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七伤剑绝

陈沧现在很痛苦,也很害怕。

痛苦,是因为他现在天天生不如死,活得痛苦异常。

害怕,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又会想出什么变态的方法来折磨于他。

他是谁?

他就是剑冢十二剑绝之一的七伤剑绝程七伤。

所谓剑冢十二剑绝,顾名思义就是剑冢十二名剑法高绝之人。

十二剑绝,并不一定是剑冢弟子中最强大、境界最高之人,但绝对是剑道天赋最强,在某一门剑法上走到极致、行至绝巅之辈。

当然,能将某一门剑法练到极致、行至绝巅之人,纵然境界不是最高,不是最厉害,但实力绝对不弱。

程七伤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年不足三十,就将剑冢三十六剑诀之一的《七伤剑诀》修炼至巅峰,剑冢无人出其之右,故得七伤剑绝之名。

不过,程七伤最出名的,除了他在剑道上的天赋以及剑绝之名外,还有他的修行练剑方式。

程七伤修行练剑,可谓变态残酷至极,只要有利于剑道修行,他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畏生死,不惧艰险,不怕苦楚。

为了磨练剑体,程七伤曾端坐毒窟,五毒噬身,不吃不喝不动不静一个月,待出关之时,人已全身皆白骨;

为了磨砺剑心,程七伤曾自断经脉,装作乞丐,吃残羹,品冷炙,承饥寒,忍交迫,浪迹红尘十二载;

为了磨炼剑意,程七伤曾刨五脏,挖六腑,污心肺,秽肝肠,身患重疾,五劳七伤,承受病痛煎熬数十载,至今难愈。

诸如此类之事,不胜枚举。

程七伤喜欢修行,亦喜爱指导、督促其他剑冢弟子练剑。

而指导、督促的方式,亦如对待自己一般。

换而言之,他对自己有多狠辣,就对其他人有多变态,甚至犹有过之。

程七伤尤喜欢用一些悖逆人伦、惨绝人寰的方式,来锻炼、折磨他人,美其名曰修行。

例如置人于粪坑,吞食腌臜污秽之物;

将人关入不见天日、空无一人的密室;

当着其人的面,折辱其父母,杀戮其亲友;

总之,只有旁人想不到,而没有他做不到的。

由于剑冢从不禁止弟子之间的交流、争斗与厮杀,所以很多弟子都遭受过程七伤惨无人道的折磨。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那些弟子,两成疯,两成傻,两成残,两成死,剩余的两成虽然活了下来,也成了只知杀戮、毫无人性的变态、魔头。

所以,在所有剑冢弟子眼中,程七伤就是一个变态,一个疯子,尤其还是一个强大的变态与疯子。

纵然他们也是变态,也是疯子,可相比于程七伤,他们就是无辜、纯良的小白羊。

所以,剑冢之内,除了寥寥数人外,没有人不怕程七伤,没有人不惧程七伤,亦没有人不恨程七伤。

不幸的是,陈沧曾就遭受过程七伤的折磨。

幸运的是,他撑了过来,活了下来。

可更不幸的是,他又一次落入了程七伤的手中。

前段时间,他被七十二水陆联盟的高手追杀,命悬一线之际程七伤忽然出现,救了他一命,将他带到了此处。

这个地方名剑坟,乃是剑冢的一处分堂,而程七伤将他带回来后,将他关在此处,每日变着法儿的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折磨于他,美其名曰他修为太差,给剑冢丢脸,要帮他提升修为境界。

就如现在,他就在一口大锅内。

锅底,是熊熊大火;

锅内,是火红、滚烫的铜汁;

而他就置身火红、滚烫的铜汁内。

按理说以他现在的境界,纵然置身火红的铜汁内,也没有多少痛楚,更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惜的是,他现在一身修为被封,比一个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所以,此时的他,已然全身溃烂,血肉消融,白骨森森,狰狞如恶鬼。

可纵然如此,陈沧都没有喊过一声痛,求过一句饶。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因为程七伤就坐在一旁,看着他。

程七伤年约三十来岁,身体瘦弱,面容蜡黄,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仿佛身患沉疴、弱不禁风的病患一样。

任谁看到眼前之人,都不会将他和残忍、变态的七伤剑绝联系在一起,可在陈沧眼中,他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不,比恶魔更可怕。

“咳咳……别忍着,痛就叫出来。”

程七伤看着全身颤抖、强忍着痛楚的陈沧,捂着嘴角轻咳了两声,慢慢道。

“不痛。”陈沧紧咬牙关,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他不敢张口,他怕他一张嘴,就会叫出声来。

一旦他叫出声来,等待他的,将可能是更为惨无人道的折磨。

“不痛啊,有进步。”

程七伤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而邪异的笑容:“不错,比其他那些废物强多了,我只是稍微指点了他们一下,就哭天喊地的,没有一点儿我剑冢弟子的剑骨与傲气。”

“你知道他们最后都怎么了吗?”

不等陈沧回答,程七伤自言自语道:“这样的人,实不配为我剑冢弟子,所以我就把他们都炼成木炭了,喏,现在锅底烧的木炭,就是那些没用的废物,他们也就这点儿用处了。”

陈沧颤抖了一下,差点儿心神失守。

“你当谨记,为我剑冢弟子,当有剑骨,百折不弯,当有剑傲气,百折不损。”程七伤道。

“谨遵师兄教诲。”陈沧死死咬着牙齿,更是一点儿声都不敢发出,他怕他一旦出声,就会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怎么有气无力的,是觉得我说得不对,还是对我有意见?”程七伤打量着陈沧,似笑非笑道。

“不敢!”陈沧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大声道:“能得师兄的教诲,是师弟的荣幸,师弟感激不尽。”

“嗯,很好,不枉我对你的教诲。”

程七伤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不痛,我再给你加点儿东西。”

话音未落,一个蚊子从程七伤的衣袖中飞出,落在陈沧的头顶,长长的口器刺入陈沧的头皮。

陈沧只觉得头皮微痒,不过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感觉。

正疑惑间,只听程七伤道:“那个蚊子,名和光蚊,和光蚊没有攻击力,它最大的特点呢,就是可以在短时间将一个人的感官放大数倍。”

程七伤话音刚落,陈沧只觉得铜汁给身体所带来的痛楚,竟然成倍增加,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席卷全身。

“啊……”

本就已经到达忍受极限的陈沧,再也承受不住,半截舌头生生被咬断,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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