐挡剑,可却未受到一点外伤。这放在任何一个旁人的眼里,都会认为是那符尊手下留情,并不会想到是另有原因。
心中一时着急,当即就想,跟师傅说清楚,并不是那符尊剑下留情,而是我自身的灵气,替我挡了这致命一剑。若不然,怕是我早已成为那符尊的剑下亡魂了。
刚要开口,心中却突然响起了个声音。
“别说!傻妹儿。”是紫苑,她在说话。
我一愣,刚想问原因,却又听紫苑说:“咱家的存在,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否则,于己于彼都是有害无利。傻妹儿,千万别告诉你师傅,咱的存在!”
这样吗?可是,可是不能让师傅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啊。我若不解释清楚自己并未受伤的原因,又如何跟师傅说,那符尊凶戾异常,今日之战已经露了嗜杀之心,不可不防。还有那上官荻,心机毒辣、全无好心,与她代表的上官家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定未来就会反受其害。
这些话,这些话我都好想告诉师傅,提醒师傅。可是,可是……
垂着头,牙关紧咬,拳头握紧,却又最终松开。
终究,我还是选择听紫苑的话。
她是我的灵气,不仅屡次帮助我,还救过我的命。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做出,伤害她,让她失望的事。
“师傅,我懂了,徒儿再不会多想了。您,放心吧。”心里挣扎之后,我抬起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师傅见状,似乎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轻轻说:“既如此,为师也就放心了。好了,该说的为师也对你说完了。时辰不早了,丫头,既然阴日打算一起入山,今夜就早点休息,回去吧。”
我再无言,便恭谨地对她行了礼:“徒儿告退,您也早点休息,且莫太过劳累了。”
“嗯,为师知道,去吧。”
……
默默退出清霄殿,我微微叹口气,转身刚想走,却发现眼前走廊的尽头站着个身影。
那身影也看到了我,立刻跑到了我身前。
“丫头,你可让我等的好久!”
“十一师姐?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