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深夜,白柏才回房去休息。接着酒的作用,勉强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就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昨夜的酒有点喝多了。
他唤来了下人,给他准备了洗澡水,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准备去陈大人府上,与那些幕僚们见面。
但是,今天他不敢再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出府了,因为他府邸周围,已经布满了慕朝烟的眼线,就算他再怎么乔庄,也会被人认出来。
不过,他想了一个好办法,每天早晨府中都有来送新鲜蔬菜的马车,他直接把自己藏在马车里出府。
到后街上,在从车里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坐着去刘府的送菜车,便能顺利的混进刘府而不被慕朝烟的人发现了。
只是,白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慕朝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昨天就派人乔装成送菜的婆子,混进了白柏的府里,因此他早晨把自己藏在送菜车里出府的事情,早已经被混进他府中的眼线传报给了慕朝烟。
“看来,他们今天是要商议重要的事情。刘府那边加派人手,不要随便打草惊蛇,就在外面严密的监视就好!”慕朝烟对属下又耐心的嘱咐了一遍。以为事关重大,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看得出来,白柏这些人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为人十分老练奸滑,只要一次打草惊蛇,下次再想找机会就很难了。
所以,这些人必须要一网打尽,不能有半点的意外和犹豫。
白柏来到陈大人府中的时候,第一批幕僚已经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正在花厅里议论着慕朝烟。见到白柏进来了,纷纷站起来,拱手行礼。
“督军大人!”
“各位早啊!”白柏随便的应付了一句,低着头,情绪低落的坐在上面的位置上。
可能是因为昨夜没睡好的缘故,白柏今天的脸色不好,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
但是在这些幕僚的眼中,白柏就成了霜打的茄子,所有人都认为白柏这是惧怕了。
大家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不时的看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白柏和陈大人。气氛有点微妙,白柏今天很反常,平日里督军大人可是威风凛凛。
而今白柏坐在那里虽然表面上看面色平和,波澜不兴,但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胆怯。
白柏并没有注意到大家对他的观察,他现在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解决慕朝烟这个问题。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幕僚们已经齐了,白柏和陈大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点点头,表示集会这就开始了。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什么,想必最近大家也有所耳闻吧?大家好好想一想,商量出来了对策,毕竟人多,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大家不必拘泥,畅所欲言!”白柏先开口了。
“我家京城里有个亲戚,我可早就听说,这位炎王妃不简单!我们这次栽到她的手上,恐怕……”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引来了众多不满的目光,甚至有些目光已经不和善了,这明显是涨他人的微风,灭自己的锐气,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所有的人都自危,一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更是心烦意乱。
因此这位同僚话说到一半,见大家向他投来了不和善的目光,赶紧就闭了嘴,还有人干脆不说话,就等着有人站出来想办法。
“大家现在应该知道我们的处境,慕朝烟是来者不善!而且,基本的证据她已经掌握了,如果我们不快点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白柏见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就知道这些人根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和安危。这些人一听说慕朝烟已经掌握了证据,更加胆战心惊了。
这几天,京城里来了个王妃调查案子,已经在幕僚间传开了。
只是,有些小官还不知道那么多的内幕,以为这种事有上面的人顶着,轮不到他们负责人。但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看看督军的脸色就知道了,白柏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哎,当初我就说,这条道伤天害理,就该做这个,现在好了,被上头查了吧!”
“白大人说这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当初没拿银子吗?要不是为了银子,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我们不也是被逼无奈嘛!”
是当初谁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做的一样。
“其实,我们就是做了那么一点点,要是被查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什么叫一点点?当初做的时候,大家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现在出事了,你想推卸责任不成?”
一时间,大厅里便热闹起来,这些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推卸自己的责任,说得自己有多廉洁奉公一样。
还有几个滴泪横流,说自己当初是鬼迷心窍,才会跟着做这种事。
白柏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不讲义气,出了事没一个站出来承担责任,现在是想让自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吗?
“当初,我……”
“够了!都给我安静!吵什么吵?你们分银子的时候,怎么那么高兴?现在出事了,你们都说自己是清白的了?”
白柏实在忍无可忍了,啪的一拍桌子,几句话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柏的脸上,等着这位督军大人想办法,白柏现在一肚子火,他要是有好办法,还会招这帮虾兵蟹将来商议办法?
“看什么看?你们以为我有办法?我要是有好办法,还会招你们来?痴心妄想!你们这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禽兽!这个时候想着推卸责任了?早干什么去了?”
白柏指着刚才那些吵得凶的同僚们,气急败坏的说着,他现在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