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早就想去那家贷款公司瞧瞧了。
得到安晓楼的联络，他也把这事儿正式提上了日程。
这不，从局子离开，他就给年级主任打了电话，请了个假。
然后，他便一路打车，去了城东郊外。
上了环城线，才在临近高速路口的地方，看到了一栋独立小楼。
连着高速路口，楼外还建了一座花坛，将小楼围在中央。
虽然不算雄伟，却也小巧精致。
要不是屋顶那打出的公司招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谁建的小别墅呢。
在高速路口里面下了车，步行了一段才来到那栋小楼之外。
楼下散落的碎纸什么的告诉他，这里已经有人事先来过了。
蹙着眉头，他倒是没有在楼下多留。背着手，缓缓往楼上走去。
三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老总办公室的标牌已经耸拉在了一边。
就站在门外，便能看到里面那翻到的柜子，桌子的抽屉也都被翻了出来。
一口已经凝固的火锅，还摆在中央的那张茶几上。
环视一周，林铮的眉头皱了皱。
不只是桌子柜子，就连墙上的壁画和装饰什么的都被摘得干干净净。
除了那一地狼藉外，办公室可以算是一览无遗。
“果然，还是扑了个空吗？”
微微有些失望，他不自禁地挠了挠头。不过，来都来了，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在里面翻了翻，才转到其他房间，挨个儿搜了过去。
三层楼房间倒是不少，花了他两个多小时才把房间转弯。
等把所有房间都逛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他才郁闷地转过了身。
正准备从小楼离开，突然他眼神一闪。
“不对！”
仔细回想之前一路转过的房间，他突然发现一个诡异的事实。
那就是，在这些房间之中，居然没有一个金库。
棋牌室、办公室，哪怕是台球室都有，可就是没有一个藏钱的地方！
贷款公司可都是签约拿钱。
虽然不排除在别的地方拥有金库的可能。
但无论如何，在这里也应该有一个临时存放的地方才对。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地方！”
一念及此，他再次转进了楼中。比起刚才还更加认真，连半寸地方也没有放过。
这么一弄，又是几个小时过去，搞得灰头土脸，结果却没有不同。
“麻蛋，这他娘的不是存心玩儿我吗？”
不禁怒哼，他却好像忘了，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决定来这里的。
遍寻无果，他也没浪费时间。何况，这肚子也有些饿了。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楼下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
探头一看，正有两个偷偷摸摸地人影，探头探脑地小楼逼近。
“你能不能别这么怂？都说条子早就走了，你怕个鬼啊！”
“谁他娘的说我怕了？老子只是昨天磕了脚，活动起来不利索而已。”
“行了，你上去，拿到东西，咱们就走。我给你放风！”
“滚！你他娘的怎么不去，老子给你放风！”
一股脑趴进楼后的草丛，两人嘴里倒是没有闲着。
林铮眼神一眯，迅速收回目光，压低了脚步往楼下走去。
外面两人，也从草丛里爬了出来，苟着身子，踮着脚尖，做贼似的摸进了楼内。
一进入楼道，立马就趴了下去，生怕被外面的人看到了似的。
四肢并用，从一楼到二楼也就十多层的阶梯，两人愣是爬了五分多钟。
贴在二楼楼道口，彼此打着手势，示意对方赶紧行动。
却没有注意到，通往三楼的阶梯，林铮蹲在拐角，撑着下巴，正看着他们。
“咳咳……”
这出哑剧实在没什么看头，林铮才清了清嗓子。
突然听到声音，两人浑身一震，差点没摔下楼去。
“那个，你们也是来发财的？”
林铮笑了，勾着嘴角，淡眼看在两人脸上，轻声说道。
“我发你妈个头！”
惊魂甫定，两人抵在墙上稳住了身子，狠狠瞪了过去。
可能是感觉刚才有点丢脸，这会儿，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恶声恶气。
“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骂人呢？”
“骂你又怎么了？再他娘的瞎哔哔，信不信老子揍你！”
前面那个黑脸青年眼神一狠，怒气腾腾地说道。
“臭小子，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前面就有个垃圾场，发财滚那儿去！”
另一个白脸青年也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开了口。
“不是来发财，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要你管！趁着爷爷还没有发飙，赶紧给老子滚！不然……”
黑脸青年给白脸青年打了个眼色，然后，又往外面瞥了一眼，最后掏出了弹簧刀。
“小子，今天爷爷心情本来就不好，你最好识相点，千万别挑战老子的耐性！”
说着，还捏着刀子对着林铮晃了晃，一副作势要捅的样子。
明明满脸凶恶，可却贴在墙上，猫着个身子。
那模样看上去。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只是，他们自己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林铮强忍着笑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掏出了手机。
“咋地，你他娘的还想叫人？找你们丐帮吗？”
“哦，别误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报警。”
林铮摁下三个数字，还举着手机，专门对那俩货晃了晃。
闻言，两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哪儿还顾得了许多，猛地一下子扑了上去。
伸手抓向林铮的手机，嘴里都还不忘威胁道：“你敢！”
林铮蹲着没动，在那黑脸青年扑到的时候，才把撑着下巴的手一扇。
然后，就看到一条抛物线拉开。
接着，就是哐当一声。
被扇飞的黑脸青年，正好砸在后面那个白脸青年身上。
两声闷哼，去还是黑脸青年叫出来的更响！
捂着脸蛋儿，好容易从白脸青年身上爬起来，再起身，那张脸却完全红了。
不是臊得，纯粹是被林铮那一巴掌给扇的。或许还有那么一丢丢，是因为气的。
“我看你他娘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怕的是警方，但一个“捡垃圾的”又算什么玩意儿！
显然，林铮这一下，是彻底激怒了他们，就连往外看那一眼都忘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最近我感觉其实生活还是挺有乐趣的。基本天天都能遇到那么一两个你们这样儿的玩具。所以，我觉得多活几天也没什么！”
“玩具？”两人听得是眼皮子只抽抽，“老子告诉你，什么才叫玩具！那玩意儿，好像一般都是可以拆卸的。你说，从哪儿开始的好呢？”
说着，两人还往林铮的胳膊和腿儿上用力地瞪了一眼。
然后，提着弹簧刀，再一次照着林铮杀了上去。
可惜，刚扑到林铮面前，就感觉手中一轻，随后脖子上就突然传来了一抹凉意。
疼，是在那抹温热淌下来之后，才漫上来的。
林铮就捏着两把弹簧刀，抵着这两个家伙的脖子。
勾着嘴角，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奇了怪了，难道这种人形玩偶，不是一般都从脑袋开始拆吗？”
此时，两人却哪儿还说得出话来，一股凉意从脖子直蔓全身。
整个人，也都僵硬得仿佛一座雕像。
就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一个不好，那被刀子捅穿了脖子。
“也可能是我玩儿错了，咱们试试新花样怎么样？”
林铮依旧是那张笑脸，淡淡地说道。
可那两个家伙听得是浑身发抖，气势汹汹的脸，早已惨白一片。
“饶，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错了，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行吧，今儿小爷心情好，就暂时留下你们的脑袋！”
林铮把手一收，笑眯眯地说道。
两个家伙如蒙大赦，脱离刀尖，脚却没能立刻找回力气。
噗通两下子，两人先后摔在了地上。
还来不及揉揉屁股，更来不及庆幸，就突然感觉裤裆一凉。
林铮捏着刀柄，直接捅破了他们的裤裆，把刀柄也一起扎进了水泥板里。
瞬间，一股尿骚味儿，就从那两个家伙的开裆裤里飘了出来。
幸好是林铮收得快，不然，只怕这双手都已经遭殃了。
“来吧，说说，你们这鬼鬼祟祟地到这儿干嘛来了？”
两人齐齐一个激灵，此时此刻胆子早就被吓破了，敢接开了口。
“是老大让我们来的，说是有东西落在了这里。”
“嗯？他不是被抓了吗？”
“没，没有。我们收到风，一早就逃出去了。”
“是吗？”林铮眼神一缩，随后才道：“那是什么东西？”
“说是全家福，嫂子死得早，所以只留了那么一张全家福。”
“都这个时候了，不赶紧逃命，还找什么全家福？然后，你们居然还真来了？”
“没有那张全家福，老大不愿意走，没他的门路，我们也……”
“好吧，你们老大在哪儿？”
“在……”两人急急忙忙吐出了一个地址。
林铮这才拖着他们去了老总办公室，从垃圾堆里翻出了那只相框。
玻璃已经碎裂，他直接把相框掰开。
可翻开翻去，什么都没有找到，居然真就只有张照片。
林铮立马就郁闷了。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两人看向那只还放着火锅的茶几。
这么一看，那张茶几的底座，居然是被全包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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